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再見賈母

送走了小呆、小黑炭,艾若都懨懨的了,覺得人生真是太沒意思了,小黑炭嘴是快點,可是可愛啊!而小呆多麼的貼心啊,有小呆,她人生該多麼的完滿啊!坐在車裡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二嬸,過些日子,我陪您去看看小叔叔他們。”小唐氏輕握着艾若的手,看着他們一大一小手牽手走進山門,小黑炭還不時的回頭看他們,跟他們揮着小手;小呆就對他們笑,讓她們上車,他們沒事的。艾若眼淚就掉了下來,而小唐氏雖然還跟他們不很熟,但一時間也熱淚盈眶,心跟着都酸了。

“山門不許,我若不是買了山門的房子,只怕也難得上去。”艾若輕嘆了一聲,靠着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小唐氏只能無聲的安慰了,因爲此時她真不知道說啥,又不能說,不學了,讓他們回家,賈家軍功出身,讓子孫習武也算是不忘本。再說,她也沒孩子,她此時還真不能體會。

賈赦的小莊子就在山門附近的山村,走過了一片平整的農田,過去就是圍起來小莊大宅了。他們之前已經派人通報過了,門大開,她到了二門才下了車,艾若拉着小唐氏慢慢的進去。賈瑚默默的跟着。

小唐氏跟在艾若賈瑚的身後,但還是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宅子。從外觀看,就是一般的度假山莊,不過呢,走進來,她真的懷疑,這是不是賈家的地方了?滿滿華麗的佈置,連下人們也都穿金戴銀,一個個描眉畫眼。連四五十歲的老媽子,都一個個的一眼富貴像,這與榮府與二叔家的家教完全兩樣了。小唐氏不知道的是,這纔是賈家的家風,榮府和賈府那個,用了艾若N多年才改了過來。

賈母和肚子有些大的邢氏坐在內堂的正屋裡,賈瑚成親,艾若是派人來知會過,不過呢,只是知會,並沒派人來接的。艾若其實知道他們的性子的,

艾若對他們福了一福。小唐氏和賈瑚一塊對着老太太和大太太一塊磕頭,敬茶。

“恭喜老太太,大太太,這就是瑚哥兒媳婦唐氏,禮部侍郎唐大人家的,是不是很標緻?”艾若拉着小唐氏站起笑道。

“坐!”賈母坐在正位上,指指邊上的位置,冷冷的看了艾若一眼,“什麼時候成親的?”

“昨兒,不是因爲大太太身子重,怕老太太分不開身來,今兒就特意帶孩子們過來給老太太,大太太看看。”艾若按下小唐氏,自己坐着笑道。

小唐氏都快嚇傻了,這陣式看着好可怕,老太太臉很黑,而大太太的臉色也挺難看的,再看看相公,結果相公也是黑黑的。於是老實的低頭不說話了。

“你都辦完了,還帶來做什麼?”

“看這話說的,大伯、先大嫂子拜託了媳婦,媳婦總不能辜負了大伯、先大嫂子的託付不是。大太太現在也是貴重人,老太太自然要分個輕重緩急的。”艾若還是笑得很甜,話說得很好,但是問題是,小唐氏,突然覺得,她竟然喜歡追着小黑炭打的那個黑臉二嬸,那時的二嬸好像安心多了,這會的二嬸讓她覺得好冷。

“對了,你來得正好,我們準備回榮國府了,你大嫂快要生了,榮國府裡要大夫方便。”賈母沉聲吩咐着,當着賈瑚他們的面,她不相信,艾若當着孩子們的面,會直接拒絕。

“哦,原說,老太太要住在哪,不是媳婦能說了算的。不過呢,大太太倒是最好近期別移動了,剛剛媳婦看大太太腹部已經下垂了,想爲這兩天就要生了,此時移動,一個不小心,只怕就麻煩了。”艾若還是一臉笑意,但是,她卻沒一絲放鬆,沒給老太太機會。

“你不答應?”賈母臉更黑了,她真心想要回榮府去的,現在趁着大太太要生了,回去了。再想趕他們走,就難了。於是想想看,她當然要堅持回去。

“這不是我答不答應?老太太這是爲難大太太。要不,瑚哥兒,你給大老爺寫封信,問問大老爺的意思。”艾若看看賈瑚,反正她一定不會讓老太太去榮府的,她現在挺喜歡小唐氏的,她還能把老太太給關起來。而小唐氏,畢竟還小,會被玩死的。

