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鄰右舍做生意的老闆,幾乎都成了文苑夫妻的好朋友,他們看到茶館今天來了一批奇形怪狀的客人,都迷惑不解,見到這幫人走了之後,大家都關切這裡發生的怪異。
小吃店的李老闆驚奇地問:“文老闆,你們茶館今天來的些什麼人嘍?奇形怪狀的。”
隔壁一家開煙、酒批發部的羅老闆迷茫地探聽虛實:“文老闆,以往你們都是接待些正經八百的客人,你怎麼會和社會上的混球打交道呢,危險哩。”
文苑對他們的真情關懷深表謝意,對他們提出的問題啼笑皆非,他苦惱地直搖頭。
遊玉蘭言不由衷的告訴他們:“這批混球是不請自來,故意騷擾我們茶館生意的……。”她簡單敘述在茶館門前丟失車輛以及相繼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李老闆仗義執言:“文老闆,你們兩口子莫着急,我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就餐時車停路邊丟了
餐館被判無責》的報道,我去給你把報紙找來。”
羅老闆安慰他:“你應該拿起法律的武器捍衛自己的正當權力不受侵犯。這件事不能妥協,否則,往後這些混蛋還會利用其它手段來整你。”
李老闆興致勃勃地拿了一張報紙:“文老闆,你看這篇報道,絕對有助於你解決丟車賠償糾紛案。”
遊玉蘭端來椅子給他們坐,斟滿白開水讓他們喝。
文老闆見他們能推心置腹的幫助自己,真是感慨萬端,義憤填膺向兩位鄰居坦言:“謝謝二位摯友坦然的幫助和鼓勵,鄙人雖然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剛纔若非賢妻阻攔,我已經大義凜然和他們幹上了,往後,絕對不會向這些黑惡勢力屈膝低頭的。”
李老闆伸出大拇指誇讚:“這纔是正義凜然的文老闆的本色嘛。”
羅老闆更是讚不絕口:“真是看不出,文老闆還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喲。”
遊玉蘭看他們能夠仗義執言,幫忙出主意,提供類似問題的解決例子,感激不盡,卻又讓他們鼓勵老公與邪惡勢力拼搏,馬上攔截他們的話題:“兩位朋友的肺腑之言我是永誌不忘,我老公這人其他都好,就是看到社會上的醜惡現象,非要執筆從戎,披肝瀝膽、毫不留情的予以痛擊,正是如此,才落得懷才不遇的境地,如果他稍微懂得點屈膝低頭的處世哲學,憑着他的學識和現在這個年齡,至少還在擔任一官半職的,我們也就不會到這裡來開茶館。”
文苑感嘆道:“過去了的事,不足掛齒,此生榮幸至極的就是取了這位賢淑善良,善解人意的妻室。”
李老闆提示他們:“文老闆,你既然才高八斗,爲何不發揮你的本領,用文苑來揭露丟車事件的內幕,逼公安部門正義執言,公平的對待和處理此事。”
遊玉蘭在李老闆的提示中,領悟出一件事:“這幫人之所以能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估計公安有人給他伸腰,否則,絕對不敢這樣爲匪作歹,只有抓住這個要害,才能擊破他們的騷擾。”
文苑細細的回憶,之所以陽軍能指揮混世魔王到茶館來搗蛋,關鍵是那個年青的警官在暗示,除了保險公司理賠的錢,車子折舊費,重點協商下餘部分,就是要陽軍來敲竹槓,看樣子,要攻破陽軍的黑幫勢力,先應該戮穿警官的保護功能,陽軍失去了黑後臺,自然就不會如此猖獗,領悟了整件事情的真諦,激濁揚清之心霎時生起:“各位,現在我執筆從戎終於找到突破口了。”他就戴上眼鏡,伏案而書。
夜半三更天,公雞打鳴。
