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氣溫驟降。
寒風刺骨,雪花飛舞。
“啊噗!”我揉了揉鼻子,前面明明有一堆火,可是我的身子卻冷得瑟瑟發抖。
“藍可優,你先穿上我的衣服。”藍塵熙見我不太對勁,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給我披上。
“不用了。”我拒絕了他。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我不希望看到他因爲我而被凍傷。
“藍可優,這種情況下,你就不要逞強了。”藍塵熙不顧我的反對,硬是讓我穿上他的衣服,“我的身體可比你的好多了。”
說完,他伸手抱住了我。
我對他的行爲十分的不滿,“喂,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哎,藍可優,我們現在必須合作才能熬過一晚。”藍塵熙根本沒有要放開我的舉動。
“這就是你所謂的合作?”我嘗試着推開壓在我身上的藍塵熙,恨不得狠狠地踢他一腳。
“一個人熱量散失得快,兩個人抱在一起,熱量就不會散失太快,而且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藍塵熙的解釋似乎很合理。
可是在我看來,這是絕對不行的!
我並不同意他的這種做法,不顧他的不滿,掙扎着,“你最好快點放開我!”
“藍可優……”
藍塵熙還沒有說完,樹林間就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隨後,一道很亮的光線照在我們的身上。
藍塵熙乖乖地從我的身上起來,隨便把我拉了起來,“藍可優,看來我們今晚不會被凍死了!”
我的雙腿被凍得麻木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喂,我們在這裡!”藍塵熙興奮地向頭頂上的直升機揮舞着雙手。
而我則是低着頭敲打着凍僵的雙腿,我的臉還腫着,我不希望直升機裡的人把我當成怪物。
不然,要是把我當成怪物丟下了,就真的太冤了!比竇娥都冤!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頭頂上傳來不悅的聲音,“藍可優,這樣好玩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聲音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是又怎麼可能是他呢?他明明就不在中國,又怎麼會知道我在哪裡呢?
“不說話是吧?”聽得出來他是忍着火氣,可是卻又不好對我發火,威脅着我:“回去就有你好受的!”
在飛機上,我被他抱着,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勢必要冷戰到底。
“少爺,你回來了。”是管家的聲音,他注意到我,“小姐怎麼了?”
“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冷到骨子裡的語氣,讓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隨後,我只覺得我被放了下來,周圍暖烘烘的,帽子被摘了下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撞進我的眼簾。
我看着他,愣了幾秒,向他伸出爪子,卻被他輕易地避開,耳邊是他不滿地語氣,“髒死了,不要碰我!”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哭出來,熱淚流過我的臉頰,又腫又痛。
在挨鞭子的時候,我都沒想過“哭”這個字,在樹林裡迷路的時候,我也沒放棄過希望,到要面臨被凍死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打算用眼淚來博取同情。
可是,現在,就因爲一句話就淚流滿面,藍可優,你真是沒有出息!
“少爺。”幾個女僕出現在他的身後,他後退了一步,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吩咐道:“讓醫生給她消腫。”
“是,少爺。”女僕們向我走過來,其中一個力氣大一點的直接把我抱了起來。
浴室裡的水很暖和,正好可以驅散我身上的寒冷,可是,我身上的傷口一碰到水,立馬痛起來。
女僕們也看到了我身上不同程度的傷口,“你快點去告訴少爺。”
我拉住她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
“可是,小姐,你……”女僕欲言又止,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
爲了不讓我身上的傷口被看到,她們讓我穿上了又長又柔軟的毛衣,頭髮還沒有全乾。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看到我的臉,不解地詢問道:“怎麼會腫的這麼大?”
安默宸不在房裡裡,爲了給自己留點面子,我說的很委婉,“被蜜蜂吻了。”
“哦。”醫生二話不說,拿出一瓶膏藥,用棉籤輕輕地抹在我的臉上,臉上火辣辣的脹痛感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舒服感。
醫生給我塗完藥,“小姐,我給用是最有效的藥,你的臉明天就可以好。”
醫生走之前,我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頭髮還有一些沒幹,我只好找來吹風機自己笨手笨腳地弄起來,忙活了半天,也沒見得有多大的成效。
在一旁的女僕實在看不下去,“小姐,我來幫你吧。”
說着,她已經拿過了吹風機嫺熟地幫我烘乾頭髮,她弄着我的頭髮,提醒道:“小姐,你還是跟少爺道個歉吧。”
“爲什麼?”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但她還是樂意爲我解答,“小姐,少爺知道你出事後,第一時間就從美國趕回來,到處尋找你。”
“他剛剛還嫌棄我身上髒。”我就是死鴨子嘴硬,心裡明明感動得要死,可是嘴裡卻不饒人。
“小姐……”
實在不想聽她再重複一遍,我只得連忙答應:“好好好,我知道!”
她也沒再說下去了,安心地幫我吹乾頭髮。
等到頭髮幹了,我便躡手躡腳地走進安默宸的房間。
誰知,好巧不巧的,正好撞見安默宸從浴室出來。
頭髮上水珠順着他的臉頰流到脖頸,他像是沒有看到我一眼,自顧自地找衣服穿上。
我很自覺地轉過身子,背對着他。
“過來!”安默宸命令了我一句。
我轉過身子看着他,他已經換上了衣服,灰色的圓領毛衣,他的鎖骨被遮住了。
周圍瀰漫着火藥味,我知道他絕對是生氣了,在野外的時候,他就忍着火氣沒有當場跟我撕破臉皮。
現在在安家,只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下,他也絕對不會對我太客氣!
他直接給我一個吹風機,命令道:“幫我吹頭髮。”
我不太擔心自己的手藝,可是安默宸故意跟我作對,他竟然站着要我替他吹頭髮。
他這個高度,我怎麼可能夠的着?
然而,他也並不打算放過我,冰冷的聲音貫穿我的耳膜,“十分鐘內弄乾我的頭髮。”
我沒有迴應他,卻也不能夠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