“是!”賈瑚看了老太太一眼,沉聲說道。艾若的意思很明白,讓他寫信,可沒說加急,慢慢的寫,慢慢的寄,等賈赦回信了,也就半年之後了,等到半年之後,賈赦的信也會告訴大太太,不用想了,榮府不是她能住的地方,弄清自己的身份。她一定不會告訴老太太的,所以自然會勸着老太太,不會再想着回榮府了。

“哦,老太太,侄媳婦您也看到了,天要晚了,我就孩子們回去了。有什麼事,叫人送信到我那兒,孩子們還年輕,這些事兒不會明白,報到他們那兒,他們也得到我們府裡來商議,一去一來的也浪費時間,對了,接生婆,生孩子要用的東西,老爺都讓媳婦預備下了,剛一塊帶過來了。若是老太太在這兒住得煩了,老爺自然來來接老太太家去的。”艾若還笑盈盈的,但很明白,老太太想動,只能回他們家,榮國府她一定回不去了。

老太太臉更黑了,死盯着艾若。

艾若起點盈盈的一福,讓賈瑚兩口子給老太太和大太太磕了頭,就讓人備車了。

出來時,小唐氏看艾若眼睛裡就全是崇拜了,太牛了,老太太生生被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這個,實在太了不起了。當然了,對他們來說,老太太真的帶着大太太回榮府了,最苦的是她,她可是一天到晚在家的,上頭兩層婆婆,她想想都會瘋掉。

出來了,艾若收回了笑臉,又沒力氣了,想想,看着賈瑚,“要不,我去山門住幾天,你們回去跟二叔說一聲?”

“二嬸,二叔回去看不到你,得多擔心啊。”賈瑚有點慌了,開什麼玩笑,二嬸去山門住,二叔一定得趕來的,山門的掌門會瘋掉的。

“家裡就我和他!”艾若眼淚都快出來了,感覺人生實在太悲催了。現在真的覺得,沒孩子的家裡,真的很空虛。之前三年怎麼過來的?她之前怎麼不覺得有問題?還是因爲孩子回來了幾天,一下子,她就捨不得了。

“要不,晚上我們陪您吃飯?”賈瑚馬上表着決心。

“不要,回家。”艾若給了他一個白眼,自己上車了,小唐氏看了丈夫一眼,拼命忍着笑,覺得丈夫也挺可愛的。當然覺得二嬸更可愛。

賈政晚上回家倒是挺早的,知道艾若心情不會好,自然要早點回來,不過賈瑚夫婦還是賴在了他們這兒,陪他們吃了晚飯才走,艾若想趕他們回去,其實是因爲他們正值新婚,當然不想讓他們爲了陪自己,而浪費自己的時間。不過她還是爲賈瑚的貼心而感動,覺得賈瑚真的也是很溫柔的孩子,小唐氏應該不會覺得自己是亂點鴛鴦譜了。

“陪你回莊子裡住?”賈政看妻子的樣,也知道她心裡的寂寞,想想覺得還是莊子的生活更適合艾若了。

“你母親要去榮府住,被我攔了。她若去了,就得帶着大太太,然後孩子們怎麼辦?弄不好,榮府得他們攪得不得安生的。要不,你找一天去看看她,把她接回來吧?”艾若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只是突然有點不適應了。所以決定還是努力讓自己快點適應,怎麼適應,當然是跟老太太鬥了。

“王妃可不是這麼想的?”賈政想想說道。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低調做人,總不會被人以莫須有的罪名弄死吧?至少要給孩子們留個好名聲不是,瑚兒和蘋兒多好啊,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我們不能讓惡名留下去。”艾若握着賈政的手,下定決心說道。

“知道了,過兩天,休沐時,我去接。”賈政笑着點頭。

艾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着賈政,“我們倆是不是苦命,明明孩子們都不在身邊,結果這些年,還是在爲孩子們活。”

“不都這樣?”賈政倒不覺得有什麼。

“是啊,都這樣,你母親怎麼不這樣?我真不理解她,明明有好日子,她爲什麼不肯好好過呢?”艾若想到老太太,又恨了起來了。

賈政張開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攤開手一臉無奈。被艾若咬了手臂一口,卻只能抱着艾若哈哈的大笑起來。

艾若竟然也笑了,是啊,有什麼可氣的,這麼好的日子,自己怎麼就那麼容易傷感起來了。

艾若這邊還傷感着沒恢復,而賈政還沒等到休沐,四月三十,莊子傳來消息,大太太要生了。艾若遲疑了一下,自己要去嗎?糾結了半天,還是讓人套車,帶上人,趕忙出城,不過她運氣不錯,到城門口,城門關了,出不去了。艾若只能高高興興的回家了,不用去守着了,真是太高興了。

不過她沒高興多久,一早醒來,周瑞家的就臉色很差的過來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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