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菱昔還未說出口,話就卡在了嗓子眼裡,在一次哽咽,將話嚥到了肚子裡。
議事廳裡,一片死寂。每個人都保持着自己的想法,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時刻說話。就連平日中吵吵鬧鬧的華曦,都乖乖的閉上嘴,靜靜地聽着白菱昔接下來的發言。
熙婉夢緩緩地站起來,慢慢地走到白菱昔的身邊,拍了拍白菱昔的肩膀,淡淡的說道:“我來說吧。”
白菱昔會心一笑,按住了熙婉夢的手,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其實,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在神界,我是諸神最高的統領着,主神。”白菱昔緩緩地說出了口。
除了熙婉夢和黑魂以外,其他的人,無論多麼的冷靜,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震驚,不過瞬間即逝,繼續聽着白菱昔講話。
“小夢的身份也有一些特殊,她是上一代主神的女兒。”白菱昔淡淡的說道:“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她會當上這一次的主神。”
“意外?”方天戟慢慢地吐出這兩個字:“什麼意外?”
“這個意外就是......小夢如果不在我身邊的話,有可能活不到她能看到世界的那一天。”白菱昔淡淡的說道。
“會死,是嗎?”黑魂淡淡的說道。
白菱昔點了點頭,方天戟聽完,饒有興趣的牽過熙婉夢的手,號了一下脈,突然眼神緊密的收縮了一下,眉頭大皺:“神界的人也有這樣的體質嗎?這種體質似乎只有魔界的人才會有。”方天戟放下熙婉夢的手,看向白菱昔:“你可不要說這姓熙的主神是魔界的人。”
白菱昔沉默了一小會兒,對着方天戟說到:“小夢的父親的確是神界的主神,只不過......她的母親是魔界的人。”
方天戟戲謔的一小:“而且這個女人在魔界的地位不會低。”
“沒錯,小夢的母親是魔界的公主,說起來,風,你也應該認識。”白菱昔頭撇向陌風,微笑着看着他。
陌風沉默,看着寂靜的議會室,每個人的視線都注視在自己的身上,不禁臉上微微一紅:“我的姐姐妹妹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別這樣看着我,我不知道。”
白菱昔淡笑,就算是說出來,陌風也爲不會認識,因爲,他的兄弟姐妹的確太多了。只好咳嗽一聲,轉移別人的視線,放過他一馬了。
“俊修是知道的,我讓劍園派出了一大批的玄宗派的弟子,去搜索藍鷹計劃的線索,但是,我認爲凡人的能力總是有限的,所以我去了一趟神界,用我主神的權利,派出了一批老東西。應該會比他們收穫更多。”白菱昔端着茶杯,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其餘的人都是不明白,這老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
白菱昔似乎是明白了大家不理解的地方,壓下一口茶水,緩緩地說道:“神界,除了主神殿之外的執法神以外,還有一部分特殊的人物,他們就是長老會的長老。這次,我派出去的長老,應該是足夠調查這件事情的了。”
“長老會?”冷峻修皺着眉頭嘟囔了一句:“這些人真的有用嗎?”
“暫時還是不知道,能不能行關乎他們自己的命,應該會很努力地。”白菱昔掩嘴一笑。
沐風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在白菱昔說完這話以後,沐風突然開口了:“菱昔,要說的只有這些嗎?”
白菱昔微微一愣,陷入了沉默。
“我們不能強迫你說,但是我們真的希望能夠了解你更多,替你分擔你的痛苦。但是如果有難處,也不用強迫自己說。”沐風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白菱昔聽完這話沉默了許久:“有些話,是真的不能說出口的,有些事,也是別人真的不能理解的。我很高興你們想要爲我分擔痛苦,但是,局外人是體驗不到局內人的痛苦的,你們還是不知道最好。”說完沒有留戀,就消失在了議事廳。
隨後,剩下的人相繼離去,只留下了沐風,冷峻修和華曦。
三個人靜靜的相視而坐,誰都沒開口,這種安靜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三個人僵持着,直到熙婉夢的到來。
“你們三個究竟要僵到什麼時候?”熙婉夢微怒:“這個時候是應該內訌的時候嗎?”三個人繼續沉默。
“三根木頭嗎?”熙婉夢狂吼道。
就在熙婉夢即將衝上去一人摟一拳的時候,黑魂悄然現身,攔住了她:“你先回去,我來說。”黑魂只是簡單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熙婉夢狠狠地瞪了三個人一眼,不甘心的離去了。
三人靜,黑魂也靜,議事廳瞬間又恢復到死寂的情況,四個人,三人坐,一人站,就這樣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似乎是確定了什麼事情,黑魂緩緩點了點頭,開始說道:“分擔事情,是屬下一定要做的事情,分擔痛苦,是你要做和不要做的事情,與你了不瞭解這個人沒有關係。當你真正想要分擔一個人的痛苦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情,你們只不過是想要了解她的過去罷了,她的過去......是個忌禁,就連主人也都不知道,所以,如果真的是爲了她好,就不要多說話。”黑魂說完很快就離開了,只留下了一道漆黑的背影,也緩緩消失了。
三個人聽完,僅僅是微微的身子顫了顫,但黑魂走後,三人竟是同時起身,衝了出去。也算是明白了什麼,或者是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白菱昔把自己關在主殿的地下室裡,只有這裡,纔是真正屬於她的地方,這裡一切的傢俱都準備齊全,應有盡有,只不過環境比外面更加的冷清罷了,這個地下室是白菱昔爲自己準備的地方,即使自己身處在天羽心島,在島內部的人也不能找得到她。
“這段時間,我要靜靜心,突破了......”白菱昔撫摸着牀榻,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