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教授，你不是說老祖宗出了事情嗎？怎麼我看着老祖宗好像是沒有什麼事情的？”
待到衆人散了，顧疏白也帶着季子默回去他們住的房間，給她喂早餐，本來，是應該去飯廳吃早餐的，在顧家，用餐時的大團圓是很被看重的，因一般時候，各自都有事情忙着，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夠聚在一塊兒，團團圓圓的，但長輩們顧着季子默的身子，就破例讓她在房間裡面用，顧疏白自然是陪着她，伺候着她。
季子默邊喝着顧疏白送到嘴邊的粥，邊開口。
是憶起，之所以從京都回來是因爲他說老祖宗出了點兒事情。而實際情況，她昨天見着的老祖宗，今日見着的老祖宗，感覺她面色都是很紅潤，一點兒都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兒，反而很是健康，她不解，繼而發問。
“還要不要吃點兒其他的？”
季子默嚥下嘴中的食物，對着顧疏白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吃飽了。”
“嗯。”顧疏白聞言也沒有勉強，拿過下人備好的熱毛巾來給季子默擦嘴巴和手。
“顧教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季子默垂下頭看顧疏白，他正在給她擦手指，很溫柔，也很仔細的動作，熱毛巾覆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着，可對於他不回答自己問題的樣兒，她十分的不滿意，擡腳踢了踢他，契而不捨的再開口問道。
“你希望老祖宗有事？”給她擦乾淨了手兒，顧疏白將毛巾放到一側，繼而徐徐擡頭看她，不急不緩的道。
季子默因顧疏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希望老祖宗有什麼事情。”說着說着，心下便生了委屈，笑容收回去，聲音低低的：“只是前日回來時你這麼說，現下我看着老祖宗並沒有什麼事情，我問問而已。”
“嗯。”
顧疏白回了一句嗯之後沒再開口。
季子默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咬咬脣，也不敢再問下去，怕一句話沒說得恰當，惹了他不快，可明明她也沒說了什麼啊！
這早上與顧疏白的對話成了她心裡的一個結，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沒解開，放下心來。
躺在牀上，悶燥的翻來覆去都睡不着，且有意無意的想遠離抱着她的男人。
“怎麼了？”懷裡人要從他懷裡往外面滾的動作，顧疏白怎麼會沒察覺，手上用一點兒力道，牢牢的將她給把控在懷裡，止住她往外面滾的動作。
“還問我怎麼了，明明是我要問你怎麼了纔對。”
季子默因顧疏白這句話，心裡有火苗往上躥，她蹭的一下坐起身子來，那動作弧度大的讓顧疏白皺眉，卻是沒說什麼，只跟着坐起來，與她面對着面兒，等待着她繼續的往下說。
這樣放在心裡可是難受，可是要整晚睡不着覺，難受了，倒還不如說出來。
季子默深呼吸幾下，開口：“你到底怎麼了？”
“今天早上爲什麼那樣說話？爲什麼不和我好好解釋了，非得那樣說話？”他投來疑問的視線，季子默便接着往下說。
“老祖宗之前是老毛病犯了。”
知她一整天不快是因早上那事，原想她性子大大咧咧，這事兒不會計較這麼久，晚上睡一覺就過去了。
不想她竟然是還惦着念着，想想也會，他那會兒的語氣着實說不得好，她因而惦着，也是該，如此也得給她一個交代，否則今晚她還如何睡，那得是她心中的疙瘩。
不過也不想多說，畢竟事情是他扯的一個慌，怕一個不小心，說得漏洞百出，是，在別人面前，他的話，任何一句都找不到破綻，但在季子默面前，顧疏白失了把握。
若是真說錯了話，讓她聯想到京都那邊，想到她母親，那可就是麻煩了。
沒想她不會多想，她從來就不傻的，只是對他信任，他說什麼就聽什麼，是以得謹慎了來，不能讓她察覺。
畢竟那事兒，要利用她的人，是她的家人，還是上了心的，縱使是他，此刻陷入兩難境地，還無兩全的解決辦法。
“那你早上怎麼不好好與我說。”季子默聽到顧疏白這話，情緒緩和了一些，她道：“那麼陰陽怪氣的做什麼？”
“那裡有陰陽怪氣的？”
“那裡沒有？”季子默將記了一天的話說出來，嗯，學着顧疏白早上的眼神，語氣：“你希望老祖宗有事？”
顧疏白摸摸下巴，有些心虛：“好了，是我不對，都過去了，老婆大量，不和我計較了好不好？我們早點休息。明日，還得出門。”
“出門做什麼？”季子默問，頓了頓又道：“那現在老祖宗是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吧？”怕顧疏白又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什麼冷冰冰的傷人的話，前一句一落，季子默趕緊又接上：“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老祖宗，關心關心她。”
“嗯。”顧疏白點了點頭，擁住季子默的身子：“已經沒事了，我知道，還有早上是我不對。”
“知道就好。”聽到他這話，季子默滿意的哼了下，又道：“你還沒說，明天出門做什麼！”
“老六他們幾個說要聚聚。”顧疏白解答了季子默的疑惑。
“哦，這樣啊！”季子默點點頭：“我還以爲是要出去辦年貨呢！”
“這個用不着我們操心，遠叔，遠嬸他們都會吩咐人置辦好一切。”
“嗯。”
“不過老六說要聚聚，是你們幾個兄弟聚聚吧，要帶上我嗎？”季子默眨巴了下眼睛：“帶上我，就不怕掃了興？”
“帶上你掃了興？”顧疏白嘴角掛起邪肆的笑：“就是得帶上了你纔有興。”
“真的？”季子默揪住他的睡衣：“可不要勉強，如果別人都是單人過去，你帶上我就不好了，我可以在家陪媽媽和老祖宗。”
“你是我的老婆，又不是媽和老祖宗的老婆，陪她們做什麼！陪着我，再說，他們是單人，我帶着媳婦，他們就得嫉妒羨慕我。”
季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