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贓

莫天和皮克順着刀郎酒館走過幾條街道,然後走上了筆直的冰湖大道,走到冰湖大道的盡頭,有三間破舊的被人廢棄的房屋。這些房屋靠近碼頭,以前這裡是一座海魚庫存中心。但由於莫斯科大港城的內部規劃,把所有的碼頭都集中到最北邊的莫斯科海灣那一塊,所以這一片碼頭就被人廢棄了。

莫天和皮克身上懷着十個金幣的鉅款,向着自己的臨時總部走去。說是臨時總部,實際上就是目前正式的總部,因爲莫天可捨不得把錢用在這些開會分贓交代任務的地方。用莫天的話來說,隨便找個坑都能拉屎,幹嘛要去收費的廁所。

此時,已經有深夜五點了。但,莫斯科大港城的冬天天始終亮的很晚,要到八點才能看見朦朧的天色。所以現在靜悄悄的,碼頭上和湖面上都有零星的被丟棄的破損船隻。還有一些藏在湖中的巨大漁網,上面依稀能看見一些水草和生活垃圾。

夜色很暗,環境很不好,天飄起了大雪。鵝蛋大小的雪片簌簌的落下來,在刺骨的寒風推動下,打得莫天和皮克手臉生疼。

莫天哈了口熱氣,搓了搓手,迅速的帶着皮克竄進了三間房屋中間最小的一間。走進屋裡,莫天跺跺腳,扒拉一下身上的積雪。走到一個半平米的壁爐前點燃了壁爐裡的木柴。莫天站在壁爐的前面狠狠享受着火焰的溫暖。

皮克站在莫天的身後,也把手伸進壁爐邊,用火烘烤。他看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莫天道:“頭兒,這鬼天氣可真是糟糕,我們有不少手下兄弟都一兩天沒吃沒喝了,也沒有錢取暖。甚至有些有家室的人,天天和家裡人爭吵。”

莫天怔了怔,手伸進自己腰上的暗袋裡,死死地抓着那十個金幣,艱難的從十個金幣中掏出一半來。他吐了口白氣道:“皮克,我知道。我們黑狼幫現在處在經濟危機中。不止是我們,現在很多的暗黑勢力都沒有飯吃。現在帝國衛兵和執法隊的巡視越來越嚴密。我們有三個兄弟都被關到了牢子裡。這些可惡的帝國衛兵。神啊,把他們都去撕碎喂狗去吧。皮克,這是五個金幣,五個金燦燦的金幣啊。你把這些錢分給我們手下的四十多號弟兄。”

皮克看着這五個金幣,在看看莫天那肉痛的摸樣。他把五個金幣放在暗袋裡道:“頭兒,我的五個銀幣呢。我可是有兩個月零五天都沒有碰女人了。我的心裡那個癢啊。”

莫天嘆了一口氣,他鄙視的看着皮克道:“我說皮克,女人有什麼好的,哪裡有金燦燦的金幣和美味的淡啤酒好。女人,只會把自己僅有的一點點金幣都榨乾。回頭是岸吧。”

皮克也是抿嘴搖了搖頭。“頭兒,你不懂女人,頭兒,你真的不懂女人哦。那美妙銷魂的享受,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會懂得,才知道女人的好處。”

“好吧,我承認你這個瘋子被女人給迷住了,可是千萬不要誘導我啊。我可是未成年人。我的金幣只花在美味的淡啤酒和一個銅子兒都能吃飽的黑麪包上。”莫天嘿嘿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條縫。“任何女人都別想從我身上拔下一個銅子來。”

皮克是徹底無語起來,這傢伙居然說自己是未成年人。皮克摸了摸額頭,似乎覺得臉蛋都在木柴的烘烤下變的暖和起來。皮克今年已經有二十歲了。這是皮克自己說的。但他的實際年齡,莫天怎麼看也有二十五。

“皮克,你也年紀不小了吧。應該是找個女人好好的交流一下了。你考慮過結婚嗎?就是生孩子的那種結婚。”莫天看着不吱聲的皮克,心血來潮的道。

皮克的老臉迅速的在木柴光火的映射下透出一抹紅潮。他支吾着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頭兒,明年開春我就回老家結婚了。我的老家有我一個老相好。”

皮克的老家是離莫斯科大港城很遠的一個小山村。也不知道那樣淳樸的小山村是如何長出皮克這個怪胎的。皮克天生就是一個做刺客和斥候的好料子,在莫天認識他的時候,皮克已經是莫斯科大港城一個有名的金拇指了。這些淳樸憨厚的鄉土人,居然教出了一個盜賊。

莫天吧唧吐了一口痰,然後用腳把痰擰乾。沒想到皮克這個傢伙明年開春就要回家抱老婆了。他嘆了一口氣,想想自己的家族。眼神變得灰暗起來。他輕輕拍着皮克的肩膀道:“那麼恭喜你了,我勇敢的皮克要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啊哈,到時候請我喝喜酒。”

皮克異常憨厚的笑了兩聲道:“一定。”

房屋外面的雪依舊下着,鵝蛋大小的雪花迅速淹沒眼前的一切。一些不明形狀的白色棱廓呈現出來。寒風呼嘯的發出來難聽的聲音。

房屋內的皮克已經憨憨的睡去,不時有鼻涕流出來被皮克吹成氣泡。

而莫天卻迷茫了。在皮克說道他要結婚的時候就迷茫了。結婚的時候肯定有自己的父母爲自己祝福。莫天的父親還好,那個老傢伙還活的很硬朗,但莫天的母親卻不在身邊,聽父親說,他回到了那個遙遠東方的龍帝國。

那個帝國要跨越幾個大洋,在海洋中航行數年。然後會登陸一片山脈,在越過山脈,穿過沼澤。通過一片森林之後,傳說就到了那個帝國的邊界。

莫天很迷茫,自小就沒看見過母親長什麼樣子。沒有得到過母愛。而父親唯一交給他的就是喝酒打殺做強盜。所以莫天才會在莫斯科大港城的暗黑世界成立一個幫派,莫天的父親說過,想要繼承我的遺產,你就要拿出足夠的實力來。不然,可是有很多人都惦記着我的遺產,你能在那些人的虎視眈眈下獨自把遺產吞下?

想到父親那驚人的讓人驚歎乍舌的遺產,莫天的眼迅速蒙上了一層金色。我要變強,有足夠的實力就能去繼承父親那多的要命的遺產了。

莫天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從暗袋裡掏出一個金幣塞進皮克的懷裡。然後,閉上眼,在一片對金幣的崇拜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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