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許安知突然懷上了小一,她只是傅斯年的情人,所以肚子的孩子按理說她不該要。
但是,她狠不下心,坐在安靜的公園裡,摸着自己的小腹。
在公園裡想了很久,最後她決定留下孩子。
她想,如果傅斯年願意娶她,那麼能給孩子一個身份。結婚後,傅斯年不愛她,在外頭有其他的女人,她可以不在意囡。
不願意把孩子打掉,她是捨不得孩子,還有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愛上了傅斯年。
她不想把和傅斯年的孩子打掉,內心深處更是想用孩子留在傅斯年的身邊。
傅斯年給她的回答是冷漠無情的。
他說,不會娶她鯴!
他說,他們之間只能是情人的關係。
沒過幾天,傅夫人找上她,給了她一筆錢。既然知道傅斯年不會娶自己,許安知理所當然地收下傅夫人給的錢。
拿着錢,她起碼有資本照顧肚子的孩子。
緊跟着,傅斯年也同她分手,問她要說什麼。
她說,我要錢!
五年前的事情,許安知突然說起,傅斯年一怔,爲什麼不願意娶她?
很久前,他就有一個念頭,就是娶許安知爲妻。
在許氏出事,需要資金的時候,他故意設下局,讓許安知成了自己的情人。
追女孩子,傅斯年不會,一般都是別人追他,他什麼時候需要花費心思討好女孩子。
對着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傅斯年覺得養着她是最快的法子,從十六歲一直養到二十歲,四年的時間,最後她只能是自己的。
他沒表白過自己的心,用錢,用他的好寵着許安知。
“安知,那你那?”傅斯年出聲問道,“你那個時候愛我嗎?”
許安知同樣地愣住,那個時候的她不懂得愛情,更不會去承認自己愛着傅斯年。
見許安知看着自己,傅斯年心裡明白。
那個時候,她不愛自己!
“我聽到你和朋友打電話,你說,不愛我。”傅斯年雙目看着許安知,淡聲說道。
再提起這件事情,兩個人心平氣和地說着,誰都沒有生氣,誰都沒有甩手走人。
聽傅斯年一說,許安知想起了他說的事。
是的,她和人打電話聊天的時候,說過那個話。
“胡說什麼,我和他是各取所需,纔不愛傅斯年的。”
她和朋友是那麼說的。
沒想,這句話傅斯年聽見了。
“我怕把你給丟了,早早地把你弄到身邊,寵着你,你竟然說和我各取所需。”傅斯年抿着嘴笑道,“安知,我那時候也就二十出頭,需要什麼女人,就是找女人也多得很。何必要花錢找你。”
“也同你說的,你什麼娶不到,幹嘛非要找我。”許安知回了句。“姐姐死得那麼悽慘,我哪裡敢愛上自己的金主。”
“傻瓜!”傅斯年聽完許安知的話,沒氣惱,反而心疼地將着她摟到懷裡。
“就是因爲你姐姐死得悽慘,我纔不敢名正言順地和你在一起。在等着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再把你娶回家。可是我氣着你不愛我的時候,把你趕走,你倒是好,轉身就帶着肚子裡的孩子離開了景城。”
“這一去,還是五年。要不是我用許氏的股份引你回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景城了。”
說到最後,傅斯年不悅道。
許安知沉默,傅斯年猜對了,如果不是傅斯年和蘇沫大婚,她應該不會回來。
就是再回景城,也得等到傅斯年結婚生子。
“安知,我愛你,很早就愛上你了。”傅斯年說着時,雙脣落在許安知的額頭上。
“顧恆認識了繪心,他帶着我認識了你。”
怎麼和傅斯年初見,許安知記着。就是因爲姐姐和顧恆結婚,顧恆請了他的朋友,姐姐帶了她過去一起吃個飯。
少年的傅斯年就很出衆,許安知想不注意都難。
