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閒淡度日傲涵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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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冷傲涵擔憂念情病情,早早便去看看情況,卻發現念情早已起身坐在屋外的假山岩石上發呆,冷傲涵心驚,雖然近日暑氣漸重,可清晨的寒氣對念情而言還是頗重的,他怎麼能如此顧及的身體,走上前,帶着一些指責的語氣道,“念情,我扶你進屋”

回神看着冷傲涵,念情半響只輕輕說了一個字,“好”

將念情扶進屋後,冷傲涵見着念情還是有些失神的樣子,心中無奈,放緩語氣問道,“念情,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傲涵,謝謝你”看向冷傲涵,念情心中感激。

冷傲涵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淺笑道,“念情,若你真心想謝我,就快些養好自己的身體,宮中的各類藥材齊全,你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便是”——這也是冷傲涵會回宮的最主要的原因。

“你放心,我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想到自己的身體,念情面容多了幾縷愁思,忘憂的毒已將除盡,殘留的毒素只有每日以藥石輔之,慢慢排出體外,只是在餘毒未消盡之前,身子會一直虛弱。

雖然聽念情這麼說,冷傲涵還是不放心,“念情,你在昏睡之時我找御醫給你把過脈,他說你性命無礙,可體內的毒素卻無法去除”

念情淡淡淺笑道,“有紙筆麼?”寫了一張藥單,念情遞給冷傲涵道,“這副藥,勞煩每日一帖”

“好”將藥單收好,“念情,你該餓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些膳食”說着站起身,準備離開。

“傲涵,爲什麼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叫住冷傲涵,念情疑惑問道。

冷傲涵一聲輕嘆,幾不可聞,轉身看向念情,笑道,“你既不想說,我又何必問呢”

之後的幾日,冷傲涵無事便來找念情聊天,偶爾下下棋談論詩詞歌賦,或者會帶來一些醫書,向念情討教一些問題,日子云淡風輕,兩人都閉口不提那些煩心瑣事。

屋外,一顆參天大槐樹遮擋了炎炎烈日,冷傲堃倚靠在樹幹上,內心暗暗不爽道,“他也養得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帶他走”

“這裡環境不錯,很適合休養”聲音自上方傳來,皓夜正側坐在一根粗樹枝上,雖然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這幾天看着冷傲涵與念情那麼親近,他心中也很不舒服。

“呵,你就裝吧”冷傲堃不屑道,“每天就這麼遠遠看着,不能一親芳澤,你倒是沉得住氣啊”

“彼此彼此”懶得多說什麼,皓夜只是一句就令冷傲堃啞口無言。

“哼——”惱怒的冷哼一聲,冷傲堃甩袖離去,是,沒錯,他比誰都會裝,不說朝堂之事,且說他對六皇弟,敢愛卻不敢言。

夏季白晝較長,雖已日落西山,但天還是亮的,念情早早用過晚膳,遣退一干侍女,望着窗外假山重疊,不知是否自己多心,總覺得有道視線在注視着自己,不過就算如此,他心中也是瞭然,只要是那個人想去的地方,估計沒人能攔得住,十三歲就能潛入悠悠谷,更何況現在闖入這皇宮之中。

不想也罷,念情深深呼出一口氣,拿起一旁的《詩三百》,也是冷傲涵怕他煩悶,給他帶來了很多詩詞古籍,翻開第一頁,便是風篇中的《關雎》。儘管已經讀過很多次,但現在的心境讀來,自是感慨頗多,念情放下手中的書籍,愣愣出神,詩中描繪的是一成年男子對心儀女子的思念之情,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起方鈴兒當初說的話,是啊,再不濟她也可以爲皓夜生個孩子,而自己呢?那虛無縹緲的愛情要靠什麼來維繫?

就這麼細想着,突然房門被猛然推開,念情驚了一下,看向來人,竟是神色慌張的冷傲涵?念情疑惑,見慣冷傲涵往日文質彬彬,謙和有禮的樣子,突然這樣失態,衣衫也有些不整,倒是不怎麼習慣起來。

冷傲涵大概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反常的樣子,只見他進屋之後趕緊將門關上並上了鎖,過了一陣,仍是心猶未定,只是些微喘息着對念情道,“抱歉,打擾你一會兒”

“傲涵,你怎麼了?”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能讓冷傲涵如此慌亂,看他的樣子,肯定是一路疾跑過來。

“我沒事”冷傲涵眼神有些閃躲,將自己的衣衫拉好,走至念情身邊坐下。

念情有些疑惑的看着冷傲涵,一臉憂思不知在愁什麼,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有些破裂的嘴角,這世間除了他自己,還有誰敢咬破他的嘴脣?念情心中早有猜測,只是一直沒有妄下論斷。不是他多心,冷傲堃看冷傲涵的眼神就是那樣一種想將他據爲己有的眼神,因爲同樣的眼神,他在皓夜的眼中也看到過。

冷傲涵見念情翻看着手中的詩集,也不再多問,沉默良久,倒是他自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實在需要一個人來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楚,”念情……”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

放下手中的書冊,念情看着冷傲涵猶豫的臉色,不知道冷傲涵在猶豫什麼,若是情愛之事說出來便是,他沒有太多深沉的心思,所以他喜歡皓夜,他直截了當的告訴了莫蕊他們,只是對着皓夜本人,他一時沒好意思開口,不過他用行動表明了,但是最後被那人誤會自己是別有所圖,想來也可笑,自己有必要那麼大犧牲?

“念情,我喜歡你,我們一起離開皇宮吧”冷傲涵見念情一直看着自己不說話,心中一橫,也就把話說了出來。

念情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眼前的人想做什麼,不過相比於冷傲涵,他的心中也許比較鎮定,所以他察覺到了屋外的動靜,心中難得生出一股玩味,勾勾手指讓冷傲涵靠近自己,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細聲說道,“傲涵,你的話我不會當真,但是我可以陪你演出戲”

“?”冷傲涵用眼神詢問,不知道念情想要做什麼。

“嗯”嘴角勾起一笑,念情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繼續道,“傲涵,這些日子以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我很感激你,我想我也很喜歡你”

“真的?太好了,我們離開這裡之後我會向皇兄請指,交出我的一切,或者廢除這個身份,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念情”冷傲涵有些不可置信,他抓住念情的一隻手,認真嚴肅的說了很多。

念情微微蹙眉,都說是演一齣戲,冷傲涵爲何要說得這麼認真,更何況在這件事上,作爲一個局外人,念情明白,冷傲涵愛的並不是他,抽出自己的手,念情顯然對冷傲涵剛剛說的話很不滿意,面無表情道,“忘記一段感情並不容易,給我一個晚上考慮考慮吧”良久之後,念情又加了一句,“你自己也好好想想”

天也黑了,送走冷傲涵,念情知道今夜不會平靜,他本以爲皓夜會出現,卻不想等來的卻是冷傲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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