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陸錦添的故事講得太過離奇,或許冷畫心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傾聽者。
在離開神廟之後的路上,冷畫心都是一言不發的聽着的陸錦添講述着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故事。無論是離奇的,還是危險的,亦或是痛苦的,無奈的。
陸錦添在講述的自身故事的時候,並沒有刻意把自己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很慘的角色。儘管陸錦添所遭遇的這些事情,實在玄幻的只可能在小說之中出現,但是陸錦添自己卻是全然沒有太多的在意。
等到陸錦添把故事講到,他在耀金城殺死了零二六九的時候,陸錦添終於停止了他全部的講述。
至此,陸錦添在洛克希德瑪,甚至之前人生之中發生的很多離奇玄幻的故事,都完全的呈現在了冷畫心的面前。
雖然陸錦添講述的故事之中,有很多略去的部分,但那也只是屬於一顆蒼天巨樹的一部分很小的枝節。所有重點的地方,陸錦添都原原本本的用自己的語言,用一個龐大複雜的故事,告訴給了冷畫心。
陸錦添不知道冷畫心能夠相信多少,又能夠接受多少,他也只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講故事的人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再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故事,讓陸錦添憑空又生出了許多感觸,還是又讓陸錦添想到了某些細節和問題,在說完了自己故事之後,陸錦添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於是,陸錦添自顧自的踏浪而行,冷畫心則是默默的張開了一對光翼,飛在了陸錦添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耐辛瓦瑞的海岸,朝着珍珠海中央那座無名卻“有名”的小島不斷的前進。
珍珠海說起來不大,但即便是耐辛瓦瑞大陸到託蘭大陸的最窄處,也有近千里的距離。但是這段距離對於陸錦添和冷畫心來說,不過也只是從骸骨荒原到神言之庭的路途上一段很短的距離。
蔥鬱的樹木和白色的沙灘呈現在陸錦添眼前的時候,他也知道,這一次的目的地已經到了,而冷畫心也到了該給出自己答案的時候了。
“神言之庭,果然名不虛傳。”
站在小島之上再看那座高聳直入天際的巨大白塔,就連陸錦添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種渺小的感覺。
“如果這裡就是你所說的後門唯一的所在地,那一切故事的句號也應該會在此處畫上了。”
就在這個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畫心終於開口了。
冷畫心的語氣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平靜之中帶着一絲絲她獨有的那種冰冷。
但是陸錦添卻還是聽出了不同,冷畫心是在強行壓制她內心的情緒,不讓它爆發出來,所以陸錦添能夠感覺到冷畫心聲音之中隱藏的顫抖。
“有什麼想要說的,有什麼想要傾訴的,都說出來吧,這樣憋着對你不好。”
陸錦添最後還是由背對着冷畫心,改成了面對着冷畫心。他的臉上帶着些許的歉意,因爲他無論講不講這樣一個故事,對於冷畫心來說都會成爲心中的一個負擔,或者說是疙瘩。
這是陸錦添
不願意見到的,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
“這是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我沒騙你。”
“你有真的喜歡過我嗎?”
“有,特別是在你吻我的那一刻。”
“那我相信你了。所以我會等你回來,我會對你負責!”
“啊?”
“我娶你!”
對話一共七句,不到一百個字,以冷畫心的問句開始,以冷畫心的強調結束。通篇沒有對細節的質問,沒有對陸錦添的憤怒,卻包含了一個在最美好年華的女子最真摯的內心。
“好!”
陸錦添想要伸手去包住冷畫心,卻忽然尷尬的發現自己站着的位置是一塊低地,而冷畫心此刻的個頭顯得反而比他要高上不少。一瞬間陸錦添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不知道應該放在何處。
只是冷畫心卻沒有留個陸錦添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一步向前,毫不猶豫的衝入了陸錦添的懷裡,然後給了陸錦添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們走吧!”
