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整頓了一天,白菱昔只是躺在天羽心島的一處草地上,閉目養神。她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己究竟是白菱昔還是陌如?
想着想着,白菱昔突然笑了起來,睜開了眼睛,衝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無論我是白菱昔還是陌如,終究只是一個稱呼罷了,真正地我,依舊還是當年在忘川河邊的一朵彼岸花罷了,就算是白菱昔,我也回不到以前了,就算是陌如,我也依舊躲不過我的命運,我終究......”白菱昔的嘴脣突然緊閉,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發着呆。
冷峻修突然冒了出來,順帶着抱着一罐酒,“砰”的放到了白菱昔的面前,然後,靠在白菱昔身邊坐了下來。
白菱昔直起身子,看了看那罐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藍凌那裡有絕佳的美味,紫煙那裡有上好的香料,而戮風你那裡,最好的就是酒啦!”說着就要開封,按年頭,這罐酒應該是他們還未入輪迴的時候,戮風埋下的。
手還沒接觸到酒罐,就被冷峻修攔住,白菱昔奇怪地看着他,冷峻修只是冷着臉說了一句話:“少喝點。”
白菱昔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揭開了酒罐上的泥封,正想着是吹瓶子還是找酒杯的問題時,華曦和沐風也出現了,只見兩個人每人的每隻手上都拿着一個酒杯,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白菱昔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們......”
“菱昔,我們只是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罷了。但是,你只要記住,無論你是誰?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我們都會陪着你。”沐風將手中的酒杯遞到了白菱昔的手中。
“謝謝......”白菱昔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這三個男人,每一個都是忠誠的追隨自己的,而他們的過去也是極其輝煌的。並不是爲了長生不老,只是......爲了陪伴她,三個男人都做了同樣的選擇,有時,真正地永久其實是一瞬間罷了,只要記住那個瞬間,那麼那個瞬間就是永恆。白菱昔感動極了,原來三人早就發覺自己的擔憂,而且三個人都還是如此的信任自己,還願意陪伴自己,白菱昔真的覺得,這樣的朋友,絕對是值得付出的。
華曦也將手上的一個杯子交到了冷峻修的手中,由沐風將四個杯子都一一填滿之後,四個人就在這片草地上暢飲着。
熙婉夢和黑魂遠遠地站在一邊,看着這一面的情況,熙婉夢的臉上突然帶起了微微的笑意。
“黑魂,你知道嗎?我其實很羨慕姐姐,能有這樣多陪着她的人。但我又不羨慕她,因爲她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了,而且總是認爲事出有因,自己的事就應該自己負責,所以她一直都在負責他認爲是自己責任的事情,她把別人看的太重,把自己看的太輕,所以她活得很累。而就算是心累,也永遠不會讓別人看出來,自己一個人硬扛。”熙婉夢說的很有感觸,她一直都在白菱昔,不,是陌如旁邊,她知道她所走的每一步,所以......
“所以......你只是想要打破這個這個程序而已?”黑魂的話語不帶有感情,但是在熙婉夢的耳朵裡卻是帶有諷刺的,熙婉夢一笑:“我是不是太傻了?”
黑魂從後面環住熙婉夢:“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跟我說,至少可以緩解情緒,我......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
熙婉夢的眼眶中終於含不住淚水,猛地轉過身,撲到黑魂的懷中痛哭,黑魂也只是默默的聽着熙婉夢的哭聲,手放在她的頭髮上,眼睛裡,有着一絲情緒閃過,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簡短的酒席就這樣結束了,沐風,華曦,冷峻修都一一離去,走前沐風還問要不要去休息,白菱昔卻笑着回絕了,說道:“你們去休息好了,我還有事要做。”
看到三個人相繼離開以後,白菱昔纔回到了水晶宮殿的主殿大廳,空洞的屋子,沒有多少裝飾品,唯一的裝飾品也就是椅子多了些。
白菱昔慢慢的記着數,走到了第二排的第五個椅子旁邊,輕輕地在椅子上摩挲着,然後將椅子猛地一壓,在不遠的地方,地面打開了,是一條暗道。白菱昔穩穩地走了下去,暗道裡樓梯延長到很深,下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完全看不到盡頭。白菱昔打了一個響指,牆壁上的火把就全部亮了起來,果然是望不見底,果然是奇怪的。
白菱昔似乎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沒有多疑什麼,就直接走了下去,她走了很長時間,這些時間加起來已經足夠白菱昔出天羽心島上的水晶宮殿了。不知道她究竟要到哪裡去。
慢慢的變得開闊起來,白菱昔走到了暗道的深處,白菱昔又打了一個響指,牆上的火把全部亮起來,照亮了着暗道深處的監獄。
一道鐵柵欄,將暗道的出口和監獄隔開,裡面則是關押着一箇中年人。見到白菱昔走了進來,只是斜視了白菱昔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白菱昔微笑:“執法神大人怎麼這麼不待見我這個主神呢?”
中年人冷笑:“小人不明白,主神大人爲何要無緣無故的將我困在這裡這麼多年?”
白菱昔見中年人並不領情,也報以冷笑:“當年,我做主神的時候你百般的刁難,我對你也是極度的厭惡,雖然不清楚這厭惡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但是,我對於要害我的人,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那熙婉夢呢?”中年男人再度冷笑道:“她要害你不是一次兩次了吧?而且被我當衆抓到,主神大人怎麼就手軟了呢?”
“小夢不會那麼做,是什麼人做的,你心裡最清楚!”白菱昔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臉上又帶有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而且,我也終於明白,你對你的厭惡感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了。”
中年人放蕩的笑起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有什麼不可能?別忘了,我可是有做主神實力的,當然很清楚我的腦子裡的記憶,究竟做過什麼樣的篡改,只不過......某些人隱藏,儘量不讓我發現罷了,難道不是嗎?淵伯父?”白菱昔的笑容怪異,而中年人的臉終於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