文苑和妻子睡在茶館包間的沙發牀上,他想起這兩天的事,難以入眠,尤其是陽軍咄咄逼人,今天不按他們的要求賠償損失,就要來砸茶館。看到深愛着自己的妻子熟睡在身旁,內心無比憂鬱,自從夫妻結婚近二十年來,風雨同舟,榮辱與共,相敬如賓,她對自己體貼入微,溫柔敦厚,形影不離,下崗後到這裡來做點小生意,同時積累生活素材,爲揮灑翰墨丹青,著書立說做準備,只好把自己作家的身份亮出來,預防再次受到個別警官冷落,自己終身積蓄全都壓在茶館上了,不能讓這些正當的財產受到砸毀,更不能讓妻子擔驚受怕,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盪,輕巧地穿好衣服,起牀後,輕巧地打門關上,到另一間小包間,伏案而書,直到東方一片灰白色的天際,漸漸地出現了微微的緋紅色,接着一道道光芒透過雲幃噴薄欲出。
遊玉蘭睜開雙眼,發現丈夫沒睡在身邊,驚慌失措地喊話:“相公,相公。”她披起衣服,踏起拖鞋,慌里慌張地拉開門,看到小包間亮着燈,她心急如焚地來到文苑身邊,一下子就抱緊他:“相公,我醒過來沒看到你,嚇死啦。”
夜深人靜,文苑在燈光下,文心雕龍的描繪茶館一個警官的黑手,導致一幅幅駭人聽聞的黑勢力作威作福的醜惡行徑。
遊玉蘭伴隨在他的身邊,給他摻茶,點菸。
文苑停下手中的筆,心平氣和地和妻子商量:“娘子,明天我們把門關了,先到派出所去找領導,如果他們不理,我們寧願不做生意,也要弄個是非曲直,如果不這樣,你開門他搗蛋,我們生意還能做下去嗎?”
遊玉蘭心照不宣:“早點休息,不要爲這件小事影響到你的身體。”
文苑對賢淑的妻子感恩戴德:“娘子,你先休息,我把稿子抄完就休息。”
遊玉蘭嬌滴滴的勸慰:“相公,你抄寫完就休息,千萬不要耽擱太久,爲這點小事把自己貼進去不滑算。”
文苑溫柔敦厚的回答:“娘子,我知道,不會讓你爲我提心吊膽的。我反覆思量,如果愚夫不把原來發表的長篇小說拿出來,並展示散淡文人的身份,估計不會影起公安部門的重視,只好孤注一擲。”
遊玉蘭如釋重負:“你要與訴狀也應該給我說一聲嘛,我還以爲你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丟下我幹糊塗事去了喲,真是嚇得我魂飛魄散。”
文苑起身輕輕地愛撫着妻子:“娘子,鄙人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豈能拋棄賢妻撒手人環。如果不把這夥陰陽小人鬥敗,讓他們烏七八糟的搗蛋,我們能正常的做生意嗎?”
遊玉蘭心知肚明,丈夫永遠都捨不得離自己而去,也不會向社會上的污泥濁水低頭屈膝,依偎在文苑的懷中,鼓勵他:“相公,你繼續寫嘛,我煮早飯,今上午,我們茶館就不營業,我陪你去尋求真理,我寧願放棄茶館的一切,去討口要飯,絕不讓相公受到心靈折磨。”
文苑慷慨激昂,輕撫着愛妻的頭:“娘子,謝謝你的理解、支持,夫妻同心,其力斷金。我們寧可玉碎,不求瓦全,派出所如果袒護這幫人,就往上面走,直到尋求到真理,我不信,烏雲能遮住陽光。”
遊玉蘭得到安慰,心悅誠服:“相公,既然人家丟事是事實,我們如果堅持一分錢不賠,得罪了公安,他們再來找點麻煩,我們生意不好做,我們還是適當給他賠償點錢,如果不賠,這樣僵持下去,三天兩頭有人來搗亂,誰還敢來喝茶?我們投入近十來萬就化成了水。你考慮一下怎麼寫比較合適就怎麼寫,我去煮飯。”
文苑熱血沸騰,浩然正氣地點頭贊成,目送妻子去廚房,又細心覈對,自己用正義的筆,傾情書寫的《警官爲何袒護流氓》申訴書和懇求公正解決的《真理在何方》,披露了孫呈警官不問清紅皁白,偏袒陽軍一行的真實情況,以及自己體驗生活渴求保護的正當要求,看見材料彷彿就象見到陽軍借用丟車一事,暗中指使一夥人到茶館氣焰囂張,盛氣凌人,咄咄逼人的實況。兩份材料,字斟句酌,尤如兩把利刃懸空要斬妖除魔,盪滌天下的妖魔鬼怪,公正地歸還人類潔淨的朗朗乾坤。他反覆錘鍊,直到兩份材料的內容完全能夠展示一個飽讀詩書者大義凜然的風骨爲止,兩份材料書寫結束之後,臉上綻放出歡欣的笑顏。
遊玉蘭耐心地煮好飯,炒好菜,端上桌,矜持地喊到:“相公,洗漱後吃飯。”
文苑收拾好已經寫好的材料,洗漱完畢,草草地吃完早飯,夫妻倆就奔上尋求真理之路。他們急匆匆地來到派出所。
雲霄在值班室,心急火燎地籌備迎接省、市、縣檢查人員的到來,他看到文苑夫妻愁眉苦臉地到達,抑制內心的焦躁:“二位朋友,不好意思,今天上級有領導要到我們所來檢查指導工作,有什麼事能不能明天來?”