有時候一個女子的內心世界,會因爲心愛的人說出的一個故事掀起巨大的波瀾,也會爲因爲這個男子的一句承諾或者一個擁抱,再度化爲溫柔的春*水。
……
此時距離“天神下凡”版本更新,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諸多的神靈已經在大陸上顯現了他們的蹤跡,但是還有很多的神靈隱藏在暗處,如同最致命的毒蛇一樣,準備伺機而動。
至於深淵之中那些垂涎主位面已久的惡魔們,自然也沒有放棄這個夢寐以求的絕好機會,據說託蘭大陸的南方已經徹底的陷落,至高聯盟此刻已經焦頭爛額,陷入了完全的被動。
惡魔們的瘋狂並非沒有其他的原因,其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爲之前阿斯蒂摩爾在黑血鎮施展的那個計劃。沒有出乎陸錦添的意料,在黑血鎮建立了地獄傳送門之後,地獄大軍勢如破竹,徹底的將血戰平原三層全部佔領。
失去了血戰平原這個跳板之後,深淵的惡魔們就陷入了全面的劣勢,如果再不能夠在主位面上佔據優勢,那麼持續了上千年的深淵和地獄之間的戰鬥,有可能就會在這一次的大動亂之中,徹底分出一個結果。
至於獲得了血戰平原這個巨大跳板的死寂地獄,這一次確實一反常態的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南北兩塊大陸之上。
人們並不清楚,死寂地獄的魔鬼們並非是放棄了主位面遮掩給一塊香甜可口的蛋糕。其實此刻距離託蘭大陸並不遠的死域次大陸,已經全部都是魔鬼們的身影了。這是阿斯蒂摩爾的又一次劍走偏鋒,但無疑又一次獲得了巨大成功。
面對這樣一個已經千瘡百孔的世界,有的玩家自然是選擇的加入了主位面原住民的陣營,捍衛自己內心的正義,還有的玩家選擇了投靠在其他的勢力之下,選擇了爲更大的利益而戰。
只不過,在所有的玩家之中,還有着這樣一羣玩家,他們既沒有選擇站在主位面原住民的身邊,也沒有選擇和神靈、魔鬼、惡魔爲伍,他
們現在正在站在巨大的白塔之下,仰望着天空。
系統在通告之中說的簡單,但是實際上,能夠站在這座神言之庭下面的玩家,就只有成爲了破凡者的玩家而已。而這些人,也就是陸柒之前對陸錦添說的“圈養”規則之中的那一批頭羊。
能夠在新版本上線一天之後成爲破凡者的玩家,自然不會是一般人,即便是在陸錦添自己的蝴蝶傭兵小隊之中,也只有老嶽、穆赫和許心竹成爲了第一批的破凡者。
到這一刻爲止,成功進入到另外一個領域的玩家,也不過是剛剛好達到三位數,這對於洛克希德瑪明裡暗裡近十萬玩家這樣一個基數來說,確實能夠算的上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了。
所以當陸錦添和冷畫心穿過林間小道,來到神言之庭的入口之前的時候,看到的幾乎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這一次,‘貝爾蘭德斯’計劃裡的五王七將,總算又一度聚首了。”
看到林中走來的男子,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由的變了變。就連一向以沉穩著稱的“不動明王”葉道罰,也不由的徹底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想當初你們第一次聚首的時候,似乎我也在場,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陸錦添倒是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一路穿過幾個想用目光殺死他的人的身邊,然後走到了穆赫和許心竹面前。
這一次蝴蝶小隊來的人只有穆赫和許心竹,雖然老嶽也成爲破凡者,但是陸錦添卻把他留在了他心愛的女子身邊。
可以說老嶽從新版伊始走到現在這樣的程度,那個叫做安娜的小牧師可以說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一次進入神言之庭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無生。
陸錦添不希望老嶽含恨而終,與其如此,不如讓他陪在心愛的女子身邊,就算這個女子不過只是一個數據構成的原住民。
至於陸錦添剛纔說的話,倒是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白眼,當初五王七將的第一次聯手,就是因爲那一次的雨夜驚變,而他們十二人當初的目標正是陸錦添一個。
“難不成這一次你還想與我們在場所有人爲敵?!”
第一個開口的不是奧古斯丁,也不是葉道罰,而是七將之中的炎將赫拉。
不過誰都知道赫拉是“天罰”公會的副會長,他開口其實就是代表了奧古斯丁的一些意思。
“我自然沒有和在場所有人爲敵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些人覺得自己有某些恩怨還未與我了結的話,我也願意奉陪。”
陸錦添眼神掃過全場,似乎又找回了當初那個雨夜的風采。
“而且,我這一次想要的,不過是幾個‘命運物品’,那是我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到的東西,我需要依靠這些東西去了結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無論是你也好,還是其他人也好,不要插手到我和他們的事情之中,不然……”
陸錦添再度抽出了自己收入揹包之中的那杆長槍,然後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長槍遞給了一旁的冷畫心。
“可就不要怪我們兩個一起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