燈光下的她,美人如玉,而他,千山萬水後終於抵達。
昭安,你看,你的離開讓他多了許多靠近她的機會,明知道前路危險重重,他也走得義無反顧。
顧晨看着他走進來,穿着特製大衣的他並不顯得臃腫,依舊是身格修長,宛如紅塵中行走的貴公子。
“你來了。”她挽脣淺笑。
他眉目疏朗,笑道:“嗯,我來了。”
因爲你在,所以,他來了。
因爲你在,再有困難,他還是想試一試。
因爲你在,哪怕試過後依舊不行,他亦無怨無愧。
並沒有太多交流,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對話後容照離開,他不急,與她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他不急呢。
到了清晨六點左右,落在後面四輸給養卡車也平安到達,豬、雞,水果蔬菜等在給養的到達是少尉沉寂的目光一下子亮起來。
顧晨過來,看到一夜未睡的少尉在房間裡來回渡步,敲門進來後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肩膀,淡道:“前哨沒有傳來消息,說明“眼鏡王蛇”成員還沒有到達天文卡。再來,天文卡已經知道眼鏡王蛇成員在邊境活動,戰士們會提高警惕。”
少尉心繫天文點,無法在醫療所裡等上三天與最少需要休整兩天的換防戰士一道離開,他詢問顧晨,看能不能先帶些給養離開。
顧晨自然沒有半點意見就同意了。
海拔3700米的三十里已經是條件艱苦,這5000米上的哨卡官兵連喝水都成問題,帶給養上去是必須的!
換了卡車,裝滿給養,少尉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崑崙山裡的世外桃源,坐在車上一路沉默。
開車的陳陽在公路一個拐彎上稍停了下,他從後視鏡裡看到一個男子在艱難奔跑着,“顧晨,高洐好像有話對你說。”
顧晨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兩名戰士一左一右扣住高洐,阻止他再次前進,收回目光,語色波瀾不起,道:“他想問我到底是不是一名軍人。”
“這還要問嗎?肯定啊!”陳陽樂了,重新啓動車子離開。
在車子發動機的轟轟聲裡,告別有小樹,小草海撥3700的三裡營房,朝海撥在5000上的天文點哨卡出發。
此時,容照還在睡夢中,並不知道顧晨已先離開。
U型盤山路過了一山又一山,在到達界山達阪時,陳陽告訴顧晨這是世界上海撥最高的軍事通道。
軍用吉普車是小心行駛在翻漿路上,窪沆不平的路是讓車子如醉漢一樣左右晃動,饒是顧晨緊抓住車窗邊的拉手,也會一會被猛地顛起,腦袋狠狠地撞上車廂頂,又重重彈回來。
還沒有回過神,再是狠地從右摔到左,幾個小時下來,骨頭是被折了重裝了一般。
風沙與寒風是在車窗外呼嘯而過,傾斜的路面是將整輛車子時不時往山側邊在傾去,就好像只要被輕輕一推,會連人帶車翻進不見底的深溝裡。
陳陽很擔心顧晨,時不時側首看看她,又怕她會害怕,一個勁兒安慰:“不要怕,咱營長開車技術好得很呢,出來時咱跟營長可是帶着全體戰士的盼望,要把你平平安安帶回哨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