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桑收回視線的時候,她的視線不由的被一本被風吹亂的筆記本給吸引了。這是一本年代十分久遠的筆記本,上面記着斑駁的字跡,顯得十分的凌亂,上面泛黃的痕跡無不昭示着這本筆記的時間之久遠。看着這本筆記,秦桑陷入了深思,這本筆記上到底是什麼呢?
秦桑慢慢的支撐起了身子,想要伸手去夠那本放置在陪護椅上的本子,但是身體力量始終達不到標準,根本無法讓秦桑可以順利的拿到那本筆記。汗水開始不自覺的在秦桑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薄汗讓秦桑感覺到了燥熱,但是她卻無法剋制自己的好奇心,繼續着勾着筆記本的動作。
就在秦桑苦苦的勾着筆記本的時候,徐芳也在這個時候帶着醫生來到了秦桑的病房,看到秦桑艱苦的動作之時,徐芳顯然被嚇了一跳。她丟下了慢走的醫生,急急的衝到了秦桑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秦桑的肩膀,制止了她的行爲,整個人有些惱火的衝着秦桑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現在的你,身體還很虛弱,你居然想要依靠自己來拿東西,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面對徐芳的斥責,秦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溫暖,雖然明知道徐芳的真心是付諸於那個名叫“溫妍”的女孩的,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莫名的感動。秦桑衝着徐芳微微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抓着徐芳的手臂道:“我沒事,不要擔心我。”
看着秦桑臉上露出的那毫無所謂的笑臉,徐芳不由的有些氣悶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的衝着秦桑道:“溫妍!妍妍!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安危當點回事呢?”
聽到徐芳的話語,秦桑微微愣了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徐芳給瞪了一眼,將嘴裡的話語給硬生生的嚥了下去。徐芳一把拉過趕來的醫生,急急的衝着醫生道:“許醫生,快幫溫妍看看,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她一醒來就不認識我了,甚至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面對徐芳的話語,許醫生微微沉吟了一會兒,衝着身後的護士輕聲吩咐着什麼,很快護士便轉身離開了,而許醫生則是慢慢的來到了秦桑的身邊,衝着秦桑輕聲道:“溫小姐除了不記得什麼東西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任何不適的反應呢?比如說頭暈,或者噁心之類的呢?”
聽到許醫生的問話,秦桑輕輕的搖了搖頭,衝着許醫生道:“沒有,我很好,只是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對於秦桑的回答,許醫生輕輕的搖了搖頭,而此時護士也拿着聽診器來到了秦桑的身邊,將聽診器給遞給了許醫生,而許醫生也在拿了聽診器之後,開始認真的爲秦桑做着檢查。在查完身體之後,許醫生又空白大褂上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隻手電筒,輕輕的照着秦桑的眼睛,檢查着瞳孔的異常。
過了良久,許醫生又翻閱了屬於秦桑的病例,最終終是張了張嘴,但是卻久久沒有開口。看着這樣欲言又止的許醫生,徐芳的一
顆心都被揪了起來,而秦桑則是一臉的坦然,特別是在看到許醫生臉上一瞬間流露出的困惑感時,秦桑就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健康的很。
“許醫生,您說吧,我們能接受。”
聽到徐芳的話語,許醫生輕聲笑了笑,衝着徐芳搖了搖頭,道:“小姑娘瞎想什麼呢,溫小姐身體上沒有任何事,相反而且很健康,只是因爲昏迷了太久,四肢有些無力罷了,只要做一些理療就可以很快恢復了……”
聽到許醫生的話語,徐芳鬆了一口氣,急急的打斷了許醫生的話語,抓着許醫生的手臂道:“許醫生,你倒是說說妍妍到底是怎麼了啊?她沒事的話,又怎麼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呢?”
許醫生輕輕的撥開了徐芳抓着自己的手,皺着眉頭衝着徐芳道:“徐小姐冷靜一下,雖然不知道溫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醫學上也是曾經有過和溫小姐類似的病狀的。這些人往往是由於受到巨大的創傷,心理無法承受而封閉自己,大腦自動的將自己記憶庫中最痛苦的記憶給屏蔽了,埋藏了起來,不願想起。想必溫小姐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
聽到許醫生的話語,徐芳不由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整個人有些恍惚,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再度抓着許醫生的手,朗聲詢問道:“許醫生,那麼妍妍的記憶要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會不會一直處於失憶的狀態呢?”
