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只有鐘錶的滴答聲和電風扇嗡嗡聲交織在一起,落日餘暉沉沒了,郝紫薇拉了一下繩,吧嗒!燈亮了。
陸人傑擡頭看了一下郝紫薇郝紫薇問“想好了嗎?”,“想好了!”陸人傑說“估計明天護士來,他肯定跟梢,等他們走後,你到院子來走一走,要鎮靜,你要表現的正常,甚至漏出微笑!”
“爲什麼?”郝紫薇問。
“這樣他就很疑惑,對你就產生疑慮,急着要進來”陸人傑說“他要是敲門,你就開門,讓他進來。”
“你在啊!他怎麼敢來!”郝紫薇說,“我送他們出去說順個道買東西,從鄰居跳過來,把住門口,抓住他。”
“哪他不反抗嗎?”郝紫薇擔心的問,“肯定啊!做特工的有一線生機都會反抗”陸人傑說。
郝紫薇撫摸了一下陸人傑的手說“太危險了,萬一你打不過他,他一激動下死手啊!”
陸人傑點燃香菸“顧不得了,關鍵是現在弄不清他是否真是自己的同志,你放心,他的注意力在你身上,我真的制服不了他,你就喊吧!”
“喊什麼?”郝紫薇急切的問。
“喊同志啊!住手!”陸人傑笑了,“他是同志至少善待你的”。
“爸爸那時候曾經告訴我,要時刻面對犧牲,因爲你不知道你的所有對手的長處”郝紫薇說,“是啊!郝部長安排我的時候說快速的思維,下了決定就立刻執行不給他人思索的時間,讓人們的思路很你走!”陸鴻說“這麼優秀的郝部長犧牲了,一定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真希望明天是一場誤會,解決了快速做下一步工作。”
院外的門響了,陸人傑走到院外,打開門,朱大龍和孫文羣在門口提着食盒,“你們進來吧,還麻煩兄弟!”“不麻煩,你也不會做飯啊,陸哥,這裡面有你喜歡吃的小菜還有雞湯給嫂子補補身子,要不整個丫鬟。”孫文羣說,陸人傑捶了一下他“將來你有媳婦她肯定有福!”
“組長,出大事了!趙慶東死了”朱大龍神秘的說,“怎麼會啊!昨天上午我和他還在組長辦公室接受任務!”陸人傑很奇怪。
“還不是看你要立大功,急了,去根據了,讓人家發現了,三人就跑回一個,組長正發火哪!”孫文羣說。
“怎麼樣?我平常教訓你們功不可貪,我說對了吧!慶東是有本事的,就是辦事急,貪!”陸人傑說“以後做事有樣子了吧,剛過幾天好日子,唉!”
“組長說的是!我們倆都記着!”朱大龍說,兩人轉身離去。
陸人傑關上門,回到廳裡,把食物放到餐桌上“來吧!還有雞湯喝,”。郝紫薇過來嚐了嚐“真香!”
“紫薇,你說他們是人是鬼?”陸人傑給自己到上酒“我就喝一杯,吃完了睡覺,太累了!”
郝紫薇點了點頭“你說他們是人是鬼?”
“是人啊!”陸人傑指了指飯菜,然後拍了拍槍套“還是鬼!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軍統造就魔鬼。”
陸人傑把酒喝乾“剛纔,他們和我說特工組的趙慶東去根據地讓我們同志發現了擊斃了,”
郝紫薇停住湯勺“哪肯定有大事啊!”
“所以說,我斷定我們內部有問題,活該他和我比功勞!我告訴你哪個李仁寶表面貪財好色,壞的很,詭計多端;特工組的事很少告訴我,這次是高興了說漏了嘴,”陸人傑說“希望明天是好結果。”
兩人把飯吃完,陸人傑把碗筷收拾到桌子上說“休息吧!”說着把一條細繩拉起掛在門上拉到右屋從門上穿過掉在牀上細繩孔內拿起小木塊勾住正在枕頭的上方。
“你這是做什麼?”郝紫薇問。
“有人進來,木塊掉在臉上!”陸人傑說“好防備啊,後半夜人睡的沉,上學的時候我們把同學半夜擡出去他都不知道!”
“來過人嗎?”郝紫薇有些不安。
“沒有,一次沒掛好,半夜三更起大風,掉臉上了,虛驚一場,回去吧!把燈關上!”陸人傑說。
郝紫薇回到對屋裡,躺在牀上合上眼,兩天的影像一幕幕過來,雖然很累,身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她還是睡不着,這個陸人傑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輕輕的起來,把門推開,走進客廳,對面的門有一絲光亮從門縫裡閃出來,她輕手輕腳過去把門輕輕推開一點從門縫往裡看。
陸人傑合着眼,疲憊的面容有着一絲微笑,筆直的眉毛有些輕輕的顫動,高高的鼻樑有點汗珠,陸人傑呼吸着胸膛上下起伏,一把手槍就在枕頭旁。
郝紫薇留下了眼淚,自己的戰友就是這樣每天擔驚受怕驚恐的生活戰鬥着,她想起父親的話“地下工作者比前線戰士更勇敢,他們是一個人在戰鬥,特別是那些列入冷子的人長期孤獨,孤雁獨飛,沒有依靠,沒有目標,你作爲冷棋在啓動他們時候一定多理解他們的過去,爲了事業的成功你只需記着他們的功勞!”
