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整個下午,心蕊還是悶悶不樂的。吃過晚飯,幫忙刷完碗,又回到了自己房中呆着。

‘戰峰,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罵心蕊了?’這歐陽奶奶還真是個有正義感的人!

‘沒有!我沒事老罵她幹嘛?’

‘最好是這樣!真不懂你們這些個部隊裡面的人,對自己要求嚴格也就算了,對自己身邊的人也這麼苛刻幹什麼?你看看現在政軍,見都不敢見你了!小時候跟你多好啊!叔叔長叔叔短的,拉着你說個沒完!現在是看到你就怕!’

‘對他們嚴格是爲他們好!政軍就是讓你們給慣壞了!那時候讓他多鍛鍊,他不聽。不然,現在的訓練也不至於讓他吃不消!’

‘對對對,我要打個電話問問他了,也不知道他在部隊怎麼樣了?’歐陽奶奶說着就直奔客廳裡的座機。

‘不用打了。比剛進去那一個月好多了,跟得上大部隊了!’

‘那就好!我就怕他吃不消,你說那樣瘦瘦弱弱一孩子,你們硬要送他去當兵做什麼?’

‘部隊是最能鍛鍊人的地方,才十九歲,吃點苦怕什麼!’

‘不怕不怕?就你們不怕苦!都不懂得心疼人的!’

‘懶得跟你說了!’

‘哎哎哎,你去看看心蕊,開導開導她!剛出社會的,肯定不容易!’

‘知道了!’

噔噔噔。。。

‘幹嘛?’心蕊一看是戰峰,還是沒給他好臉色。

‘陪我出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啊?還要我陪?’

‘去不去?’戰峰也懶得跟她多解釋,這孩子,都彆扭了一下午了還沒完!

‘等一下啊!’心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沒辦法,這戰峰叔叔就站在自己面前,沒用的杜心蕊是抵擋不了他的魅力,奈何不了他的。

‘去哪裡買啊?’心蕊穿戴整齊跟着戰峰一起出門。

‘去家樂福!還沒去過的吧?帶你去逛逛!’

‘好啊!我還挺喜歡逛大超市的。’心蕊的心情終於好了那麼點了。

‘走吧!’戰峰拉着心蕊往小李這邊走。

‘科長!’

‘小李,不好意思啊,還讓你特意跑一趟!’

‘沒事!爲科長服務是我的工作!’

‘上車吧!今天我自己開就行了,先送你回去部隊!’

‘科長,不用我送啊?’

‘你想送?’

想啊,怎麼不想?看着你兩甜甜蜜蜜的,我也開心嘛!

‘沒沒沒,我知道我這燈泡太亮了!’

‘知道就好!’

送走小李之後,心蕊就從後座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了。第一次坐戰峰親自開的車,別說,感覺還真有點不一樣。

‘老盯着我看幹什麼?’

‘呃,就覺得挺好看的唄!第一次看你開車!’心蕊開開玩笑之後,實話實說。

‘開得還行吧?’

‘行。不過比我叔叔差點,也沒我老爸那麼穩!’

‘你意見還挺多啊!’

‘不好意思,實話實說。’

‘知道了,會改進的!’

‘表示很期待!’

戰峰本來是想單獨和心蕊逛逛超市,哄哄她的。沒想到,剛停好車,就遇到了唐夢龍和他媽。

‘咦,心蕊,戰峰叔叔,這麼巧啊?你們也來購物?’

‘是啊!真巧!嫂子好!’戰峰很無奈。

‘伯母好!’心蕊也跟着打招呼,戰峰叫嫂子,那此端莊賢淑的婦人應該就是唐夢龍她娘了!

‘你們好!心蕊是吧?總是聽夢龍和他爸提起你,今天總算是見到本人了!夢龍這小子這回可沒說錯,這心蕊真是個大美人呢!’

‘讓伯母見笑了!’這樣直白的誇獎,心蕊還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媽,媽,既然都是來購物的,那我們就一起吧!’

‘好啊!戰峰沒意見吧?’

