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裡大部分的人,都看到羅素帶了個相當漂亮的女孩兒走了進來。那女孩兒坐在輪椅上,和後面推着她的羅素聊着什麼,有說有笑的。連白思琴都以爲自己看錯了,那真的是羅素嗎?很少見他笑,頂多也就是對着那些孩子的時候,更多的時間,羅素並不會將更多的情緒在臉上表現出來。
很多人都在猜那個女孩兒是誰,竟然可以讓羅素談笑自若的。幾句話的時間,他笑了很多次,不管是無奈的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至少,他在笑,而且笑得很漂亮。好多女老師,因爲第一次見羅素這樣的笑容,看得臉都紅了。都知道羅素外表是很出色,但很少見他像現在這樣。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這個女孩兒是從哪兒來的?
於是,有人猜測這女孩兒難道是羅素的秘密女友嗎?從來不知道羅素有女友了。大家都以爲他是單身。但現在是什麼情況?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像羅素這樣優秀的男性,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子喜歡呢?不管是最早他做職業選手時,在他身邊的林颯,還是現在在孤兒院裡幫他很多的鯤程集團,程家三小姐——程墨舞。但是現在在她身邊的女孩兒,又是什麼來頭呢?
還有一小部分人,親眼看見羅素將那個女孩兒推進了他自己的院長辦公室。那個空間,可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去的。平時,只有白主任在經過羅素的許可纔可以進,而現在,羅素直接和那個女孩兒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一時間,孤兒院的氣氛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坐在羅素辦公室裡的宋妙妙這兒摸摸、那兒看看,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曾在這裡生活過,但是隻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就被養父領養走了。那個時候,這裡的院長還是個修女,現在,她已經退休了吧。
羅素敲擊着電腦,忙碌着學校和孤兒院的一些事宜,以及爲今晚舞會的發言稿做最後的確認檢查。偶爾咳幾聲,擡起頭就見那丫頭竟然很安靜的坐在一邊。這不像她呀,不過也許是那個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她一直拿着那些剛剛買回來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比着。就像是個小孩子在過年的時候,得到了新衣服一樣。可不,她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不過宋妙妙不知道羅素心裡怎麼想的,反正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孩子。她現在心裡想的都是晚上該怎麼表現,要做些什麼。雖然手裡摸着那些買來的珠寶首飾,還有禮服,但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白思琴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很是和諧的場景:羅素在辦公,那個神秘的漂亮女孩兒就坐在一邊,安靜得像個小淑女一樣。羅素偶爾還會擡頭看她一眼,嘴角微微帶着他自己都看不到的笑意。雖然很淺,但是白思琴依然發現了。於是,她似乎明白了,爲什麼羅素沒有接受程墨舞,或許並不是因爲墨舞不好,而是羅素心裡有了這個女孩兒。不過,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件事。
宋妙妙見白思琴走進來,衝她甜甜的一笑。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笑容殺傷力有多大。尤其是像白思琴這個年紀的女人,家裡一定有孩子了。正是母愛氾濫的時候,妙妙這樣甜美乖巧的笑容,她怎能抵擋?所以,完全不出宋妙妙意料的,白思琴回了她一個友好的笑容。“羅院長,禮堂那邊已經佈置好了,您要過去看一下嗎?”
羅素停下了手邊的事“好。”站起身,羅素看向妙妙“我有事先出去,你自己在這裡有問題嗎?”宋妙妙搖了搖頭。羅素淡淡一笑,和白思琴一起走了出去。剩下宋妙妙一個人在他辦公室裡。 撫摩着那套禮服,宋妙妙開始想象羅素看到自己穿上這套禮服時候的表情。剛剛試穿的時候沒有讓他看到,就是爲了保存一份神秘感。
羅素和白思琴去看禮堂布置,大一些的孩子和一些老師在做最後的整理,羅素過去看了一下,表示很滿意。其實不需要多漂亮,因爲本來也是爲了孩子們自己開心的。只要他們覺得好,就可以了。如果是爲了追求多完美,反而少了那種快樂的參與感。舞會嘛,是娛樂而已。要是連娛樂的目的都沒有達到,那就太娛樂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的光景了,羅素和白思琴又去後廚看了看,那邊也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晚上的自助餐點和飲料。都是那些孩子們喜歡吃的,倒不至於有多高檔,那是那個原則,孩子們吃的開心,玩兒的開心就是最好了。但至少食品衛生要保證,如果吃壞肚子,就不好了。
重新回到禮堂的時候,看到墨舞在給鋼琴調音、試音,做最後的準備。雖然她的節目放在中間稍微靠前的位置,但是之前也會需要用到鋼琴。羅素站在那裡看了她一會兒,走出禮堂,自己回到辦公室。
“素素,晚上自助都有什麼好吃的?”妙妙眼巴巴的望着羅素。中午想着留着肚子晚上吃呢,不過這會兒有點兒餓了,這個肚子啊,真是不爭氣。這麼快就餓了,早知道找點零食墊墊胃了。
“餓了?”羅素看透這丫頭。宋妙妙不答話,垂着眼。羅素笑道“我讓白主任從後廚拿點點心過來?”之前去後廚房看了一圈,那些剛剛烤好的西點、餅乾之類的,還是挺不錯的。這丫頭,應該會喜歡吧?
