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婦人正要與季安寧再說兩句話的時候,她們同時聽到院子外面匆匆的腳步聲音。來人直呼王四嫂子的名,她匆忙迎了去。
季安寧有些不悅的輕皺眉頭,管事婦人低聲說:“是十五少奶奶身邊的管事婦人。”季安寧眉頭輕擡起來,她看見王四嫂子行過來。
她低語說:“十五少奶奶派來的人,要與少奶奶商請小丫去幫忙。”季安寧淡淡的笑了笑,說:“直接回了去,我這裡無多的人手外借。”
王四嫂子轉身走後,管事婦人站起來立在季安寧的身後,低聲說:“只怕她們是不會輕易放棄。”
季安寧瞧了瞧她面上的擔心神情,她淡淡的笑了笑,說:“無欲則剛。”顧家七房有了新的變動,顧大少奶奶只怕是不會再把得力的人手空置在此處。
昨天夜裡,顧石諾就差沒有與季安寧明言,好男兒是要靠自已養家餬口吃飯,絕對用不着靠父母吃用,看父母的眼色行事。
季安寧贊同顧石諾的想法,顧家七房能有多少的財物,季安寧覺得連着兩代都是一心享受的人,只怕是餘財不多。
顧石諾有本事有能力,用不着爲那瞧不見的東西去盤算,而停下前行的腳步。院子門外有了吵鬧的聲音,季安寧很是愜意的坐在院子裡曬着太陽。
顧家十五少奶奶身邊的管事婦人原本以來那這一趟是很輕鬆的事情,結果就連着被王四嫂子拒絕。
她有些惱怒的與王四嫂子說:“我不信十少奶奶這般不給我家少奶奶面子,只是借用一下人手,又不是借了不還回來。”
王四嫂子很是溫和的再一次與她說:“我們少奶奶帶回來的人不多,實在是無人可以借用。再說我們初來幾日,我也擔心丫頭幫不忙反而惹了事,還請你與你們少奶奶細說一番。”
“我要面見你們少奶奶說話。”她直接叫了起來。王四嫂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起來,說:“那請你等一等,我去瞧一瞧我們少奶奶有沒有空見你。”
王四嫂子進來傳了話,管事婦人跟着惱怒起來,說:“我與你去見一見她。”季安寧開口說:“且慢。就由着她進來見一見我吧。”
王四嫂子行了出去,她帶進一個精瘦的中年婦人,那尖嘴猴腮的樣子,讓季安寧驚了驚。她在顧家還沒有瞧過這般長相的女人,有些太象陰險男人的長相。
婦人給季安寧行禮問好:“十少奶奶安好。我是十五少奶奶身邊管雜事的婦人,因爲今天院子裡事多,十五少奶奶要我來商請一個手巧的丫頭去幫忙。
我瞧着你們院子裡小丫正合適,請十少奶奶許可之後,我這就帶着回去做事。”她說話的聲音雖說有些尖利,但是總算還能入耳。
季安寧擡眼瞧了瞧她,說:“我身邊的管事,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我院子裡面沒有閒人可以外借。
你回去代我向你家十五少奶奶表示歉意,實在是我這邊的人手不夠用,無法外借人手給你們院子用。”
管事婦人驚訝的瞧着季安寧,她來的時候,大家都羨慕她好運氣,聽說十少奶奶的性情格外的溫和好說話。
如今她瞧着溫和笑着的季安寧,只覺得這一次是借不到人。然而她不甘心就這麼白走一趟,她一臉正色的與季安寧說:“十少奶奶,今天去過花房的丫頭,我家少奶奶全要叫去問話。”
季安寧一臉不解的瞧一瞧她,她直接問身邊候着顧大少奶奶的管事婦人,說:“顧家幾時換了當家夫人,內宅當家的已經不是太夫人和夫人了嗎?”
管事婦人低垂眉眼說:“少奶奶,還是當家太夫人和當家夫人。”季安寧瞧着那位臉色變了變的管事婦人,說:“你還有事嗎?”
這位管事婦人能在顧家十五少奶奶身邊做到管事,也是看得清楚的眼色。她低聲說:“十少奶奶,我有話要問小丫。”
季安寧瞧一眼王四嫂子說:“你陪着去一趟,讓小丫實話實說。”王四嫂子帶着人走了之後,管事婦人低聲說:“少奶奶,這位十五少奶奶心眼不大。”
季安寧的眉眼擡了擡,低聲說:“家裡這位十五少爺很有本事?”管事婦人面有難色,但還是低聲說:“十五少爺會哄家裡面的老太爺們和老爺們高興。”
季安寧聽了後,笑着說:“原來這位十五兄弟這般的有本事,那他在家裡打理那一方面的事情?”
管家婦人越發面上神情糾結起來,季安寧皺眉頭說:“我這話有這麼的難以回答?”管事婦人輕搖頭說:“這位少爺接的是七老爺手裡活計。”
顧家七老爺因爲小妾盜銀子事件,到底是影響了他在家裡的差事。當家老太爺是以他年紀漸大爲由,直接移了他手裡的事情。
管事婦人其實很不想與季安寧提顧家七老爺夫妻做下來的事情,然而她的主子又提前在信裡交待過,只要季安寧問她,她就要直言相待。
顧家七老爺如今閒散在家裡,幸好他一向心大,在外面有老朋友在一處散着心。他瞧着日子比從前還要好過起來只是他們這一房的下人們,還是能夠感覺到當中的不同之處。
顧家十五少奶奶的管事婦人是失望而離去,經過田家未來當家主母親自調教過的丫頭,自然有一種天然辟邪的本事
管事婦人緊接着走了,王四嫂子帶着小丫過來了,把那婦人問的話說給季安寧聽。小丫也算是實在人,她直言是聽見別人說話,只是她要趕着送花回來,就沒有在那裡聽下去。
季安寧聽她的話後,只覺得這也是一個人才,她把重點的話全聽入耳朵。她還能分辨得出幾時退場最爲安全,她趕在大家還在摻和後面的事情時,她就抽身走了。
季安寧想到管事婦人提醒的話,她直接吩咐小丫說:“我們還有幾天就要走了,你年紀小,這外面的院子大路又多,你就在自家院子裡呆着,直到我們走那一日方許出門。”
田家爲季安寧挑選的四個丫頭,都是無近親願意照顧身家清白的孤女。小丫自然是明白季安寧的用意,她很是感恩的說:“少奶奶,我會安分在院子裡學做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