文苑看到他們寧肯做表面文苑都不如關切民間疾苦,忍耐着內心怒火滿腔,義正詞嚴地懇求:“我們是走投無路纔來找你們,能不能讓我見一下你們的領導?”
雲霄苦笑道:“二位請理解,上級組織檢查工作,我們只有被動的接受,無可奈何。領導們都在忙着準備彙報材料,確實抽不出時間。”
遊玉蘭非常擔心這位警官惹翻老公的倔強脾氣,緊握着文苑的手,示意他讓步,同時答應雲霄:“好,我們明天來。”
文苑愁腸寸斷的跟着妻子走出派出所,唉聲嘆氣:“哎呀,娘子啊,我們不應該這樣軟弱無力,卑躬屈膝。”
遊玉蘭微笑道:“我不是阻滯你尋求真理,而是沒有必要在這裡耽擱時間。”
文苑恍然大悟,眼睛瞪得圓圓的,目光如豆:“對,我們馬上趕車到縣城去。”內心爲選擇這位賢明淑德的妻子而自豪。伸出手牽着妻子的手去等趕往縣城的客車。
嚴文政身穿莊嚴的警服,正在治安大隊值班室,文苑夫妻來到治安大隊。遊玉蘭愁眉不展地苦訴:“請警官給我們申張正義。”
嚴文政看到他們焦頭爛額的神情,慈眉善目的開導他們:“二位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文苑胸有成竹的拿出寫好的兩份材料:“爲了不耽擱你的寶貴時間,我們的遭遇都寫在上面,請你看一下行不行?”
嚴文政笑逐顏開的接過材料,細心地看完材料,臉上的笑顏頓時消失,義憤填膺的斥責:“這幫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他馬上安排值班室的值班警官:“給他們泡兩杯茶。”同時安慰他們:“你們不要着急,先坐一會兒,請你們相信法律、相信我們警官、堅信真理和正義,我把你們的材料複印一份,再給你們聯繫落實有關人員,及時解決你們反映的情況。”
文苑聽到嚴文政的答覆,心裡彷彿吃了定心丸,成了治安大隊的座上賓,喝着值班警官送來的茶水,期待着這位警官的答覆。
嚴文政拿着兩份材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複印機上將兩份材料各複印一份,撥通值班局長的電話:“汪局,你好!我接待了一位叫文苑的作家,他和妻子在白陽鎮開‘墨客茶館’,遇到一名叫陽軍的顧客,喝茶時丟了一輛奧拓王子,他要求賠償一萬元,並暗中教唆一夥不明真象的人到茶館去搗蛋,害得他們茶館都不敢開,他們正在我們治安大隊,這件事怎麼辦?”
