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怎麼幫助你?”烏拉泰克沉吟了良久後,向着桑拉問道。
“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桑拉提起左手的旗幡,懇切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切,我爲什麼要幫你,又沒有好處!”烏拉泰克望着懇切的巨魔,將蛇首撇了過去,語氣中充滿不屑。
“因爲我從未讓你失望,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桑拉望着烏拉泰克。
“那答應我一個要求。”烏拉泰克的蛇瞳中透出渴望之情。
“我根本做不到那個,女神,我許下這種諾言,你得到的只有失望。”桑拉沒讓烏拉泰克說出口,至尊洛阿的事情,他不會給予考慮的,因爲他壓根不知道那是什麼,做不到。
“不能讓我成爲至尊,那就是失望。”烏拉泰克撇過頭,僅用一隻杏仁蛇瞳睨視桑拉。
“我確實沒有讓你成爲至尊的方法,但是,我能阻止別人成爲至尊。”桑拉看着用似乎作勢欲走的大爺,不由得感覺一陣牙疼,硬着頭皮作出一個許諾。
“這是什麼話!”烏拉泰克微微一愣。
“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如果您不願意幫助我的話,那我也無能爲力,我只能自己來了!”桑拉並不跟烏拉泰克作過多的解釋,只是問她最後的結果,如果不願意的話,那他就只能自己上陣。
“等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烏拉泰克見桑拉不給自己過多的思考空間,不由得急問道。
“我要借用你的力量,去接觸萬物世界,通於天地,幫不幫我?”桑拉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作着最後的詢問。
“接觸……算了,我幫你。”烏拉泰克心下急算得失,但最終還是倒在桑拉的許諾面前,至尊洛阿只有一位,得不到桑拉的全力支持,但是有部分支持或許也不錯,過了這個村,可沒下個店。
“來吧!”桑拉見烏拉泰克同意,不由得心下微喜,舉起了左手的旗幡。
“切。”烏拉泰克看着繡在旗幡上的白蛇,不由得發出一記異聲,而後巨大虛幻的身形猛得縮小,一頭鑽進這面蛇幡。
烏拉泰克的神靈之力非常巨大,小小一張蛇幡根本容納不下,巨大的力量自幡面上涌出,使上面所繡的白蛇靈動起來,一部分力量也自幡幹涌入桑拉的體內。
“鼓。”桑拉感受着左臂涌入體內的力量,閉目良晌後,猛得將手中劍刃一指。
“咚!”守候在祭臺周邊的牙兵面對桑拉的指劍喝令,默契得用手中的木槌敲響了大鼓,整齊的鼓音配合另一邊牧師祭司們的頌詩禱詞,使神聖虔誠的氣氛中多了一股恢弘之氣。
“日影之下,燈燭火中,此爲吾界,卡利姆多。”桑拉配合着鼓聲,用手中長劍指向白雲上的烈日,在神靈的加持之下,魔力自他的體內溢出,絲絲縷縷得纏繞到祭壇四周立好的圖騰柱上。
在圓形的祭壇四周,分爲八個方向,一根根的圖騰柱釘在地裡,這些圖騰柱接受魔力的激活,瞬間擴散開來,形成一股巨大的氣場。
“山河依舊,往事無痕,陽光普照,春風自在。”桑拉劍指四方,用古老拗口的贊達拉語頌唱,澎湃的魔力與圖騰柱相互勾連,力量的疊加之下,使他的意識靈感逐漸擴大,聲音也變得空靈飄渺起來。
“歲月優遊,逍遙自在,白雲蒼狗,斗轉星移。”伴隨着頌詞的持續,祭臺周邊的一草一木,每一顆土壤,每一縷呼吸,都開始逐漸進入桑拉的意識。
“天地離合,紅塵聚散,時之初音,靈動婉轉。”澎湃的魔力與圖騰柱徹底完成勾連,土壤化作微塵,火焰跳動的聲音,每個人的毛孔細發,無一不剩得被桑拉納入意識中,他感覺自己彷彿與萬物凝爲一體。
“天行之健,自強不息,大地之厚,容載萬物。”桑拉的意識幾與元素自然融爲一體,在他空靈的聲音中,籠罩天空的雲氣開始凝結,白色的天空晝黯,天空中雲氣氤氳,一滴滴的光雨甘霖從天而降。
“萬物復甦,真幻流轉,吾輩自強,唯願不棄。”
被天災塗毒數年之久,無比痛苦的大地及自然之靈,在天上的雨光甘霖落下的瞬間,發出了歡快的聲音,而就在這個瞬間,桑拉最後一絲彷彿消失,時間彷彿凝滯了下來。
閃爍着光澤,攜帶着元素自然之力的雨水凝滯在空中,彷彿一粒粒的珠串,桑拉的所有思想亦陷入停滯之中,但是他的意識依舊存在,並且無限的擴大。
厚重大地下奔騰的岩漿,天空中的烈日,靜靜的海流,屹立在海加爾山的世界之樹,日月星辰的運行,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間之中被桑拉捕捉入意識,他的意識沒有在這些上面停留,而是迅速得擴大探索。
最終,世界安靜了下來,桑拉的意識就彷彿是一個嬰兒,乍然回醒過來,彷彿人世間的驚鴻一撇,從茫然的天地之中,捕捉到了一個氣息,對方也似乎感應到了他。
“轟……”時空深處一雙迷濛的睡眼睜開,桑拉只感覺自己似乎爆炸了開來,這雙眼睛的意識才是初醒,但祂充滿了力量,充滿了智慧,充滿了他能想到需要作爲神的必備。
眼神在時空之中的接觸,非常的懵懂,對方彷彿是大夢初醒一般,良久之後方纔反應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奇,隨後又是一股釋然和希望,但是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前,桑拉卻是不敢再停留,意識開始進一步放大,這一次的放大,可以說是分散。
桑拉收回了和對方注視的目光,意識迅速分散開來,與此同時,在物質界他的身體內,烏拉泰克感受他的意識瀕臨渙散,連忙使用力量開始幫助他聚攏。
意識的無限制擴大,與宇宙天地達到同一頻率,那麼整個人會直接消失,這是桑拉所冒的兩大風險之一,而好在他冒險之前,找了烏拉泰克幫助自己。
除去意識可能面臨消失的危險外,桑拉所面臨的第二個危險,既是他所面對的那個祂,他不具備和對方交流的能力,如果強行去接觸交流,只怕面臨的下場也是與天地同化。
桑拉用意識的分散避免與對方的交流,而後再由外界的烏拉泰克幫助自己,意識渙散而後重新聚集,日月星晨,山川河流開始迅速後退,而在這種後退的視影之中,那個祂並沒有放棄,向他追着發出幾個簡易的意識。
桑拉的意識就如同被壓在火車車輪與鐵軌間一般,勉強接受了對方追贈來的幾個意識片段,而後霍然退出玄奧的意識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