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到底算什麼啊!”陌風狠狠地把拳頭砸在了牆壁上,眉頭緊鎖,一屁股坐在了屬於楊傲屋子內的竹椅上,椅子發出一聲一聲吱吱的抗議聲,不過很明顯,坐在它身上的人並沒有任何想要起來的意思。
方天戟還算文雅,輕輕地飄過,坐在了相對的另一張竹椅上,輕聲回答道:“不知道,而且我無法探知到有關於他的事情,他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突然出現的空氣一般,他的靈魂......被清洗過了.......只有這一種可能,就像陌如那樣。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又會是誰?”方天戟說完,神色再一次凝重了起來:“不過,讓我更加在意的是這一次爲什麼陌如的陰氣沒有抑制住,讓邪氣侵佔了身體。”
陌風也凝重了起來,這件事情的確是始料未及的,方天戟沉聲說道:“我一直依靠你的血液續命,原因就是你的血液被下了萬生咒,一般情況下,我用了那麼長時間的屬於你的血,我的身體裡多多少少都會產生和你一樣的效果,況且我們的血脈早就已經相互融合了,怎麼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的確,你我一同生活了幾百年,你從未對我的血液抵制過,所以融合起來也是十分的融洽,況且下咒的人是她,她的身體是不可能對自己下的咒產生抵抗的,真是不明白了。”陌風手中的竹桌一角險些被捏碎,還好竹子很是結實,只是變了形。
方天戟思索了一會兒,臉色一沉,大驚失色:“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陌風急忙問道。
“如果,陌如的精神力中的陰氣會被某一種因素所牽動,那就不難說爲什麼我的血液不能抑制住陰氣了,並不是壓制不住,而是,被打開了。”方天戟的臉色更加的蒼白:“如果說真的是這樣的話......如果不盡快的找到那個能夠牽動的因素,她就會隨時有危險。”
“你說什麼!”陌風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想......我的推斷十有八九是正確的.......”方天戟的臉低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行,我的趕緊告訴陌如.......”陌風說着就要向外走,被方天戟一把拉住:“你先別衝動!”
“你叫我怎麼不衝動?”陌風一下子甩開方天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吼道:“她隨時有生命危險,就算她是什麼主神大人,她現在依舊還只是個人!”
方天戟沒有站穩腳步,被陌風一甩,瞬間撲到在地,咳出了一口血跡。
陌風看到那朵鮮紅的花朵,立刻就着急了:“天戟!你怎麼了?”說着,就把自己的手搭放在方天戟的手腕上,細細的聽着脈搏,猛地挑了一下眉毛:“怎麼回事?你身體裡怎麼也會出現暴亂?”陌風立刻扶起方天戟的身子,在手掌上聚集了一絲精純的魔氣貼在方天戟的後背上,幫他梳理經脈,破壞掉身體裡的暴亂。
過了良久,方天戟才醒了過來。方天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口中還不斷地說着:“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陌風眉頭一皺,大喝道:“你給我閉嘴,現在你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搞的,身體裡怎麼會出現暴亂?”
“剛剛......有點急了......舊傷復發了......”方天戟微微一笑,心中想到:“這一次舊傷復發的時機還真就是對了。”
陌風見方天戟醒了過來,收手,扶他到牀邊躺下,呵斥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本來性子就衝動,極其容易氣火攻心,還動那麼大的氣,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方天戟虛弱的笑笑,明亮的紫色眸子已經變得黯淡了:“還真是不知道,究竟是那個混蛋讓我這樣的着急呢!”
“好了......”陌風站起身來,接着說道:“你爲什麼不要去和陌如說呢?”
方天戟聲音一沉:“如果她知道了的話,以她的性格必定會要找出自身的弱點在哪裡,如果這樣的話就不是更加的危險了嗎?你究竟是要幫她,還是害她啊?”
陌風沉默了,方天戟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陌風眉頭緊鎖:“那麼,你想要怎麼辦?”