汪小林答覆:“你通知青山來把人接回去,及時正確的處理好這件事件,如果他們處理不好,你們再插手處理此事。”
嚴文政爽快答應:“我知道了。”他結束了和汪小林的通話後,便撥通青山的電話:“青所長,你們鎮有位‘墨客茶館’的業主在治安大隊反映情況,你們來接回去妥善處理。”
“知道。”青山接完嚴文政的電話,撥通派出所值班電話:“雲霄,你帶一輛車到縣局治安大隊去接人,並妥善處理他反映的問題,具體情況和處理意見直接反饋給我。”
嚴文政拿着文苑的原件回到接待室,喜笑顏開的開導文苑夫妻:“文作家,請你們放開心思,你們反映的情況一定能夠得到正確處理,如今仍是清爽的朗朗乾坤,至於個別警察的偏見不能代表公安系統。”
遊玉蘭深有感觸,今天不僅受到熱情接待,耐心解釋,最重要的是,得到公正解決的提示,至少不虛此行,感慨萬端:“領導,感謝你們嘍。”
值班員告訴他們:“他是我們治安大隊的大隊長。”
文苑慷慨陳辭:“鄙人終於見到曙光了。”
雲霄就駕駛着派出所的警車來到治安大隊,看到嚴文政好似親人久別重逢:“老所長,大隊長,麻煩您了!青山所長派我來接他們回白陽。”
嚴文政將文苑寫的兩份材料原件交給雲霄,非常委婉的提示他:“雲霄指導員,你們認真看文作家寫的這兩份材料,一定要慎重處理好在他們茶館門前車輛丟失之事,不要支撐歪風邪氣壓住正氣,堅決懲治橫行霸道的地痞、流氓。更要提防所裡個別民警從中作梗。”
雲霄接過材料,從他的提示中,領悟所長在電話裡吩咐自己的含意,莊嚴表態:“我一定慎重的按老領導提示辦理,處理方案我會如實向你彙報。”
嚴文政旗幟鮮明闡明觀點:“我的觀點是,要求你們實事求是,公正合理,不偏不倚,法情適量,光明磊落的解決此事。確定解決方案後及時反饋給我,便於我們配合做好他們雙方的工作。”
雲霄知曉正確處理此事的份額:“老領導,我領悟把握尺度處理此事的真正含意,絕不辜負重託。”
嚴文政和藹可親地安慰文苑夫妻:“文作家,我們會竭盡全力,正確把握尺度,妥善處理你反映的問題。如果你覺得我們處理這件事件有瑕疵,敬請賜教。”
文苑誠善笑談:“非常抱歉,遇到陽軍在我們茶館門口丟車一事,給你們增添工作上的麻煩了,我們也並非小肚雞腸之人,只要處理適度,我們也會理解、支持工作。”
嚴文政心領神會:“感謝你的寬宏大量,請你倆和雲霄警官回白陽派出所去配合調解處理。”並與文苑夫妻、雲霄握手道別。
遊玉蘭盛情邀請:“老領導,歡迎你到‘墨客茶館’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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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就打開車門,讓文苑夫妻上車,而後,就駕駛着警車回到白陽鎮派出所。並帶領文苑夫妻來到派出所辦公室,他認真看完兩份材料,翻閱關於茶館門前丟車的有關辦案材料,親切地招呼,泡好茶水:“你們二位先喝一會兒茶。”
雲霄安頓好文苑夫妻,帶上文苑的材料到蔬菜片區警務室,找到片警,幾位警官嘀嘀咕咕的商量一陣,當孫呈聽說‘墨客茶館’的文苑是位作家時,內心叫苦不迭,暗自責怪陽軍,你這個瘟神,什麼人不惹,你偏偏惹作家,只好借爲丟車扣獎金一事推卸責任:“我們辛辛苦苦的工作,爲丟失這輛車,要扣除一個月的獎金,讓誰都難接受。”
雲霄慎重其實的提示他們:“現在,車子丟失的事已經發生,我們一方面要將這個信息輸入公安信息平臺,並與交警大隊聯繫竭盡全力追查丟失車輛,另外就是耐心做好丟車當事人和茶館老闆的工作,防範事態惡化。最好是讓茶館適當賠償損失,制止陽軍支使不三不四的人到茶館騷擾。”
女警官義正詞嚴的提出:“雲霄指導員,你去做好文作家的思想工作,我們通知陽軍到派出所來,曉以大義,爭取妥善調解此事。”