“嗯。。。。。。既然你都這麼提了,那我就盛情難卻了。”宋妙妙顛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一流。羅素也不跟她計較,打內線叫白思琴去後廚拿點心過來,順便拿點兒飲料。因爲這份細心,宋妙妙心裡泛着一絲甜蜜。喜歡被人關心呵護的感覺,每個女孩兒都一樣。
白思琴很有效率的,在五分鐘之內,將點心和飲料送了進來。她知道,這些東西一定是給那個女孩兒的。羅素什麼時候吃過這些東西?白思琴走後,宋妙妙滑動輪椅將那些西點和飲料放到羅素的辦公桌上,之後拿起羅素的被子去一邊的飲水機接了些熱水放到他面前,將比較軟一些的蛋糕往他面前推“你也吃。”中午,他吃的也不多。
“你自己吃吧。”他對那些甜食不是很感興趣,總覺得是女孩子吃的零食。跟妙妙說着話,他手底下依然在靈活的敲擊着電腦鍵盤。“那你喝水。”羅素知道妙妙其實是在關心自己,笑着搖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溫度很適口,不會太燙,但喝到胃裡熱熱的,很舒服。“謝謝。”宋妙妙不說話,低着頭吃她的小點心。
晚上七點,舞會準時開始。在宋妙妙的計算預料之中,當自己穿好禮服戴好那些首飾出現在他面前時,羅素確實驚訝了。她。。。。。。怎麼會。這,真的是在他家裡混了半個多月的未成年小丫頭嗎?此刻的妙妙,像是化身爲童話裡的人魚公主。珍珠項鍊和珍珠首飾襯托出她完美細膩白皙的肌膚,很有光澤。
而羅素換了身正裝出現的時候,也讓宋妙妙發呆了好一陣。如果說自己是童話裡的人魚公主,那麼羅素便是那個器宇軒昂、俊美挺拔的王子。以爲自己會讓他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羅素正裝的樣子迷了個七葷八素的。真丟臉,這局,她敗了。
羅素推着妙妙出現在舞會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分明就是天生的一對璧人嘛!然而宋妙妙卻沒有因爲衆人驚豔的眼神就沾沾自喜,她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水藍色禮服的程墨舞。真不愧是程家的人,墨舞確實很漂亮,和自己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但宋妙妙從來不是個長他人銳氣,滅自己威風的人。
程墨舞自然也看到了宋妙妙,不可否認,這個小女孩兒確實漂亮,但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她。那些都忽略不計,只是當她看到羅素和那女孩兒站在一起時,嘴角淡淡的笑意,她知道自己永遠沒有機會了。不管自己姓不姓程,不管羅素和她家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有的時候,對手多可怕,比自己條件好多少並不重要,那些都是外在,都是硬件的。單看那個男人對她們分別是什麼態度。雖然羅素對她一向還好,但她能感覺出來,不是她要的那種喜歡。其實,是她奢求了。她早該知道的,從她認識羅素的那天起,羅素心裡就一直有着林颯。如今,他身邊又有了這樣一個女孩兒,她始終是沒有機會的那一個。這樣註定了的結局,她再爭取,還有什麼用呢?
宋妙妙看着羅素站到臺上發言,看着一向穿着深色夾克的他,突然換了一身正裝,感覺完全都不像他了。也沒有見他在這樣的場合這樣表現過,所以一臉崇拜的望着他。這會兒工夫,程墨舞走了過來“你好”。宋妙妙擡頭看着她“墨舞姐姐。”程墨舞聽她那麼叫,越發覺得這女孩兒熟悉“你認識我?”宋妙妙會給她一個微笑“我哥姓安。”程墨舞恍然,這丫頭果然來頭不小。她就是凌雲集團總裁——安辰的妹妹。“我叫妙妙。”墨舞也笑了“我聽我大哥提起過。”提起過他學長有個喜歡蹺家的妹妹。
這會兒工夫,羅素髮言結束,舞會正式開始。他下了臺向她們走過來,但沒出聲,只是看着這兩個女孩兒,似乎挺聊得來,她們認識?看樣子像。可是,妙妙和墨舞怎麼會認識的?墨舞那樣的身份,她認識的人,必然來頭也不會太小。這個妙妙,到底是什麼人?疑問,在羅素的心裡一點點的擴大。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妙妙有可能用假身份來騙他,他心口就憋悶的難受,像是被塊什麼東西堵在心口一樣。
宋妙妙首先發現了羅素,衝他擺了擺手“素素,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呢!”羅素聽到那丫頭喚她,才向她們倆走近。宋妙妙一把拉住羅素的手“素素,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她叫程墨舞。”很純潔的笑容,帶了欣喜。羅素看了看墨舞,又看了看妙妙。該相信她的話嗎?從他撞上她到現在,她到底對他有幾句真話?但對這樣的笑容,他又不願去懷疑她。只是笑笑“是嗎?很好啊。”
程墨舞從他們倆身邊走開,再過一會兒就是她的節目,她要去準備了。剩下宋妙妙和羅素兩個人,一邊看着前面的節目,妙妙拉着羅素,在餐檯前轉了一圈,去吃各式的餐點和飲料。
中間串場的時候,羅素依然要去主持發言,妙妙自己在下面,偶爾喝些東西。咦?她發現了一個好看的飲料,眼睛一亮,她心裡有數了。走過去問,知道自己猜的沒錯,確實是有酒精的飲料。端起來嚐嚐,味道還真不錯。這一喝,就剎不住閘了。當羅素回來的時候,就見妙妙臉頰開始泛紅,連眼神都有些迷離了。羅素看了看她手裡拿的杯子,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素素。”妙妙半醉半醒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我喜歡你。”整個人就趴在羅素的身上,小臉兒紅的像熟透的番茄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那個嬌憨的樣子,迷幻的眼神,再加上她偶爾的一些小動作,換個男人,怕是已經把持不住了。羅素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如果放妙妙自己在這裡的話,她非鬧出事兒來不可。於是和白思琴打了招呼,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將已經成了醉貓的妙妙帶回到車裡,離開了舞會現場。只是禮堂大廳裡傳來帶着淡淡憂鬱的鋼琴旋律,不知是爲誰而奏,也不知道,彈奏的人心裡是怎樣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