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難以置信,若不是剛剛回頭望那麼一眼,我真的以爲是天黑的關係纔會如此陰暗。可這會兒親眼看到了,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議了。
我的步伐有些放慢,牽着我走在前面的藍羽發覺我有些拖後腿,停下來很是不滿的看着我,“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不就是個結界嗎?至於這樣大驚小怪的嗎?”
我嚥了口唾沫,不是很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很至於好不好?就算是黃昏了可這憑空出來的結界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換做誰都會吃驚一陣子的,怎麼到了他那就變得無意義了?
驚訝的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此刻內心的驚訝,也只得任由着他拉着往前走了,終於明白爲什麼他會那麼不在乎了。且不說他不在乎車子安全與否,就是這結界,常人也絕對是進不來的。他的手下住在這裡,也難怪他會找不到了,真是有夠神秘的了。我在心裡暗暗的犯嘀咕,這夜無言究竟是什麼人,這麼邪門?
我撓着頭髮左右張望着,沒有注意前方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剎車不及時正好撞到了他的後背,鼻子酸酸的痛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忍不住抱怨,“你誠心的是不是?停下來說一聲啊,很疼的。”
藍羽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起來很像是我在無理取鬧的無聊之色,然後定定的望着前方。我也歪頭看過去,發覺在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冒出來兩團鬼火,隨後走出來兩個童子,他們的腳漂浮在半空中,不是走而是飄浮過來的。
我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眨着眼睛又揉了揉眼皮,不是我眼花,他們真的是阿飄的那種。心裡想着,嘴裡就隨口結巴的說了出來,“阿,阿飄真的純在?”
“什麼是阿飄?”他似乎很不理解我口中的這個詞的意思,瞥了眼飄過來的兩個童子,側頭問我。
我現在真的覺得自己遜到家了,雙腿發軟雙腳發麻,還有些顫顫巍巍的發抖,抿了抿嘴脣蹦出一個解釋的詞彙“鬼”。
“你說他們?”他指着飄過來的那兩個態度極好的童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說道:“苗依依,你真的是那個苗擎天的子孫嗎?怎麼一點除魔師的覺悟都沒有啊?”
我強裝鎮定的斜了眼他,沒有回答。其實是對他無話可說了,當初是他死纏着我把我們抓進去說我是苗擎天的後代的,是又怎麼樣?我又不是真正的除魔師,除了遺傳了除魔師的基因之外,我本就對那些東西一竅不通的。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犯得着這麼貶低我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我又不是專業的。”終於忍不住回噎他。
那傢伙對於我的無知很是心服口服,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把拽過一個童子推到我的面前,嚇得我差點休克昏過去,硬着頭皮站在那裡瞪着他,聽他把話說完。
“這東西是式神童子,不是你口中的阿飄,你有空會去惡補點相關知識,免得丟本少爺的人。”他就那樣捏着掌燈童子的笑臉,就像是敲木魚一般瞧着那孩子的小腦袋,掐着他的臉頰,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可言。
那孩子似乎也不覺得疼,笑容依舊目不斜視的望着我們,然後恭敬的退到一旁,二人一同躬身施禮,“公子,主人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請隨我們來。”
藍羽點了點頭,沒有那他們出氣的意思,在此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沒有理會我的愕然,隨着兩個童子一起前行。
我則是好奇寶寶的從側面打量那兩個童子,神色木訥,表情一致,除了會說話好像真的很像是紙偶。這就是傳說中的式神童子?那是紙人偶燒了之後幻化的,還是有人憑藉着自己的力量控制他們的呢?
腦子裡不斷地畫問號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處宅子門前了。
這裡真的好詭異,剛剛站在車前還什麼都看不到,荒蕪的一片。跟着藍羽走了那麼久,若不是兩個引路童子出現,我想就憑着我和他真的需要找一陣子了。
還不等兩個童子飄過去開門,那扇神秘的大門竟然自己從裡面打開了,隨後傳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夜無言已經在此恭候公子多時了,公子一項可好?”
“好個屁!”藍羽鬆開我的手,邁步走了進去,語氣中帶着不滿和惱火,“你個老泥鰍,終於肯露面了,把本少爺當猴耍幫你擺平事情,這才肯出來見我。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別玩神秘,痛快給本少爺滾出來,不然我就拆了你這陰宅,讓你無處容身你信不信?”
一腳踹開房間的大門,古香古色的擺設,整齊擺放的太師椅一輛兩旁,而庭中正站着一打扮古樸的男子,穿着民國時期的長衫背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