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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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別想睡覺啦。只好點起油燈商量此事。

老狼說道:“我想明白老大的意思啦。小湘湘臉皮薄兒,明明是他被壓在下面,打死他也不願意承認。想要做個長久夫妻,必須是我在表面上充當女人的角色。正好他老婆去世,我就當個女人,給他做填房。”

林四感慨道:“啊,天啊,蒼天啊,我的蒼天啊,愛情的力量是多麼偉大啊。”

阿斯趴在牀上發言道:“那怎麼行。堂堂男子漢,居然爲求溫存而自認爲是女人,實在有損尊嚴。這事兒還要公之於衆,肯定惹人嘲笑。”

老狼摸着頭呵呵笑,答道:“尊嚴能值幾個錢。老子今年都三十歲啦,說不定哪天戰場上就把小命送掉。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知心的人,可不能錯過。只要能和小湘湘恩恩愛愛地過日子,別說是讓我當女人,把我小弟弟割下來都行。”說完,就堅定地看着我表示道:“老大你去跟小湘湘提親吧。你有面子,小湘湘說不定會答應呢。”

淡笑着伸出手指勾一下,老狼立刻送上雪花銀子一大錠。

收下諮詢費之後才笑着說道:“呂某人不是一般的好面子,就算是我上門提親也是自討沒趣。這事兒必須要設局才行。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呂某人沒有退路,只能乖乖地娶你。”

老狼歡呼道:“老大,我真是愛你啊。要不是遇到小湘湘,我肯定要娶你的。”

阿斯哀嘆道:“高梁不正低樑歪啊。你這當首領的爲十兩銀子就能顛倒黑白,怪不得屬下對於當女人也無所謂啊。”

林四反駁道:“閣下,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那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他轉頭對着我擺出甜蜜笑容,軟軟地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老大你雖然已經有正室,側室仍虛。我其實也是女人,能不能給老大當個小老婆啊?”

臘月二十二那天,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出現在東西兩城。

東平城的狠角色之一老狼,原來是女扮男裝的。

老狼其人,來歷不可考。十三歲那年因爲殺人入獄,旋即越獄逃到關外。雖然達不到嗜殺成性的程度,但手裡的人命也有數百條。有人說他殺人不眨眼。

他本人倒是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說:“我當時沒有注意過自己是否眨眼。”

他後來當盜匪覺得無聊,才加入行伍。在戰場上廝殺多年,也是草原上小有名氣的人物。

以英俊多金的標準來衡量的話,老狼算是英俊不足,多金有餘。

除去正常收入,他還設立地下賭場,那銀子可是滾滾不斷地流進來。

雖然這幾年我努力地敲詐他,他仍舊是東西兩城中最有錢的傢伙。

這位早年混跡於秦樓楚館、號稱金槍不倒的人物,居然是女人,就讓人幾乎驚愕得下巴落地。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居然發下誓願,要在臘月二十六那天擲繡球招親。

不過是三四天的時間,連北安關、南新城那裡都聽說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連一向沉穩的周平都帶人跑來看熱鬧。

雖然這事鬧得轟轟烈烈,但呂書湘卻是完全不知道的。因爲我讓他帶人覈查本年度的帳目,藉口保密需要,從臘月二十二清晨就開始與外界隔絕。

到臘月二十六那天,老狼一身紅色裙裝出現在酒樓平臺上。

下面數百名觀衆一起瞪大雙眼抽涼氣。真是老狼本人啊。這五兩銀子一張的門票沒有白花錢。

主持人馬大眼扯開嗓門,開始介紹老狼的生平事蹟。什麼施捨給飢寒交迫的乞丐銀兩啊,什麼安慰失足女青年啊,什麼對小動物有愛心啊,什麼對老年人說話有禮貌啊。。。

光聽他的介紹,就知道老狼是個俠骨柔腸、情深意重的好“姑娘”。

呂書湘晝夜不停地看完四天帳本,困得睜不開眼,被林四拖着踉蹌而行,邊走邊說:“林營佐,就算是老大千載難逢地請一次客,我也不去吃飯。我要回家睡覺。”

見到男主角出現,馬大眼終於結束長篇大論,請女主角對天盟誓。

拋繡球就是聽天由命的把戲,砸到的人主要是沒有老婆的男人,就是今生今世註定的伴侶。不管這人是健全還是殘疾,也不管貧富出身,反正就是天意不可違。

阿斯雖然傷痛沒有痊癒,出於好奇,也要求現場觀摩。

我陪他坐在酒樓二樓的窗口前,可以上下全看得一清二楚。

盟誓完畢,衆人屏住呼吸等待動人心絃的那一刻到來。

從我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呂書湘正耷拉着腦袋打盹呢。

老狼雖然這四天來一直在苦練發球技術,但事到臨頭,多少有點兒緊張,深吸一口氣,才把手裡的繡球對準呂書湘扔過去。結果準頭略有偏差,要不是林四輕輕地把呂書湘向左一帶,那繡球就砸在林四頭上啦。

呂書湘半睡半醒間發覺有東西直撲入懷,還以爲是自己四歲的兒子,趕緊一把緊緊摟住,卻連眼皮都沒有睜開。

早就嚴厲告誡過在場觀衆不可喧譁,哪個膽敢發出異常聲響,負責看場子的大虎子和兩千刀斧手立刻就把哪個就地正法。所以觀衆們雖然驚異於這個人的好運氣,卻保持鴉雀無聲。他們多半不認識呂書湘,但認識林四,所以乖乖地不敢議論。

下面的步驟就是請大家進入酒樓觀禮。林四立刻拉着呂書湘隨人流進入酒樓大堂。所謂的典禮當然是極度簡化的,五分鐘就完成儀式。半昏睡中的新郎被林四拉着送入洞房。

至於明天小湘湘睡醒後的解釋工作,就由老狼負責。反正在衆目睽睽之下已經完成儀式。

等他們走後,司儀馬大眼才宣佈大家可以任意出聲。觀衆們顧不上吃菜喝酒,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酒席錢是老狼出的,門票收入由我和林四、馬大眼、大虎子平分。至於那些友情客串刀斧手的小子們,回營後自然有好酒好肉等着他們。

這一場演出就數我最清閒,什麼力氣都不費就淨掙白銀八百兩。

目睹全過程之後,阿斯苦笑道:“你要串通別人算計我之前最好先來找我,我出雙倍的價錢以求免除災難。”

“呵呵。。。倒是不少姑娘想要親近芳澤,你要是願意,咱們可以搞個拍賣會,拍賣你的約會時間。收入分給你三成。”

氣得冰山同學三天不跟我說話。

再說呂書湘因爲勞累過度,睡到臘月二十七中午才醒來。一睜眼就發現有個面容酷似老狼的女子坐在桌子邊上哄着他的兒子吃午飯,不由得納悶。

那小孩子才四歲,哪裡知道老狼是男人改扮的,高興地撲上牀告訴他:“爹爹,這個新來的娘送給我好多玩具和點心啊。”

得知事情經過後,呂書湘也明白這是個騙局。可是儀式已經舉行完成,在場數百觀衆都是證人,他這個續絃之事已經是定局。想要反悔那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也被老狼寧肯毀掉名譽當女人也要與他共結連理的決心所感動,就這麼半推半就地承認下來。

至於那些膽敢議論說老狼根本就是男人,他們這是有違倫常等等的人,都被老狼請到軍營地下室中喝過一次茶。再後來所有的謠言都煙消雲散。

所謂謊言重複百遍就是真理。關內的人們不知這事的前後經過,也就認爲老狼真的是女子。好事的書生們還演繹出類似木蘭從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