郝紫薇擦擦眼淚,陸人傑張開了嘴“你回吧!我可以睡安心覺了!”說着拉了燈繩,屋裡黑了下來……
清晨,郝紫薇醒來,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廳,臉盆裡一盆清水,水杯裡也滿着水。走到屋內拿來香皂牙刷洗臉刷牙,進到屋裡拿出化妝品輕輕的畫了淡妝,她走到廳內,看見陸人傑正往餐桌上放油條豆腐腦,陸人傑看到郝紫薇過來驚訝的看着對方,光鮮奪麗的郝紫薇站他面前。
陸人傑心裡有些跳說“快吃吧!”說着把羹匙放到碗裡。郝紫薇坐下吃起來,陸人傑問“傷口還疼嗎?”,“不疼了,就是有點癢。”郝紫薇說。
“這就好!”陸人傑說“特務打人鞭子有三種方法,一個是見血不內傷,一個是不見血有內傷,還一種見血還內傷,好在這個張志雄我吩咐過了,你也昏的早!”陸人傑幾下吃完“你慢點吃!”說完看着郝紫薇。
郝紫薇擡起頭,看見陸人傑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趕快低下頭。
陸人傑感到什麼忙說“你別多想,四年了剛和自己同志吃飯,還是女同志,我都忘了過去和同志們吃飯情景!”
郝紫薇點點頭“哪你就看吧!”。郝紫薇吃完,陸人傑趕快收拾,郝紫薇想幫手,陸人傑說“你坐,要像傷員的樣子!”說着把昨天的餐具一起收起來走出門外。
陸人傑洗好碗筷,走到院子,天空藍色透明,沒有一絲雲彩,直射的太陽熱辣辣的,沒有風只有樹上的嬋兒輕鳴,他感到空氣在燃燒,在顫抖,他點燃香菸吸了一口,拍拍手把煙吐出夾在手裡回到客廳。
郝紫薇把茶杯遞過來“剛給你沏得,去去火!”,“謝謝!”陸人傑接過來慢慢的喝着。
門響了,陸人傑給郝紫薇使了個眼色,郝紫薇走進裡屋。陸人傑出來,聽見朱大龍喊“陸哥,是我!”,陸人傑把門打開,朱大龍和孫文羣帶着護士來了,“請!”陸人傑做了個手勢,護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往裡走,進了客廳陸人傑指了左屋,護士進去。
護士進來,看見郝紫薇的面孔很精神,很是詫異,她幫郝紫薇脫掉衣服,幫她上藥“姐,我告訴你,你不要怕,咱們院長找到市黨部了,肯定得放你!”郝紫薇點點頭,“姐,我看你還化了妝,你真要嫁給他啊!”,郝紫薇說“沒想好!”,“這個人倒是英俊,可惜了穿一身黃皮!”護士嘆息到。
“陸哥!”,孫文羣湊過來“她還沒想好!說明她動心了,軟硬兼施就是好!”,“你知道啥?咱陸哥一表人才還讀過書,她能看不上?”朱大龍也湊過來。
“你們說的都不對!”陸人傑掏出煙來,遞過去“你們天天啥心情?”
“說這個,鬼子剛投降幾天啊,歡樂就沒了,城裡又設崗查哨了!”孫文羣說“沒着落啊!哥你說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哎!文羣兄弟說的對,人都沒着落,她這兩天從天上掉地下,再從地下到天上更沒着落,一會兒我讓她送送你倆,看你們嫂子多漂亮!”陸人傑得意的說。
護士出來,陸人傑說到“你也出來送送客人吧!”,郝紫薇出來,朱大龍和孫文羣瞪大眼,一個光鮮亮麗嫵媚動人美人出現在人們的面前,孫文羣掐了一下朱大龍“快走吧!”
衆人來到院子,女護士說“我知道地方了,明天我自己來!”陸人傑點點頭“行,聽你的,你們捎我一段,我買點東西!”
四人走出來,陸人傑把門鎖好,坐上吉普車,朱大龍發動汽車行駛起來,在車行200米處陸人傑發現一輛轎車停在路旁,前面一個雜貨鋪陸人傑說“停下!”吉普車停了,陸人傑揮手告別,他看到車遠了飛快的跑到對面的小巷。
郝紫薇在院子慢慢走着,看見陸人傑從後院跳進來,擦着牆慢慢的走到門的旁邊,掏出了手槍。
街道的車裡,李志剛看到吉普車走遠剛想下車,王秀玲拉住他“老李說,只要找到郝紫薇就行了,咱們同志快到了。”,“他們都走了,我只是過去看看!”說着李志剛下了車,往陸人傑的住處走來,來到大門前左右看看沒人,往門縫裡看,只見郝紫薇在院子來來回踱步,他想喊又怕郝紫薇聽不見,看左右沒了,他掏出鋼絲把鎖頭拿起來捅進去,鎖開了。他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別動!”一把手槍頂在李志剛的後背,陸人傑低沉的喝道“舉起手來!慢慢走!”
李志剛舉起手來,慢慢往前走,猛的一轉身飛起一腳踢飛了陸人傑的槍,陸人傑搶步向前右拳對準李志剛下巴就是一拳,李志剛倒在地上頭有些暈想翻身起來,陸人傑過來左手按住李志剛的脖子,右手再掏出一支槍頂在李志剛的頭上“認了吧!”說着左手拿出手銬給李志剛拷上。
陸人傑壓着李志剛到了屋內,“我屋裡有繩子,紫薇你拿來!”,郝紫薇進屋拿來繩子,陸人傑把李志剛腿捆上,說“等我一會兒!”說着走了出去。
“你這個叛徒!”李志剛憤憤的說,“我沒有!”郝紫薇辯解到,“還沒有?這才兩天你就花枝招展了!”李志剛怒視着他。
“你到底是誰?”郝紫薇冷靜下來,“不告訴你!”李志剛擡起了頭。
郝紫薇笑了“輸了就輸了,”她過來解開李志剛腿上的繩子“你別亂動!你不是他的對手!”
說話間陸人傑回來了,押着王秀玲進廳裡。陸人傑說“我們人齊了,紫薇你和他們說吧!”說着走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