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迎着初晨的陽光慢慢睜開眼睛,我的身邊卻早已經空無一人,我摸摸旁邊冰涼的枕頭,樑雨歆已經被我拒之門外半個月了,此時我的心是說不出的寂寞,頭一個星期他還會來過,再之後估計被我冷漠的心給傷透了,男人畢竟是男人,想到這裡我倒是嘆了一口氣!
我慢慢地披起一件衣服挺着已經個月的身孕小心翼翼地去廚房想燒點熱水,此時此刻我才真正嘗試到一個人寂寞的滋味,何況我還是一個孕婦大着個肚子。
這寂寞的滋味又能怨誰?可是我不這樣做又能怎樣,到頭來還不是放不開,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始終是矛盾的,那個當頭我不知道是恨樑雨歆還是恨於天逸了,畢竟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是姓於的這個男人的。
頭腦裡想着那些是個孕婦就不該想的事情,作爲孕婦最忌的默默寡歡心有鬱結,這樣最容易動得胎氣,但是我又能如何?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本來可以避免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想着那些胡亂的事情怎能不鬱悶,任這樣熱水灑落到腳上,這水原是滾燙,我趕緊去沙發上座下來脫下鞋襪,卻是起水泡了,家裡的燙傷藥是沒有了,這個時候清醒了才知道這燙得是多麼痛!
我撥開樑雨歆的電話,你快回來吧,我的腳不小心燙傷了。
他應該是以飛快的速度趕過來的,平常至少得分鐘,可今天他不到分鐘就到達了,他二話沒說抱起我乘電梯直奔車,然後又直奔醫院。
大概又個小時過去了,這個時候醫生已經爲我擦上了創傷藥,又因爲是孕期,打的點滴又是格外注意的藥,護士又再三叮囑了病人的家屬一定得悉心在旁照料。
樑雨歆坐在我的牀邊,好些日子沒有見他了,他果真又消瘦了許多嗉。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說。
什麼都別說了,親愛的,我們是夫妻,沒有照顧好你是我的錯。
雨歆,我叫着他的名字,對不起。
他微笑着,這微笑我好久沒見到了,跟當初我跟他結婚的時候一般,這微笑總會讓我的心安靜下來。難道,我跟他真的是誤會了許多?
不一會菁洛也過來了,原本跟她約好去公園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她見我這樣子很是心疼。
你看你大着個肚子還這麼不小心,還好,這樣你老公也回來了暗。
她平時大大咧咧慣了,我知道她的這些嘮叨都是爲了我好。
到下午的時候,菁洛有事先走了,雨歆讓我睡一會,說在旁邊看着我睡,給你當保護傘。
你難道不是我的保護傘嗎?我瞎侃道,他又靜靜地笑着幫我把被子蓋好。
也許這次燙傷讓我和雨歆和好如初。
這樣也是值得!
然而,我跟他之間的情路真是坎坷,之後將要發生什麼,我們誰又能知道?
第天上午,我出院,在我們家樓下,不早不晚我們偏偏遇見於天逸,我的心裡很是平靜,因爲我本來與他沒有什麼,只是我見到雨歆的臉色卻是變了。
我猜想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事要談。
老公,你把我扶上樓,你們再談吧,我對雨歆說。你也去我家吧,有些事情我們三個人當面解決好,沒想到樑雨歆竟然邀請於天逸上樓。
我沒有說什麼,表示默許,是呀,很多事情我要弄清楚爲好。
在我家客廳裡。
三個身份特殊卻又有着千絲萬縷的我們之間的空間有那麼一刻真的是凝固了。
老公,你不知道待客之道嗎?廚房冰箱裡有西瓜汁,還有冰咖啡,櫥櫃裡有茶瓜子。
我的話語打斷這凍結的空氣,樑雨歆起身去廚房了,只剩下我跟於天逸。
慕雲姐,最近你們還有聯繫嗎?我一搭沒一搭的瞎問着。
就偶爾彼此問候一些話。
於天逸倒是答得輕鬆。
你跟她結婚這麼多年應該還有孩子在國外吧?這句話無意識的話剛說完我才知道我是犯戒了,或許也是內心裡真正的想知道一些事實。
我們一直沒有孩子,她有不孕症,看了好些醫生。
他比我想得要鎮靜。
我跟她都是二婚,她之前有過孩子卻夭折,我也曾經有一個孩子卻沒有福分長大卻也夭折了,也許這也是我們同病相憐的地方,在一次偶然的藝術聯誼會上我們相遇簡單相愛最後就結了婚,那已經是十幾年之前的往事了,如今我跟她緣分已盡。
他一口氣說了這些後深深嘆了一口氣,我也驚奇他今天卻對我說了這些既是我們之前在一起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你之前所拍攝的照片上的那個女子難道不是慕雲姐嗎?
不是!
那又是誰?
快點趁熱喝咖啡吧,我們都明白樑雨歆故意在廚房裡不出來是給我們講話的餘地,而這個時候突然出來卻讓我有些掃興。
我沒有再問下去,因爲今天已經觸及到了他的痛處,男人的痛有時候會比女人的痛更痛得數倍!老公,你方纔說很多事情需要我們三個人當面解決?我望着雨歆。
是的,是關於你懷着的這個孩子。
等你生下來後,我不再打算給於天逸撫養,所以我跟他之間的協議均無效,這件事情我瞞着你許久了,這也是我對不起你的地方。
於天逸沒有再說什麼,他手裡的咖啡冒着濃煙,但是再怎麼也掩蓋不了他眉宇緊鎖所流露出來的悲哀。雨歆起身進房屋,一會兒就出來了,他遞給我一份訂在一起的紙張。
這是我們之前的協議,你看看吧。
我拿起來隨意看了幾頁,大概內容就是關於這個孩子出生後的諸多事情,我無意再看下去,心裡不免傷痛得厲害。
你們怎能拿我的孩子作交易,畢竟他不是商品他是我辛苦懷孕着的胎兒,還是胎兒啊,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能如此狠心!
這個時候的他們都一語不發,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孩子正等着接受處分。一刻鐘過後,樑雨歆突然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協議撕得粉碎,對不起,艾在,之前的種種都是我的過錯,我不應該犯這樣的錯,你既然已經是我老婆我就應該跟你一起撫養這個孩子,而不是爲了彌補其他無關緊要的種種而拋棄他!
然而,還沒有等到我原諒樑雨歆的時候,那一個男人,於天逸爆發似的已經坐不住了,看樣子他是忍耐了許久,他丟下一句話便奪門而出!
我的孩子怎會輕易落入別的男人手裡,樑雨歆,那個協議是具有法律效益的,你好自爲之吧!
聽着“砰”的一聲巨響關門聲音,我的心久久未能平靜,我們三人之間的種種看來還會經歷許多不如意,我開始思索,我是不是錯了,從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錯了?
也許,錯了,然而,人生的種種又哪有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