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外,目光所及皆是一望無際的幹黃沙粒。
若不是那些突兀的岩石和白花花的朽木,在沙地之上吸引着目光的注意力,陳咬鋼只能看見無邊無際的沙子。
幸好暫時是陰天,沒有烈日與高溫的折磨,但是走起路來……靴子裡灌沙子越來越硌腳,迎面一陣妖風掃來就是二氧化硅喂到飽,還有一些地方是流沙地帶,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踩塌陷入,只能絕望的等待隊友救援。
這樣的地形,讓雙腳爲肉墊的豹人一族卻是相當喜愛,因爲沙子不但不會磨破它們的肉墊,還會讓它們輕易的匿藏足跡,黃沙接更加近它們的毛色,讓它們成爲沙漠荒地的無形殺手。薩恩海因受到豹人族騷擾也是從歷史上就並未斷絕,自從混沌流星降臨,得到力量的豹人便開始迅速繁殖擴張,侵吞人類的領地。
作爲前世中南美洲之中的古老神靈後裔,古代奧爾梅加文明之中的豹神,豹人也是暗黑流放一大特色類怪物:它們嗜血而兇殘,不僅能夠像人類一樣使用盔甲劍盾,能在沙地之中埋伏襲擊爆發加速,一旦雙方距離不到50碼,刷刷刷的冒出幾十只豹人也不是什麼怪事。
而且這羣怪異的獸人族還擅長標槍、爆破瓶、毒素瓶之類的投擲武器,它們模仿着人類的各種科學與發展,修建着自己的神廟祭壇,卻並不願意像其他智慧種族那樣與人類進行合作交易。
根據赫拉蒂姆的學者猜測,這些嗜血的獵手有可能是因爲被古代真神遺棄,最終才留在了這片荒漠。
特別是混沌陰雲阻斷大部分陽光以後,沙漠溫度大幅度下降,原本是晝伏夜出的豹人也在白天出沒,經過這半年的發展,它們的族羣已經成爲一支不可忽視的獸族部隊。
當然,既然陳咬鋼花了大價錢就肯定不會故意去混苦日子,他們坐在一條沙漠之舟上,依靠魔法的力量來代替雙腿,像飛毯一樣貼着沙地低空飛行。
不管是發現什麼,沙漠之舟都能立即加速或是降落,避免在沒辦法傳送逃跑的情況下被一鍋端。
陳咬鋼掀開遮陽窗簾,拿着一杯冰凍柳橙酒慢慢啜飲,其他人大多也呆在船篷內,只有基德曼蹲在沙漠之舟的穿透,拿着他低價撿漏買來的尋寶羅盤不斷鼓搗。
蘭登舒舒服服的坐在陳咬鋼的邊上,拿出一份羽毛手印信:“最近調查的結果我想我還沒有告訴你,自從混沌流星落下,獅子帝國的刺客聯盟組織發生內部叛亂,整個刺客組織已經解體了,你讓我秘密調查的人我並沒有找到。”
陳咬鋼把窗簾用繩子繫上:“那些恐懼着濫用魔法的瘋狂刺客,還是和赫拉蒂姆的魔法學者不對眼嗎?”
蘭登望向窗外:“薩恩海因的沙漠曾是一片沙漠綠洲,但是自從那場滅世級別的洪水之後,這裡就只剩下斷裂的紀念石碑,歪斜在黃沙之中的神佛石像。”
“薩恩海因這顆美麗富饒的東方明珠,曾留給人們太過傷痛的記憶,我們也無法評價他們的選擇。要是沙漠洪水和帝國分裂的魔法大戰真的造成如此惡劣的影響,他們害怕滅亡的心態也可以理解。”
“不過我倒是在圖書館和學者之魂那裡,查到了一些刺客聯盟的秘密。自從這些刺客組織解體以後,他們就變得和大多數流氓無異,但是有少數刺客繼承了創立者的意志,她們暗中收留撫養訓練孤兒,並且教導孤兒爲聯盟服務。”
“因爲古代留下的神代物品大多充滿可怕的詛咒力量,那些人爲了避免災難再現,一直在轉移和埋藏寶物。所以我們要是打算探索危險禁忌的存在,搞不好會遇上那幫令人遺憾的守財奴。”
陳咬鋼打開地圖:“沒辦法,有寶物現世就會有鬥爭與搶奪,我也在儘量規避這樣的事情發生。只不過我和那些刺客的想法不同,他們覺得可能會引起恐怖劇變的道具,在我看來也只不過是高級一點的附魔道具而已。”
“自從死人開始不斷復活,有些怪物殺一次還不夠的時候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開始發瘋了,在絕對的死亡面前,一切都是謊言,只有生存下來纔是真正的勝利。我們也要相信自己的計劃是正確無誤的,避免被那些正義的瘋子浪費時間。”
蘭登收起報告:“你覺得我們會遇到那些人嗎?”
陳咬鋼聳聳肩:“好比僞神之主操縱的聖堂武僧高庭已經被邪惡瘋狂的思想蛀穿了,只要是他們看不順眼或者不喜歡的人,就會隨便找藉口判個流放,把他們扔到雪山林海或是沙漠荒野來接受神明的救贖與考驗,其實這和讓他們等死沒什麼區別。要是那些刺客會干擾我們的計劃,我們也只好反過頭來對付他們。”
蘭登沒好氣的捏了捏鼻子,跺跺皮靴走了出去:“太妙了,我們將要看到刺客聯盟皈依正義的守財奴,如何對付唯利是圖鋌而走險的淘金者。要是她們沒看見我們,我們也許不必攙和這類麻煩事。”
陳咬鋼的風暴烏鴉已經捕捉到戰場畫面:“呵,一羣渾身嗞嗞都是電流的充能聖甲蟲,一羣動作快到像箭矢一般的沙漠豹人,還有一堆密集到像黑色沙塵暴一樣的蚊子,我打賭那些蚊子一定足夠做一盤蟲肉堡了……”
“所以我猜,那個膽兒挺肥的淘金者肯定是觸發了某種古代機關,導致這些怪物發了瘋的一樣追殺她們。要是她們決定把好東西給我們一份,我們就可以考慮幫幫忙,要是她們只是一羣惹是生非的麻煩精——千萬別讓她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