不過,傅斯年冷着一張臉,對誰都不搭理。
她就偷偷地瞧了眼,沒多在意。
“什麼時候喜歡上,我也不知道。”傅斯年跟着說了句。
十四歲的許安知沒有許繪心漂亮,但是她的笑容很明媚燦爛。傅斯年很喜歡看她笑着的樣子,吃飯的時候,聽顧恆說,這是許繪心的妹妹,他多注意了幾眼。
再之後,接觸多了,莫名地記着許安知的笑容。
真正感到自己確實喜歡上許安知,是許繪心被抓的那天。
大喜的日子,冰涼的手銬拷在許繪心的手腕上。他看着顧恆發瘋似地衝了出去,追着警車,在顧恆身後是許安知。
許安知拼命地跟着顧恆身後跑着,她沒有顧恆跑得快,但是一邊跑一邊哭。
跑到最後,她絕望傷心地跌倒在地,他過去,扶起了許安知。在看到她的面容時,她哭得滿面是淚,撲到他的懷裡,一直喊着“姐姐,姐姐。”
那麼地傷心,那麼地痛苦!傅斯年身邊不缺女孩,更不缺掉眼淚的,可是看着許安知哭得天崩地裂般,他的心裡竟也難受着,不由地抱着她在懷裡,由着她哭。
很久前的時候,與許安知經歷過的一切,傅斯年都記着。
“等我知道的時候,我覺得這輩子非你不可。”傅斯年不太會哄女人,應該說,他不屑去哄人。
這麼多年來,掌握了傅氏,追他的,接近他的,各種女人多得很。他的心裡卻只住進一個女人。
看着傅斯年眼底的溫柔,許安知安心地享受在他懷裡的感覺。
“我也愛你!”
能得到許安知這話,傅斯年心滿意足。
不過,他起初問的是蘇辰的時候,兩個人聊到了五年前的心結。一番談話下,心扉敞得更開。
“他想強了我。”
許安知窩在傅斯年的懷裡,想到傅斯年最初問的事情,開口說道。
“誰?”傅斯年的聲音跟着變冷,他雙目沉下,問道。
過了會後,反應過來許安知說的是誰,冷聲說道,“是蘇辰。”
早看出蘇辰對許安知的眼神有問題,沒想,蘇辰竟真的敢動安知。
“五年前,我和你分開後就待在許宅。蘇辰趁媽媽不在,他溜進我的房間,想我跟了他,門外他讓蘇沫守着。”
那一幕,許安知回想起來就全身不舒服。
那晚,如果她被蘇辰碰了,她一定會把蘇辰給殺了,哪怕是自己送進監獄去。
“他碰了你?”傅斯年緊張地問道。
答案,傅斯年能猜到是沒有。如果蘇辰碰了安知,以安知的性格,一定會把蘇辰給殺了。
“沒,我逃了出去。”許安知回道。
“我當晚住在賓館裡,想第二天早上回去和媽媽說這事。可是蘇辰比我快一步,告訴媽媽說,我打了沫沫。媽媽一氣之下,把我趕出了許宅。”
聽完許安知的話,傅斯年將着她摟緊。
“安知!”他心疼地喚道,她出了這種事情,他竟然不知道,還以爲她離開景城是不愛自己。
“沒事了,都過去了。”許安知說道。
過去了,這事情對安知來說是過去了。可是對傅斯年來說,蘇辰對許安知做的事情,他的報復纔算開始。
就讓蘇辰同許婉離了婚,那真的是太便宜了蘇辰。
蘇沫沒了孩子,她對這個孩子不期待,可是孩子從體內拿走的時候,她倒是傷心了起來。
傷心自己失去一個孩子,同時害怕着怎麼同謝家人交待!
蘇辰的意思很明確,不許蘇沫告訴謝家人沒了孩子。
“沫沫,你沒了孩子,謝家人一定會將你趕出去的。”
蘇辰後悔極了,蘇沫肚子裡懷着孩子,他當時再氣也不能動手打她。
現在孩子沒了,他到哪裡找個孩子賠給謝家。
原本謝家答應在蘇沫生下男孩後,賠一筆錢給他。現在孩子沒了,錢也沒了。
他同許婉離婚,如果許婉不受他的威脅,一定要將他婚內出軌的事情鬧到法庭上,許家那份他也沒有。
忙碌了半天,想想自己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撈到,蘇辰心裡那個不舒服,那個恨。
所以,他再怎樣,都得讓蘇沫瞞於小產的事情,更不能讓謝家的人知道是他把孩子給打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