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唐嬌估計林涵音不會起太早,所以一早沒有去打擾,一直到中午纔過去敲門。門很快應了,開門的卻是連續。她錯愕了一瞬,跟連續點頭招呼了一聲,進門去找林涵音。
小旅館的房間不大,牀上的被單和被子還很亂,很明顯早起後沒有疊被子。長櫃上擺着殘羹冷炙,看來已經吃過午飯了。
唐嬌望着林涵音,對他和連續之間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腦補了一腦門子,她看看林涵音又瞄瞄連續,“你們……”她眨眨眼,低頭問林涵音,“連總昨晚有沒有走啊,你和連總他……”
林涵音也眨眨眼,衝着她笑,看上去十分神秘。
連續拾掇了殘羹冷炙扔在垃圾簍裡,在洗手間洗了把手,見唐嬌還站在房間裡,跟林涵音有點神秘的眉目傳情,但又一句話沒有,問:“有事嗎?”
“沒事。”唐嬌面對連續有些發怵,又瞅了眼林涵音,默默離開。
林涵音發笑,“你別嚇着唐嬌,她膽子小。雖然我跟嘉年說了我的事,但是玫姐還不知道,要是唐嬌告訴玫姐,玫姐得炸了。”
“周嘉年會通知她。”
連續說完,一通電話進來。他在雲市呆了一天多,但是電話總時不時的進來,看得出來公司裡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林涵音拿手機下載了一款手遊,一邊跟戰,一邊跟家族裡的人瞎侃胡聊。沒幾分鐘,連續回來了。他漫不經心地說:“連總啊,你該回去了啊。”
“明天回去。”
時光變得安靜,一個抱着手機消磨時間,一個抱着電腦處理公事,互不影響,互相陪伴。
到晚上,甄佳琳又來了一趟。除了探望林涵音,也是見見連續。兩個人沒有故意避開林涵音,但林涵音自覺,自己避開了這兩人的談話。而且,甄佳琳並不知道他和連續的關係。
大概是因爲第二天要走,但又考慮到林涵音要拍戲,連續只是跟林涵音互幫互助的發泄了幾次,然後幸福的摟在一起睡覺了。
翌日,連續醒得很早,天沒大亮就醒了。洗過臉刷過牙,在熟睡的林涵音的臉上親了一口,早飯沒吃就自駕車走了。
林涵音摸摸被窩裡的餘溫,感覺被連續親的地方還在發燙,又睡了個短暫的回籠覺。
連續走了,林涵音要求恢復工作,否則進度難追。導演看他確實沒問題了,也就讓他掄起胳膊上了。
雖然剩下的戲份中林涵音的鏡頭偏多,但是拍起來很快,只兩個多星期就拍攝得差不多了。導演給劇組放了一天假,讓衆人都在雲市玩一玩、看一看。林涵音便和唐嬌一起到市中心走了走。
江悠然和褚俊文早就離開劇組了,兩個人的戲份都已殺青。林涵音想了想,給幾個人分別挑了些東西做禮物。倒是甄佳琳,雖然戲份也結束了,但是並沒有離開劇組,仍是自費住小旅館,每天按時到劇組報道。所以她今天也跟着放假了。
林涵音沒打算還給甄佳琳帶一份,畢竟她本來就是雲市的人。再說又是甄家的子女,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唐嬌逛街逛得很興奮,買了不少東西。
兩個人一直轉悠到下午,累得走不動路,在世紀廣場找了家茶餐廳坐下歇歇腳。因爲林涵音是公衆人物,兩個人要的是包間。
確切的說是隔間,木板雕成壁櫃,隔出一間間略微私密的空間,確實不大惹眼。林涵音和唐嬌各自拎着很多包裹一路向裡,忽然腳步一頓。唐嬌不解,“怎麼了?”
已經過了剛纔經過的隔間,林涵音駐足聽了會兒,沒聽出什麼內容,只知道是一男一女。他給唐嬌拎着購物袋,說:“你退回去看看剛纔那隔間裡的人是誰。”
唐嬌聽話的貓着步子往回走,抻長脖子看了看,當即眼睛瞪得像銅鈴。竟然是甄佳琳,而且是跟一個男人,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
她立馬奔回頭,跟林涵音到隔間坐下。
“是甄佳琳嗎?”
唐嬌點頭,說:“跟她在一起的男人不認識,很眼生,不知道是誰。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關係很親密!”她有點不敢相信,“甄小姐不是連總的未婚妻麼,怎麼會跟別人在一起。”
“我們看看就好,她跟誰在一起對我們不影響。”
林涵音這麼說着,腦子已經開始飛速旋轉起來。
甄家和陸家都有些問題,所以甄佳琳和連續表面訂婚,但是連續對此並不在意,甄佳琳也有一個相對頗爲曖昧的對象。怎麼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陰謀呢。
林涵音愉快的揣測。
晚上照例跟連續通話。自打連續回去後,兩個人每天至少一通電話,有時在早上,有時在晚上,基本都是連續撥給林涵音。
但今天林涵音主動給連續打電話。
“今天結束了?”
