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乾脆乾脆就任由季寒聲抱着她!
反正這男人貌似睡着了,她就算不掙扎起來那也是顧及身下睡着的男人,是因爲他所以她纔不能起來的。
這麼想着,白露砰砰狂跳的心也緩和了很多,頗有一種算了,破罐子破摔吧的想法。
她一動不動的,只能任由季寒聲抱着她。
顧景月皺着眉,不由的放輕了步子,她昨晚和周瑜守夜,自然知道季寒聲昨晚醒來後就沒怎麼睡覺,現在他像是要睡着的樣子,她自然是不捨得打擾他的。
只是……
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白露,顧景月的眉頭擰的越來越緊了。
季寒聲都受傷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子趴在季寒聲的身上!
而且,她弄得這麼憔悴,連個妝都沒好好化是什麼意思?
是在裝可憐,惹季寒聲心疼嗎?
這麼想着,顧景月心裡越發的不痛快了,她倒是低估了白露,真不愧是季寒聲看上的女人,會固執的堅持也會耍心機!
她犀利的眸光盯着白露,那目光恨不得幻化成劍刺到白露的身上,卻被白露視而不見給忽略了。
顧景月頓住了步子,季寒聲要是真的睡了,她走過去又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站在那裡又有什麼用?
顧景月揚起嘴角,閃過一抹譏諷的、很淡且一閃而過的笑,然後頓住了步子,她轉過身,走了出去。
見到顧景月轉身往外走,周瑜也沒說什麼,只是紅着臉跟着顧景月一起走出了病房。
走到病房外,周瑜關切的叫了一聲:“乾媽!你沒事吧?”
顧景月扶額,隨後推開了周瑜扶着她的胳膊,聲音透着倦意:“我沒事兒,興許就是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了,昨天熬夜了所以有點累。”
“白露在這裡,有她陪着寒聲,我送您回臥琥居歇歇吧。”周瑜擔心的看了一眼顧景月,又補充道:“不要寒聲這邊剛好你到時候又累的病倒了。”
“不去帝景了,就去附近的酒店找個房間吧。”顧景月這麼說,也含有幾分賭氣的成分。
臥琥居她去做什麼,那是季寒聲和白露的婚居。
聽到顧景月這麼說,周瑜有些難以接受,一度以爲是自己幻聽了,怎麼可以去住酒店?這要是被媒體報道了,季寒聲就要落個不孝子的罵名了!
可是顧景月的性子周瑜也很清楚,畢竟她呆在顧景月身邊那麼多年了,既然顧景月那麼要求,周瑜也只能順着她的意思。
至於以後住不住到臥琥居,或者還是直接回到鄉下老宅,這一切還是等季寒聲好些了再說吧。
周瑜不敢忤逆顧景月,便吩咐司機將她們帶到了就近的檔次最高的酒店,開了一間套房,住了進去。
——
病房裡,只剩下白露和季寒聲兩個人。
季寒聲抱着白露,心裡很踏實,也是真的累了,不過就算累這會兒大白天的他也睡不着,一向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的人,就算再累白天也很難睡着。
更何況季寒聲有時候需要開跨過視頻會議,經常整夜不睡也是常事!
顧景月和周瑜離開後,白露還是動了動,主要是移動了一下腦袋,她看着季寒聲的臉,臉上有幾道傷口,都已經貼了創可貼,原來帥氣的男人就連貼了雙可貼都有一種別樣的美。
暴力的美、頹廢的美?
她開口,輕聲的喚道:“寒聲?”
“嗯?”果然季寒聲迴應她了。
“寒聲,其實你沒必要爲了我這麼做的。她……畢竟是你的母親。”白露的聲音輕柔的像是潔白的羽毛,落在季寒聲的心間,分外的熨帖人心。
她這是心疼他,也怕她爲了他跟自己的母親撕破臉。
她是沒了媽媽的孩子,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媽媽去世後她是多懷念媽媽在的日子,媽媽是這個世界上無可取代的存在。
這些子欲養而親不待的苦她嘗過,怎麼能讓季寒聲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而且她知道顧景月的身體狀況並不好,萬一要是因爲她而出了什麼事,她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跟季寒聲走下去。
她懼怕顧景月的不接受,但也不會因爲顧景月的一席話就離開季寒聲。如果可以,她願意慢慢的等,慢慢的熬,日久見人心她相信顧景月早晚會接受她的。
季寒聲拍了拍白露的背,就像是父親在拍着自己心愛的女兒的背那樣,是帶着寵溺和安撫的。
“不是爲了你才那麼做的,我是真的累了,只是想踏踏實實的休息一下。所以,你不需要有心裡負擔,知道嗎?”季寒聲的聲音悅耳動聽,有氣息吹拂到了白露的臉頰上,惹得她的臉更紅了。
這是季寒聲怕她內疚才這麼說的吧。
白露過了一會兒,又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寒聲。”
“嗯!”季寒聲也只是很簡單的應着。
話音一落,病房裡又安靜了。
季寒聲摸了摸白露的頭,“你不喜歡醫院的氣味,我讓李廣良送你回去吧。”
他一直記得白露是不喜歡醫院的這種氣味的,呼吸間全是醫藥水的氣味,是一種讓人牴觸的、悲傷的氣味。
昭然若揭着的是生病和死亡,這些東西白露不喜。
她不喜的東西,季寒聲其實也不願意讓她接觸。
見白露沒有動,季寒聲抿了抿脣又開口繼續勸道:“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也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不過是一條腿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拄着柺杖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好了。”
白露窩在季寒聲的胸前,聽着季寒聲說的話,感動的鼻尖和心尖都在發酸……
她搖了搖頭,“寒聲,你曾經說過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現在這句話要換我說了,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再說了,因爲你在,所以我現在也不是那麼討厭醫院的氣味了。”
因爲,你在!
很簡單的四個字,卻可以取悅季寒聲,讓季寒聲這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笑的嘴角上揚,合不攏嘴。
“小東西!”季寒聲朗朗一笑,緊了緊箍着白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