‘當然沒有!’

才說完,夢龍媽媽就拉着心蕊的手走了。邊說還邊問,你們是要買什麼呀,吃的還是用的。。。

戰峰很無奈地跟在後面,唐夢龍卻一臉的高興。這時,心蕊回過頭來問:‘戰峰叔叔,我們是要買什麼啊?’

‘哦,買點政凱喜歡吃的。順便買點熟食回去,聽媽說冰箱裡面東西不多了!’

‘那正好,我們也是要來買熟食的!什麼烤鴨啊烤雞啊,火腿腸玉米腸雞爪啊!跟着伯母肯定沒錯!’夢龍媽媽很自信地對心蕊說。

戰峰和夢龍各推着一購物車跟在兩位女士後面。四個人在熟食區轉了一圈之後,購物車裡已經有不少戰利品了。之後,四人又到了零食區。戰峰拿了不少政凱喜歡的果凍、薯片之後,偷偷地在心蕊耳邊說,‘你也選點你愛吃的!我買單!’

切,還怕你不買單麼?心蕊在心裡想着。只是這零食雖然是愛吃,雖然是百吃不厭,可是吃多了吃雜了那是會長肉的!所以,得慎重一點,再慎重一點地選擇。

好不容易瞄到一大包一大包的美好時光海苔,伸手準備去拿。那唐夢龍不知道怎麼的,也將手在同一時間伸了過去。

‘怎麼?你也愛吃這個?’心蕊不相信地問。

‘是啊!’夢龍答得理直氣壯。

‘哇,少見啊!男生喜歡吃這個的!’

‘又沒規定只有女生可以吃!’這兩人的談話完全降低了自己的年齡層次。結果是一人拿了一包美好時光海苔。看得戰峰和夢龍媽媽是莫名其妙。夢龍媽媽還在想:平時也沒見兒子吃過這種東西啊?

走啊走,心蕊看到那些瓶瓶罐罐裝的山楂啊楊梅啊什麼的,就都拿了一瓶。沒想到,就有那麼巧,只要心蕊伸手的,唐夢龍同學就會在同一時間跟着伸出手去。心蕊的手都被他碰到好幾次了。

‘唐夢龍,你幹嘛呀?’說完,心蕊才意識到,人家媽媽還在場呢,講話不應該這麼粗魯的。罪過罪過。

‘正好我想吃點酸的東西了!我媽媽做的菜越來越合我的胃口,每天晚上吃得太多,應該吃點酸的促進一下消化!’

‘是嗎?難道我以前做的菜都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媽!是我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胃口大開!我媽媽做的菜一直都是很好吃呢!心蕊,你改天也來我家嚐嚐!’

‘哼’戰峰恰如其分地咳了一下,‘怎麼就只想邀請心蕊一個人?’

‘對對對,還有戰峰叔叔!戰峰叔叔全家都一起來啊!媽媽,是不是?’

‘對啊,反正隔得近,有時間過來吃個便飯嘛!’

‘我看行,嫂子的手藝我可是好久沒嚐了!’

‘那就說定了唄!明天晚上!你們全都一起來!’

‘明天啊,那可真不巧。我明天有事。那就只好心蕊先去了,反正夢龍都等不及想讓心蕊嚐嚐嫂子的手藝了!’說完,戰峰意味深長地看了心蕊一眼。

‘好啊,我明晚來。要辛苦伯母了!’

‘不辛苦,不辛苦!’夢龍媽媽高興得不行。

終於到了結賬的時候。因爲排隊的人特別多,所以戰峰和夢龍就排了兩個不同的地方。夢龍不想讓媽媽太累,就讓她現在出口的長凳上坐着等自己。而戰峰則拉着心蕊一起在排隊。兩人也不算特別親密,沒拉手也沒幹嘛的,只是沒什麼縫隙的站在一起。

‘唐夢龍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纔看出來!’

‘怎麼着?驕傲了?’

‘不敢!’

‘不敢纔怪!表白了沒有?’

‘昨晚說了!’