對於徐芳的詢問,許醫生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向着徐芳解釋道:“這點就要靠溫小姐自身的意志所決定的了,換句話說,我也不是很確定溫小姐會不會恢復記憶,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這一切都得靠溫小姐自己,只有她自己願意,或許纔可能想起過去的事。”
許醫生的話語讓徐芳微微愣了愣,而秦桑的臉上則是一臉的嗤笑,但是很快就被她給收斂起來了。這個許醫生真不愧是庸醫一個,那話說得也就只能騙騙不懂行的人了。還有,這藉口能再老套一點嗎?爲什麼說失憶查不清原因,就往什麼因爲太悲傷了,自己不願意想起,纔會失憶之類的理由搬出來呢?這也太瞎了。
儘管心裡有着各種吐槽,但是秦桑卻還是不敢將內心的蔑視表現在臉上,畢竟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失憶’人士,不是嗎?看着牀上一臉木然的秦桑,徐芳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衝着許醫生道:“謝謝醫生,麻煩你跑一趟了。”說着便將許醫生和護士們送出了房門。
看着臉色有些不好的徐芳,秦桑諾諾的衝着徐芳道:“呃,徐芳?”
聽到秦桑的叫喚了,徐芳輕輕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妍妍,你想要什麼嗎?”
“我可以看看那本筆記本嗎?”
面對秦桑的詢問,徐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從椅子上拿過了筆記本,遞給了秦桑。雙眼十分複雜的看着秦桑,輕聲道:“妍妍,這是我們過去寫下的夢想,還有過去革命老前輩們留給我們的奮鬥目標。對了,後面還有我最近
收集的資料……”說到這裡,徐芳的話語開始慢慢消聲起來。
看着低着臉,一臉失落的徐芳,秦桑微微嘆了一口氣,不忍再看着徐芳低落的神情,慢慢的開始了翻閱起來。其實這本日記的前部分實在是很平凡,只是兩個小女孩對於未來的種種幻想罷了。但是這本日記的精彩之處卻是日記的後半部分,後半部分的字跡十分的潦草,特別像是在一種十分緊張,十分匆忙的情況之下所記載的。而所記載的東西,更是讓秦桑的一顆心都震撼了。刺殺宋教仁、護國運動……這一切都是辛亥革命時期所發生的事情,秦桑不自覺的將眼神看向了一身學生裝的徐芳。那一身的裝扮和日記本上的事實都在告訴秦桑,這一世,她竟然穿回了民國時代。
不知道爲什麼,秦桑的內心感覺到了一陣激盪,她的內心此刻是激動,是瘋狂的。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可以親身經歷那個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時代,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適當的改寫歷史呢?想到這裡,秦桑的眼中露出了狂熱的神情,整個人的精神十分的振奮。
看着秦桑雙眼之中迸發出來的那種火熱,徐芳的內心也是一陣激動。即使溫妍她失憶了,但是她對於革命的熱情卻是沒有絲毫的減退,相反反而變得更爲的強烈了。看來這一次她決定帶着這本日記本來到醫院看望溫妍的決定是十分明確的,事實告訴她,一切都還有希望。
而秦桑卻是沒有絲毫感受到徐芳的變化,只是加快了手下的動作,開始快速的翻閱起來。看得出來,這本日記是根據時間的順序記載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日記的有幾處,有着不同的筆跡,有些紙張甚至是後來夾進去的。秦桑細細的對比着內容,很快的額便發現了這些紙張的共同點。
這些紙張分別出自不同人之手,字跡都十分的凌亂,內容也不是很流暢,十分的簡潔,看得出來,這一定是在匆忙之下所做的記載,只是一個凌亂的筆記罷了。在有些紙張上,甚至出現了幾絲鮮血的痕跡,上面的內容全是關於一些暗殺的事項,和對於後人的一些期望。
看着這一些些的內容,秦桑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但是手下翻閱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就在這本筆記的最後一部分,秦桑意外的發現了幾大報紙的《申報》、《萬國公報》等幾大報刊的剪輯,上面全是關於巴黎和會的種種報道,各位記者的種種遣詞都十分的犀利,都表示着對於巴黎和會的決議有着極大的不滿。
看着這種种放大的的標題,秦桑的眼瞳一陣的收縮,表情充滿着驚愕。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巴黎和會,中國的利益竟然被喪失的如此厲害,歷史教科書上的一些記載根本和現在秦桑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切都有着極大的出入,這已經顛覆了秦桑的認知觀了。
看着秦桑驚訝的表情,徐芳臉色凝重的衝着秦桑道:“妍妍,現在的形式十分的嚴峻,我們正需要你來領導我們發動運,。我們一切都會聽你的安排的。妍妍,快好起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