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打算?”
姜九笙咬着菸嘴,輕描淡寫地回了句:“沒什麼打算。”
莫冰了然於胸。
沒什麼打算不就是最好的打算,娛樂圈最不缺秘密,可缺少能長久拽在手裡的秘密,那可是沉甸甸的籌碼,誰嫌多。
姜九笙剛掐了煙,柳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接了電話,她這邊沒開口,那頭很吵,嘈雜不清,柳絮似乎找了個稍稍安靜的地方。
“笙笙。”
聲音聽起來很疲憊,看來這兩天過得不如意。
姜九笙問:“解約合同收到了?”
柳絮在網上潑髒水的第二天,姜九笙就找了律師擬合同,念在過往情分,又是她先提出的解約,她付了最高額的違約金。
電話那邊像是遲疑不決了很久,柳絮輕嘆了一聲:“笙笙,我們談談吧,我有話對你說。”
姜九笙果斷:“好,在哪?”
“秦氏會所。”
掛了電話,助理小喬開車,送姜九笙與莫冰去了秦氏會所,到那裡時已經將近七點了,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會所裡燈紅酒綠,霓虹籠罩的不夜城裡,奢華繁鬧,極其紙醉金迷。
姜九笙徑直去了柳絮發來的包間號,開的是貴賓房,沒有人來人往,遠離了喧囂,倒是有幾分僻靜,幾分附庸風雅的古韻。
柳絮正等在門外,着一身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擡頭,顧盼生姿:“笙笙,你來了。”
姜九笙頷首,並沒有搭話,開了貴賓房的門:“進來說。”
啪嗒——
門開,姜九笙擡頭,目光驟然冷凝:“怎麼回事?”
莫冰推開柳絮,朝房裡看了一眼,臉色立馬難看了,呵,一屋子的人!確切的說,是一屋子唯簡家公子爺馬首是瞻的衣冠禽獸。
外面有隻白眼狼,裡面有羣禽獸,一丘之貉!
莫冰涼涼地瞥了柳絮一眼:“你倒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莫冰冷笑,“柳小姐什麼時候成了簡二公子的走狗了。”
“你誤會了,我是等笙笙的時候,剛好遇到了簡少。”柳絮面不改色,半點慌亂也不見。
膽量不錯,演技也很好。
姜九笙掠了一眼屋裡的人,目光落在了柳絮妝容精緻的臉上,她往前了一步,高了柳絮半個頭,幽幽地俯視她,語調依舊慵懶:“你當我蠢嗎?”
柳絮眼眶立馬紅了:“不是這樣的。”
屋裡這位纔是幕後,柳絮,充其量算個臺前的戲子。
姜九笙懶得聽她掰扯,進了包廂,目光懶懶散散,漫不經心地擡起:“你指使她的?”
昏暗的包間裡,簡二公子正端着杯酒,帶了一干保鏢,半靠半躺地依着皮質沙發瞧看好戲,晃了晃杯中酒:“嗯,是我。”
“你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不多,一張專輯的投資。”
自從上次演唱會她損了簡成宗的面子,這位公子爺的電話便幾次三番打到莫冰的手機上,撤了資,翻了臉,本以爲這事便翻了篇,不想這位簡公子仍舊賊心不改,看來,柳絮那點上不得檯面的伎倆也就是個導火的引子,爲簡成宗鋪橋搭路罷了。
先前姜九笙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柳絮還沒有離開thenine就敢抹黑她,一損俱損的道理柳絮不可能不懂,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物以類聚,狼狽爲奸。
姜九笙牽了牽嘴角,笑意薄涼:“才一張專輯,原來我就值這點價?”回頭,她看向柳絮,“你沒看過我發給你的解約合同?那裡面我給你的勞務費就不止這個數了。”
柳絮花容失色,看看簡成宗,又看看姜九笙,張嘴欲語。
姜九笙斯條慢理地又接了話:“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記仇,不過,若是我記下來了,自然就沒有不算賬的道理。”她頓了頓,“合同我會重新擬定,是你違反條約、置樂隊於不顧在先,該你賠的,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少算。”
當初樂隊成員以僱傭的形式加入thenine,勞務合同便是由天宇傳媒的律師來擬定,宇文衝鋒又是個徹頭徹尾的奸商,所有條例幾乎全部傾向於姜九笙,違約金就更是天價。
柳絮那張嬌俏的小臉終於端不住了:“笙笙——”
“莫冰,帶她出去。”姜九笙的話,不由分說。
這是她最後的仁慈。
莫冰朝門外看了一眼,眉心狠狠一跳:“你怎麼辦?”門外,果然有人守着,簡成宗這隻禽獸!居然把打了這等腌臢的心思。
“我走不掉。”姜九笙不慌不忙,擡了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拿了根一次性的木筷子,將長髮利索地盤在腦後,擡了擡輪廓精緻的下顎,笑道,“是不是啊,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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