“先看看情況,找出鑰匙的話,就由我來吧。”方天戟緩緩地說道。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咦?方叔叔這是怎麼了?”楊傲牽着陌桑的手,走了進來。看着偌大的屋子裡,兩個人一個躺着虛弱得要命,一個站着憤怒的要命,還真就以爲出了什麼事情。
“父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陌桑揚起那滿是疑惑的的小臉問道。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麼多幹什麼!楊傲,今天你和陌桑去竹林裡伐五十根一百年的竹子,限你們兩個今天太陽落山之前做完。”陌風板起臉,吩咐道。
楊傲還好,只是簡單的回答了一聲:“是!”就立刻開始行動了,陌桑則是一臉的不情願,慢慢騰騰的移動着,就在這時,陌風補了一句話:“幹不完不準睡覺!”聽完,陌桑立刻就奔向了竹林。
方天戟慢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他們還是孩子。”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你就別管了,好好休息吧。”陌風將快要爬起的方天戟又壓回到了牀上,之後就出了竹屋。
方天戟淺淺地笑了一下:“你啊......永遠都只會是刀子嘴豆腐心......”說罷,又淡淡的接了一句:“你終究是不希望傷害一個人,可惜,不想付出點什麼的人,是不可能獲得想要的東西的,即使這兩件物品的價值是不等的......”說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魔界,自從那個女人來了之後,比以往的殘忍變成了真正的地獄。整個魔城都處於一種被黑煙霧籠罩的的情形。
“塞利瓦希特•瓦希安特•冥,我要你找來的玩偶呢?”羽蓮最大的樂趣,就是讓這個傀儡魔王去尋找在魔界中特有的存在——巨型魔物,然後享受屠殺他們的樂趣。
“近來您的需求太大了,我們實在是找不到那麼多的巨魔了。”塞利瓦希特回答道。
“你什麼意思?”羽蓮的臉色猛地一變:“你的意思是,我殺多了?”羽蓮的臉色恢復笑意,可卻變得更加的殘忍:“可惜了,我就是喜歡那種面臨絕望的吼叫,如果,你要是再找不到......就從你身後那扇門的守衛開始.......我會一個不留的,斬殺掉的。”羽蓮冷冷的笑了笑:“怎麼樣?要怎樣你自己選吧!哈哈哈......”
“大人,我一定會盡力尋找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塞利瓦希特已經是緊咬着牙齒,在往外頭逼字了。
“不滿嗎?求我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了保護那些巨魔,給他們建造了地宮?”羽蓮冷笑着俯視着底下的人。
塞利瓦希特頭上的冷汗已經不停地在向外冒了,現在的他只想知道已經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要用那種吃驚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我會一不小心......”羽蓮將手掌慢慢地舉起來,狠狠地握了一個拳頭,只聽見嘎嘣的一聲脆響:“會殺了你!”
聽着羽蓮的笑聲,塞利瓦希特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殿,當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他那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那最高位置的女人身上,他何曾不想要把那女人拽下來,可惜,他的能力有限。通紅的眼睛慢慢地隨着轉過的頭一同轉了過去......
有一天,終究會有那麼一天,我要讓你碎屍萬段......
在大門關上的一剎那,羽蓮停止了笑聲,擡起自己的左手,像是欣賞尤物一般的看着左手手背上的一朵紫色的紋路,是一朵花,不知是什麼花,只不過顏色很深......
“我終究還是逃不過的,但是也不可能死在你這樣的人手裡。”羽蓮冷冷的哼了一聲,輕輕地叫喊道:“魑魅魍魎何在?”
四隻如同幽靈一般的存在緩緩地飄了出來,如果塞利瓦希特還在場的話,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憑藉他的修爲都沒有發現這四隻怪物的存在。
“你們的食物要等一等了,不過,現在你們要和我去一個地方,我們要去會一會老朋友了,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魑、魅,你們兩個給我盯住那個傀儡;魍、魎,跟着我,我們出去一下吧。”羽蓮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豔,透着絲絲的寒氣。
白菱昔一直在房間裡休息,而淵寧安也只是靜靜的站在院子裡,靠在那道水晶牆上,靜靜地思索着什麼。
白菱昔很清楚,自己爲什麼壓制不住陰氣的原因,不過......她不能說出來,如果說出來的話,就等於自己多了一份弱點,讓敵人找到可乘之機可是極大的不妥。
緩緩地睜開眼睛,白菱昔看着頭頂的房樑,喃喃的說道:“我究竟該怎麼辦......?”
淵寧安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即使白菱昔的聲音很輕,可是,終究還是被他聽到了,他只是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死死的咬了一下牙,彷彿已經做出了決定一般......
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