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腿的小東西們都不到膝蓋的高度,很適合用於執行潛入任務。它們只是製造出一陣輕微的聲響便鑽進庫房內,行在最後的幾隻甚至還不忘配合着掩上房門。
它們在被設計的時候就是用來看來看去,所以身上的主要裝備就是各種掃描儀器。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開始大肆記錄,並將所接觸到的一切信息傳回機甲和後方。
至於機甲本體則是邁出幾步就退入了院中假山後方,那附近的若干樹木也能爲隱蔽提供一定程度的陰影。高大的身軀尋了處適宜之地就輕輕下蹲,並且在停止動作後就隨即啓動光學迷彩。
於是不但自身輪廓就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便是身上的色彩也與周圍環境協調到一致的狀態,倉促間肯定是沒法輕易辨認出來了。
駕駛員趁此機會便親自操作着一個偵察機器,其它款式一樣的同類也在接受後方信息支援組操作。這麼做是爲了達成儘可能快的收集效率,爭分奪秒的同時也意味着儘快結束任務,並且能儘快脫離與土著們的接觸。
至於翻找的結果則是令人喜憂參半,只能算是一次小小的成功。
喜的是這座可疑的庫房中存在着大量文書卷冊,顯然能從中獲得許多信息。就是在翻開閱覽後發現的怪異文字也沒關係,將來總是能在當地找到識相的“合作者”一起翻譯的。
憂的是這些文書的載體稍稍有些沉重,居然都是些較爲脆硬的植物纖維。別看每一本書都有着不輕的重量,但實際上也記載不了太多的內容,這裡的文化人在學習時一定很花力氣。
不過信息少也比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好,這至少是已經獲得的第一批書面資料,已經算是不錯的偵查進展了。從艦隊處於是就立刻傳來新的命令,要求儘快將此地嚴密的保護起來。
至於該如何保護倒是沒作交代,通常是全靠一線人員臨場發揮。不過總的來說也不會存在太大的麻煩,無非就是防火防盜防意外,直到接收人員前來轉運回去便算完成,這是一份可以坐領功勞的好差事。
像是米圖卡和臨時士官等戰友便是所謂的接收人員,他們一直作爲後備力量待在洞室裡等待命令,幾乎是哪裡需要人手便被抽調向哪裡。而新的命令就與河青城的竹簡文書相關,身處艦隊中的指揮部門便將他們派遣了出去。
由於先前在星球和軌道上的戰鬥都有些激烈,所以始終都有大量的倖存者們躲在各處做隱蔽。他們未必能熬得過漸次出現的毀滅性災難,就是面對敵人的後續掃蕩也都會變得處境艱難。
但是總有能憑藉地利和運氣躲過危險的,直到在接到艦隊的集結廣播才知道己方戰勝了。
他們若幸運地沒耗盡能量便能匆匆奔向集結點,若是隻能靠雙腿行走了也就只能看着座標興嘆。有部分人只得一遍遍地發送求救信號來呼喚救援,而有的人則是陸陸續續地奉命抵達到此處。
所以這裡的可用人員一直在緩緩增多,只是他們的狀況稍稍有些不是很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複雜環境下找到適合躲避之地的,所以他們無論是精神受到的創傷、還是應對各種困難都很消耗能量。機甲內的自帶補給幾乎在第一天就全被消耗光了,再往後就只能忍飢挨餓。
於是這些人在趕到此地後的首要事情便是討要食物,然後就是儘快地睡上一覺,短時間內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有人好不容易能獲得久違的休息,那麼就得有人儘快忙碌起來操辦上面交待下來的任務。像是米圖卡他們便駕機攜帶了數根六邊形柱體,就是爲了安全容納要接收物品的。
但這些柱體也並非通常所見到的容納箱,其實是由若干個六邊形扁盒子接而成的,這樣是爲了便於大量運輸。而等抵達目標地點後便可以做展開再定型,這樣就可以獲得一個堅固耐用的六邊形箱體。
等塞滿東西后堆放時也能儘量節省空間,這對於艦隊航線是非常有用的工具。
“叮叮……”
“篤篤……”
旭川他們在行走中還以金劍戳刺着草叢,並且還以這樣做用有限的動作來給自己壯膽。爲了擴大搜索範圍還分成了兩組,一旦發現狀況便要呼喚另一邊的支援。
雖然沒有徹底相信打探者帶回的消息,但懾於詭異聲響和城中的陣陣驚呼聲也不敢過於放鬆。一次找不到便索性又在公門中繞了一圈,如此倒是將更熟悉的院落稍稍有了些概念。
畢竟已經是深秋寒風起了,絕大部分的草類都已變得稀疏焦黃,也沒誰能在這種情況下藏得住。再說這也與方纔的聲音不符,那種重物墜地的聲勢本身就夠厲害了,在他們看來也沒什麼躲藏的必要。除非是想要埋伏起來搞突然襲擊,或者是出於別的什麼理由。
但就在他們繞了兩圈時也在機甲面前經過幾次,只因對於公門的不熟纔沒能發現異狀。
就比如留在鬆軟土地上的幾何形腳印,那有可能是某個花盆或工具留下的;就比如被機甲踏碎的數顆鋪地卵石,似乎也不會有哪個賊人專門來敲石頭;就比如門鎖被捏壞並銷燬的庫房大門,作爲外來者都未必會知道那裡有過門鎖……
這些痕跡按說該是那麼的明顯,若是落在原公門之人的眼中還會顯得非常刺眼,肯定會發現與平常的不同。可現在行走在院落中的都是外來之人,他們或許在智謀或者戰力上有着超出同族的水平。但畢竟還沒有掌握周圍的環境,所以也就沒法察覺這陌生之地的微小變化。
因爲一般所要尋找的嫌疑者都是有形之人,而且還有可能會躲藏、攻擊或者逃跑,所以他們的心思便更多放在相關的識別是傷。
若是能發現類似的蛛絲馬跡還算能有些眉目,可是光學迷彩就太過超出他們的常識了。這樣的狀況遠遠超出他們見識和想象,到不如說是與傳說中的神話故事更有些相似。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