“導演給我們放了一天假,讓我們在這裡逛逛,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林涵音睡在牀上,手裡拿着手機放在耳邊,一臉愜意。
“什麼?”
“你未婚妻跟一個男人在一家茶餐廳裡有說有笑,看起來很曖昧。那個男人看起來不錯,也是你們的人?”
連續不知道這個人,但他知道甄佳琳有男朋友,“應該是甄佳琳男朋友。”
果然!
“你那邊什麼時候結束?”
“再有三五天。”
“我去接你。”
“我有駕照,也不是路癡。放心吧,不會在分岔路上走岔了的。”
連續失笑,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切斷通話。
再開工,林涵音起得不算早,到劇組的時候大多人已準備就緒。他花了點時間化妝,臉上被粉撲得有點黑,身上的服裝看起來有點狼狽。
今天的第一場戲是打戲。被武術老師指導過的林涵音對打戲很手到擒來,不僅動作流暢,而且看起來很帥氣。今天的打戲過程中他會被戲中的敵人傷到手臂,因爲在穿衣時,該傷到的地方被綁了血袋。
羊腸小道,勁裝束身的男子騎馬一路往回趕,神色匆忙,臉色也不大好,似乎很疲怠,但馬速飛快。空蕩蕩的路上,一望到頭,除了半人高的灌木叢,再無其他。
有風吹過,似乎有異動。男子神情一緊,馬速不減。一側忽有突兀聲響,有人從灌木叢裡衝出來,足有十多人,將男子圈固在中間。男子不得不勒馬停住。又十來人從另一側衝出,人牆固若金湯,各個凶神惡煞、拔刀相向。男子從馬背輕躍而起,卻未能躍出殺手們的圈子裡。一瞬間,刀光劍影。
男子的劍勢有破竹之勢,一點一點擊潰殺手們的包圍圈。與此同時,他的精神力越來越薄弱,氣息頗喘。他專心對付着眼前的殺手,這些人相互配合,竟找到了他的破綻,長劍刺過來。他慌忙躲過,劍刃仍是劃破了衣襟,割開皮肉,流出血來。
男子的右手一抖,險些扔了手裡的劍,他眉頭瞬間皺得很深,又瞬間恢復,彷彿在隱忍着。他的臉色顯得蒼白,猛地一揮劍,硬是從殺手圈裡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去,一下躍上他的良駒上,狼狽逃走。
“卡!”
幾乎在導演出聲的瞬間,林涵音從道具上跳下來,左手碰了下剛纔在流血的手臂,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化妝師過來準備給他重新上妝。
林涵音擺擺手,聲音有些虛弱,自我調侃道:“我最近可能犯太歲。”他說:“麻煩拿點消炎水和紗布來。”
唐嬌就站在他身邊,一聽他的話,瞬間皺眉。她還想着剛纔那一場戲拍得真好,演技傳神,但聽林涵音的意思,那根本就不是演戲。她擔心道:“怎麼會受傷?不是道具嗎!”
她側身低頭在林涵音手臂看了看,果然一股血腥味沖鼻,“你最近真的好倒黴啊!但是道具不是都有人嚴格把關嗎?!怎麼會真的傷到你!”
“我倒黴嘛。”林涵音自己也是無奈,“你先去跟導演說一下,我包紮一下。”
導演已經讓下一場戲的準備工作準備就緒,但見林涵音還是站在那邊,助理的臉色都不太好,他的化妝師又不在。隨後就看見化妝師手裡拎着醫療箱跑過來,而他身邊的助理反倒朝他這邊走來。
唐嬌纔跟導演開了口,兩個人就往林涵音這邊走過來了。
林涵音手臂的傷口不淺,不止是割破了表皮,皮下的肉都看得見!只是簡單包紮一下絕對不行,很可能傷口感染,或者留疤。
“付導。”
“涵音啊,你還是去醫院包紮吧。這麼深的傷口,這麼包一下根本沒用。”導演臉色很差,“抱歉,又出現了這種情況。”
“是啊是啊!涵音,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唐嬌剛纔看那傷口,幾乎心驚肉跳、膽戰心驚!
“那付導,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回來我們繼續拍,剩下的戲份不多了,我可以堅持一下。而且手臂的傷也有衣服擋着,不會看出來。您可別再給我放假了~”林涵音雲淡風輕的笑說。
導演想了想,看他十分堅持,也就答應了。林涵音這纔去醫院。他前腳一走,導演後腳就摔了手裡的劇本,大發了一通怒火!
片場的道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問題,這絕對不是巧合。但不管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林涵音都是在他這裡遭到問題的,不論是誠天傳媒壓下來還是跟林涵音關係不錯的連氏壓下來,他都得脫一層皮。
這件事,必須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