雲霄欣然接受:“這件事,局裡掛號了,局長委託嚴大隊長親自過問,所長也打電話叮囑,要我們妥善處理好此事,希望各位不要爲一個季度的獎金,亂表態。一旦作家把文人墨客聚集到白陽來,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公諸於衆,我們就會非常被動,嚴重影響我們公安機關在人民羣衆心目中的形象。”
孫呈只好退縮讓步:“好吧,我們把陽軍通知來之後,盡心竭力地勸他息事寧人。茶館老闆既然對我有意見,處理這件事,我就回避,請你們幾位費心。”
雲霄覺得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好吧,我們就分頭做工作。”他表明觀點,就回到辦公室陪文苑喝茶,勸導夫妻二人。
女警官撥通陽軍的手機:“陽軍,你馬上到派出所蔬菜片區警務室來。”
陽軍爽快答應:“行,我馬上就趕來。”
頃刻之間,陽軍心花怒放,果然這個外地人經不住恐嚇,趾高氣揚地乘車來到派出所蔬菜片區警務室。
片警們直截了當地訓斥他:“陽軍,你真是膽大包天,偏偏去惹一個深居簡出的作家,一輛不值錢的破車,派些莫明其妙的人到茶館騷擾,還要敲茶館老闆的竹槓,現在,局裡都非常重視丟車的事,弄得我們非常被動。”
孫呈愁眉苦臉地提示他:“你丟了一輛破車,經作家字斟句酌的敘述,把我們大家都告得窘迫難堪,我多說了兩句話,就成了他攻擊的活靶子了,現在,你只好讓步,茶館適當賠點錢擱平算了,息事寧人吧,不要再添油加醋的亂搗蛋了。”
陽軍聽了他們的勸解,加之昨晚上和小莉的對話,也願意配合,更擔心因爲敲詐這幾千元的小事,失去了派出所孫呈警官這座靠山:“我丟車是事實,茶館理應賠償,既然你們都表態了,我服從你們調解處理。”
女警官看陽軍轉變態度:“這個態度可取,我們到會議室去。孫呈,你去值班,請雲指導員和文作家他們到小會議室來。”
孫呈走到值班室門口向雲霄指導員招手示意,雲霄心領神會,來到門外,孫呈在雲霄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他點頭領會。
雲霄微笑着回到值班室,溫柔敦厚地告訴文苑夫妻:“文作家,我們已經耐心做通陽軍的工作,嚴厲批評了他的無理行爲,他能知錯改錯,願意接受調解,希望你能寬宏大度。”
文苑開門見山地表態:“陽軍丟車受損失是事實,法律沒有規定服務方對消費方有看管車輛的法定附屬保管義務,我們會通情達理地接受合理合法的賠償調解,絕對不會使你們爲難。”
雲霄喜不自禁:“謝謝文老師姿態這麼高。既然如此,我們去二樓會議室。”
在派出所二樓會議室,雲霄、女警官、文苑夫妻、陽軍圍座在一張橢圓的會議桌周圍。
雲霄開門見山地直達主題:“我和女警長受所長的委託,直接調解陽軍在‘墨客茶館’門前的公路上丟失奧拓車的糾紛,雖然陽軍在喝茶消費,私家車遺失,隨後又發生了一系列不盡人意的事,法律沒有規定服務方對消費方有看管車輛的法定附屬保管義務,事實上造成了陽軍的直接損失,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第五條規定,雙方協商達成共識,爭取一次性砍斷。現在請雙方發表意見。”
陽軍氣急敗壞地指責文苑夫妻:“文老闆,有天大的事直接找我,你不該誣告派出所的公安人員,更不該瞎編亂造誣告孫呈警官,我丟車是事實,你絕對脫不了關係,要承擔適當的賠償責任。”
遊玉蘭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們確善意的義務爲你看守車輛,無主要過錯,我們的生意不好,經濟能力有限,承受不了過重的賠償責任,只好請求警官站在公正的角度爲我們調解。”
陽軍狡黠地提出苛刻要求:“既然你們經濟困難,我不要你們賠償,把你們茶館無償的交給我經營半年。”
文苑義正詞嚴地斥責:“要奪我們的茶館經營,癡心妄想!”