‘還真的?’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說的。’

‘你都沒提一下!’

‘沒什麼好說的。’

‘那也是!’戰峰說得不痛不癢的,心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就你淡定!吃住我很開心吧?’

‘有那麼點!’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一直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無怨無悔?’

‘不確定,因爲你已經有怨了!但是,死心塌地嗎?還是有可能的。畢竟你都愛了我這麼多年了!’

‘不要臉!’

‘杜心蕊,你說什麼?’心蕊意識到自己講錯話,迅速地捂住嘴巴,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講錯話了!’戰峰聽着她這不清不楚的話,看着她那嚇得不輕的表情,其實很想笑。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叔叔級別的,可不能讓她這樣沒大沒小的。

‘好了,下不爲例。’戰峰故意板着臉,將心蕊的手掰下來。

‘沒生氣吧?對不起啊!我一時口快,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知道了!要是還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哦!’

其實也是習慣了,習慣了在戰峰面前規規矩矩,聽他們的話。不然,一般情侶之間這樣開開玩笑,鬧鬧的,很正常。心蕊還是沒弄清自己的位置啊!

輪到他們結賬了,夢龍那邊的速度也差不多。兩個收銀臺是挨着的,只是排隊時隊伍分佈在兩邊。看了他們那麼久,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現在終於可以聽得清了。只是,這聽得清的又未必是好事。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什麼啊?’

‘這個!’戰峰指着那一排的杜蕾斯臉不紅氣不喘地問心蕊。

‘這個又不能吃,還問什麼口味幹嘛?’心蕊很害羞,說得很急但是很小聲。

‘那我隨便拿了。’

‘你是很喜歡多是不是?拿這麼多幹嘛?上次買衛生棉也是,我半年都用不完了。’

‘這些都用的完!相信我!’

嘖嘖嘖,心蕊真不敢相信,戰峰叔叔也可以笑得那麼邪惡!一喲,不禁打了個冷顫。擡頭一看,卻看到唐夢龍一臉的嚴肅,似乎還有點哀傷。該死,他肯定都看到了!

結好賬出來,唐夢龍真想拉着自家母親就走。不想再面對那兩人。

‘夢龍,你怎麼了?急什麼?等心蕊他們出來了再一起走嘛!’

‘伯母,我們來了。走吧!’聽到夢龍媽媽話的心蕊連忙挽着夢龍媽媽的手,一起向停車場走去。明明就沒有在比賽,可是戰峰就像是扳回了一局一樣高興。夢龍就高興不起來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心蕊和戰峰的關係會進展得那麼快!他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真的就沒一點機會了。

到了停車場,各上各的車,戰峰和夢龍都有點惜字如金了。還是心蕊狀着膽子在維持大局。

‘伯母,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哎,好。心蕊,別忘了明天來我們家吃飯啊!’

‘好的好的,一定會來的!’

戰峰對着夢龍媽媽笑了笑,算是告別。夢龍媽媽看着一臉生氣的兒子不解了,‘你這孩子是怎麼了?都不跟你戰峰叔叔說再見,真是越來越不懂禮貌了!’

夢龍也不回答,默默地開着車。要知道,他心裡現在可是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氣啊!卻又沒有一點辦法。

‘你笑得那麼開心幹嗎?’心蕊看着戰峰很不解。

‘夢龍現在肯定氣得不行。剛剛一句話都沒說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知道他聽得見?’

‘要說是也行。不過,我本來就是想要來買那些的。’

‘買這些?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想些什麼?你晚上就知道了!’

‘啊。。。。。。被你氣死了!我明天要怎麼面對唐夢龍啊?還有,他要是告訴他爸媽了,他們會怎麼看我?’

‘他不會說的!’

‘你就這麼肯定?’

‘誰會吃飽了沒事做講這些?夢龍沒這麼八卦!’

‘最好是!’

一路上,心蕊被氣得不行。以前還真沒發現,這人臉皮也夠厚,心也夠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夠□□也夠霸道的呀!以前還真是距離產生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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