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勒支就那樣站在月色之下,劫持着砂土,用手槍頂着他的腦門,大馬金刀的站在敵人的陣營之中。即使同時有上百個槍口指着他,科勒支也毫無所懼,冷然說道:“我這次來,跟個人恩怨無關,只是爲了維護我們「暗之訓練」的榮譽。因爲你的一句話!”
“我的一句話?”歐陽莫不由愣了一下,問道:“我的什麼話?”
“你的所有的行動都被軍事衛星完整無缺的監控了下來,有關你的視頻現在外面鋪天蓋地的到處都是,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科勒支毫不放鬆自己的動作,說道:“當然,這些視頻都是無聲的,但有專門的專家根據你視頻上的口型來爲你配上了音。如果那些專家的配音沒有錯的話,你在狙殺辛尼亞的時候,說了一句那樣的話吧。”
“真正的強不是什麼所謂的狗屁狙擊機器,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軍人!”科勒支的臉色陰沉的好像一塊寒冰一樣,緊緊的盯着歐陽莫,說道:“這句話,是你說的吧!”
“你丫記性還真好,就這一句話你還記得那麼清楚。”歐陽莫無所謂的哂笑了一聲,撇着嘴說道:“就是我說的,怎麼着吧。”
“狼人隊長果然是性情中人,說話乾脆,不加掩飾,爽朗的很。我十分欣賞。”科勒支看着歐陽莫說道:“既然如此,我也有話直說!你的那句話已經侮辱了我們「暗之訓練」的榮譽!我們的訓練,就是要把有血有肉的軍人打造成毫無感情的狙擊機器,但你卻當着全世界的面否定了我們的這一想法,並且狙殺了我們最爲優秀的狙擊手,這無疑是給了我們「暗之訓練」一記響亮的耳光!事關榮譽二字,我不得不親自來一趟,希望和閣下來一場單人狙擊對決,用勝負來告訴這個世界,到底誰的理論纔是正確的!”
“你兜了一個圈子,原來是想跟我單挑啊。”歐陽莫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爲多大點事呢,原來就是因爲一句話……不過你說單挑就單挑,憑什麼啊。我還不想跟你單挑呢!”
“狼人隊長,怎麼,跟傳聞中的不大一樣,竟然不敢接受我的挑戰?”科勒支話鋒一轉,有意的在挑逗他。
“草,我說哥們,你也不看看現在的形式。你自己被我們幾百號人包圍着,跑不了了,就要提出跟我單挑。你的想法挺好的啊。”歐陽莫不屑的撇着嘴說道:“哪天我要是被你們給包圍了,走投無路,提出要跟你單挑,你丫願意嗎?”
“就是啊!”小張這時也在旁邊喊道:“要單挑,你一個人單挑我們一羣!”
“哼哼,我還以爲「羣狼」個個都是精英,原來卻全部都是一羣地痞流氓。”科勒支冷哼了一聲,說道:“不過你們有這個人質在我的手上,如果狼人你不答應的話,、我恐怕她不會再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科勒支說着,手上用力,槍管狠狠的頂在了砂土的太陽穴上。
“我草啊!大哥,你拿個女人就想來威脅我?你以爲我狼人是他媽嚇大的?”歐陽莫不屑的搖了一下腦袋,接着指着科勒支大聲喊道:“全員聽令,瞄準這廝,聽我口令就把他給我打成篩子!”
“嘩啦”一聲,上百支各種各樣的槍械一起舉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全部指向了科勒支。
“哈哈……”面對上百個黑洞洞的槍口,科勒支神色不變,忽然朗聲笑了起來。歐陽莫見狀也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丫就要死到臨頭了,還笑個鳥毛啊!”
“狼人隊長真是演技派的,不像是暗鐵隱秘部隊出來的,倒像是中戲畢業的。我深感佩服。不過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科勒支停住了笑容,大聲說道:“這小姑娘代號砂土,是你暗鐵的嫡系部隊成員,跟你一起從中國新疆沙漠裡出來的!你根本就不敢命令你的隊員向我開槍,因爲你害怕這小姑娘丟掉性命!你別以爲裝出來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就能糊弄到我!我科勒支敢站在這裡,就早已經摸透了你們的情報!”
這一番話說的周圍的人全都愣了。歐陽莫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露出了一絲非常不自然的笑容,說道:“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啊,呵呵,呵呵……”
“如果狼人隊長不接受我挑戰的話,那麼……”科勒支說着,又更加用力把手槍的槍口往砂土的太陽穴上頂了頂,冷冷說道:“我不介意跟這位可愛的小姑娘一起死去。”
“啊,別,千萬別。”歐陽莫知道他一個人孤身在此,沒有逃走,肯定是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歐陽莫急忙擺了擺手,說道:“剛纔的話都當不得真,玩笑而已。閣下不是要單挑嗎,我接受就是。不過你要先放了砂土。”
一股殺氣陡然從科勒支的雙眼中迸射了出來,讓歐陽莫的心中都爲之一凜,那是一種極其渴望戰鬥的氣息,如同嗜血的餓狼見到了鮮血一般。科勒支冷冷說道:“如果你真的答應同我對決,我自然不會難爲這個小姑娘。現在先拿起你的槍吧!”
就在歐陽莫慢慢拿起那杆巴雷特狙擊步槍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冷然喝道:“慢着!”
大家都吃驚的擡頭看去,說話的竟然是唐葉秋。她走過去按住了歐陽莫的手,冷聲說道:“你跟辛尼亞的狙擊戰造成了全身多處損傷仍未痊癒,左手的中指都被打飛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揮出最強的實力。如果你跟他單兵對決,肯定會死在他的手裡的。”
“我……”歐陽莫也知道唐葉秋說的情況,但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科勒支忽然冷笑了一聲,說道:“那你乾脆認輸好了,把你的頭直接給我,我就放了這個姑娘。”
“我倒有個提議。”唐葉秋忽然轉身,朝着科勒支冷冷說道:“把你的對手換成我,怎麼樣?這樣就算你贏了,也一樣能夠洗刷你們「暗之訓練」的恥辱,繼續維護你們訓練營的榮譽。”
“哦,你?”在黑暗之中科勒支並不能看清楚唐葉秋的面貌,他冷聲問道:“你算哪根蔥?”
“唐葉秋。”唐葉秋冷冷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綽號,刺客!”
“刺客??”科勒支聽到這個名字,忽然間激動的連聲音都有些變了:“你就是暗鐵隱秘部隊的副隊長兼狙擊教官,執行滲透和暗殺任務無一次失手,在戰場上號稱收割過千餘條人命的那個綽號叫做「刺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