女警官義無反顧地批評陽軍:“你們雙方在經濟賠償價格上談談各自的觀點,不要扯遠了。”
陽軍看到女警官嚴厲的眼神,稍稍有所收斂:“好吧,我就聽你們的勸,原來我要他賠償一萬元,現在我讓一步,只要他賠八千元。”
遊玉蘭愁眉不展地回答:“我們承受不起這個賠償責任,我們最多賠兩千元,這就是仁至義盡了。”
雲霄建議:“陽軍,你這輛車從買回來到現在,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保險公司還要承擔理賠責任,你還要讓步。”
陽軍知道自己必須讓步,爭取息事寧人,才能使孫呈擺脫困境:“好吧,我再讓一步,六千元。”
雲霄在女警官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女警官點頭贊同。
雲霄起身走到三樓,撥通青山的電話:“所長,陽軍要求賠償六千元,文苑只肯賠兩千元。”
青山表態:“雲指導員,你和女警長掌握,儘量在賠償三千至四千元把這件事擱平。”
雲霄舉棋不定,徘徊不定,只好請示:“嚴大隊長要我們給他彙報,我們是現在彙報還是調解結束纔給他說?”
青山面對前任所長,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醋勁,慎重答覆:“不慌,等我們調解有了結論才彙報。”
雲霄嘆息,縣官不如現管,無可奈何:“好吧,我們就按你的指意去做工作。”雲霄回到會議室。
女警官苦口婆心地繼續勸導:“你們雙方協商都再讓一步,沒有必要固執己見。”
陽軍倔強:“我只要他們賠六千元,已經夠讓步了,不能再讓步。”
文苑慷慨激昂:“我們只肯給兩千元,如果你不肯接受,直截了當的起訴,我們在法庭上見高低,法院怎麼判決我們怎麼執行。”
雲霄在女警官耳邊低聲嘀咕,同時耐心勸導:“你們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沒有必要再僵持,各自必須再讓一步。”
陽軍估計他的觀點應該是所長或者比他們地位高的人在暗中操縱,只好表態再次讓步:“好吧,我再少一千元。”
遊玉蘭聽到對方表態讓步,便輕聲與丈夫商量後表態:“好,我們再增加一千元。”
雲霄、女警長見他們之間協商賠償的距離越來越近,二人商量,女警長喜形於色地勸解:“你們雙方既然都願意協商調解,何不各自再讓一步,把這件事妥善處理之後,茶館也能安心的做生意,陽軍也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大家都省一份心。”
陽軍看出是警官們是口徑一致,的確不想得罪警察,只好再次讓步:“好吧,我再做最後一次讓步,茶館老闆賠償我四千元,這是最後的底線。”
雲霄只好用激將法去逼文苑表態:“陽軍在要求賠償損失從一千元降到四千元,足以證明,他是出於真心,文作家,你們商量一下,能不能寬宏大量的接受?”
文苑在左右徘徊,舉棋不定,遊玉蘭心知肚明,只有儘快解決,才能正常經營,將丈夫從浩然正氣的倔強中解脫出來,情深誼重的看着丈夫,期待他表態,文苑一雙目光如豆的眼光看着妻子,彷彿天造地設的一雙情侶那種深情厚誼告訴他,錢是生外之物,只要坦然自若,失去了一筆金錢能獲得意外的平安,退財人安樂:“好吧,三天後我把錢送到派出所來,了斷這場糾葛。”
雲霄填寫好治安調解書:“你們雙方如果沒有意見,就在治安調解書上簽字。”
陽軍嘴裡嘟嚷:“算我倒黴。”在治安調解書上簽字。
文苑暗示妻子:“娘子,你去簽字。”
遊玉蘭在治安調解書籤名,發泄心中的不滿:“我們辛苦半年盈餘的錢,就這樣消失了。”
文苑雖然接受了處理意見,那雙目光如炬的眼睛,彷彿放射出一團火焰,要燒燬一切妖魔鬼怪,還朗朗乾坤一個潔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