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是個聰明的小子。
這是所有人都不會懷疑的一件事情,就算長期打壓唐凌,欺騙唐凌說他是個笨蛋的黃老闆心底也絕對會承認。
所以,唐凌買了一本翻譯本。
以此爲參照,翻譯出黑市買回來那本,讀起來有些亂七八糟的盧卡戰技也不是一件需要太過吃驚的事情。
唐凌是認真的。
他的時間原本就緊迫,爲了這個翻譯,還特別擠出寶貴的時間,又花費珍貴的黑海幣去了好幾趟甲板區的圖書館。
他能保證他翻譯的非常精準。
只是....翻譯出來是一回事,真的想要運用又是一回事。
盧卡那本戰技的理論是絕對成立的,可每次唐凌嚴格按照要求去練習時,便發現累積起來的力量和氣勢在這一招真正發出之前,就會全部散去。
差了什麼呢?
唐凌百思不得其解....在這世界上,絕對沒有比盧卡說話更簡潔的傢伙了吧?他能用一個字說的事情,絕對不會浪費第二個字。
而且,他認爲的說清楚一件事情,是自以爲的,絕不會考慮對於他人來說是否說清楚了。
這本戰技,只包含了一個絕招,叫做空空斬。
如今,唐凌只體會到了力量和氣勢散去的空空,反正完全的斬不出來。
這讓唐凌想起來就有些鬱悶,不是他偏執,他就是堅定的相信這是一招有實用價值的絕招,是自己...一定是自己差了一些什麼?
而在4月28日之前,自己能想到到底差了一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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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
已經非常接近五月的天氣。
黑暗之港這個靠海的城市開始炎熱起來,只是早上的高溫就讓適應力已經極其強悍的紫月時代人都受不了了。
船艙區照樣是徹夜不眠的,全年加上24小時無休的擂臺區總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狂熱的人們捧場。
克洛斯基是船艙區一個普通的清潔工人,不過他可無緣於熱鬧的擂臺區,因爲地位的關係,他只是分配到了一個最冷門的工作,來打掃地獄崖前爲了地獄崖挑戰特別修的,類似於鬥獸場的觀戰廣場。
‘呸’,克洛斯基不忿的吐了一口唾沫,有什麼好打掃的呢?每一天每一天都沒人,即便把灰塵擦拭乾淨,地面收拾的整潔,也不會有任何人感覺到。
不過也是因爲沒人的關係,這份工作還算輕鬆。
克洛斯基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將他負責的區域,所有的座位包括包間都打掃了個乾淨。
其他和他一樣倒黴的工人速度也差不多。
此時,克洛斯基還剩下最後一樣工作,就是擦拭那塊立在地獄崖門口的排名大石。
這塊石頭上的排名,克洛斯基都要背下來了,倒數第一名據說還是一個風雲人物,叫做唐凌。
只是既然是風雲人物,爲什麼會倒數第一?克洛斯基只是一個底層的工人,是得不到太多的信息,也不會接觸到更高圈子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會有人給他更多的解答,只是當他將那塊大石擦拭到一半的時候,一直寂靜的觀戰場忽然有了動靜。
一批大約二十幾人的觀衆,看樣子穿着打扮都很不錯的人走了進來。
“尊貴的客人們,你們買了門票嗎?這裡已經很久沒有比賽了,你們可以申請退票的。”克洛斯基顯得很殷勤,老實的模樣,他開口提醒了這些觀衆。
這樣的行爲萬一博得了這一羣看起來有錢觀衆的好感呢?
可是,沒有人迴應他,只有其中一個小貴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不是嘲弄,而是帶着一絲同情,就像人類在同情動物的無知一樣。
克洛斯基有些無措了,自己說錯了嗎?難道今天會是一個意外嗎?
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又是一批人涌進了觀戰場。
這批人足足有上百人,看樣子也不是黑暗之港的普通人,他們全部都帶着期待的表情,出於上等人的修養,安靜的開始尋找自己的座位。
“或許,今天有比賽?”克洛斯基悻悻的,可再也不敢貿然開口了。
他開始埋頭繼續擦拭那塊大石。
那麼早的時間,來得人全部都很有錢的樣子....莫非是這所謂的風雲人物倒數第一名要比賽了嗎?
顯然,這問題又是一個無人回答的問題。
克洛斯基只知道,當他將這塊大石擦拭乾淨的時候,幾乎整個觀戰場都坐滿了人。
奇異的是最差的位置,坐得都是看起來非常有錢的人。
這讓克洛斯基的心中,好奇都快要爆炸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爲作爲維護場地的工人,他是有權一直留在這裡,直到所有的比賽全部結束的。
那麼,接下來他的好奇心就可以得到滿足。
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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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再多吃一顆吧。這可是隻有黑暗之港纔會出產的海葵子,對你好處很多的。”一輛有着巨大的白色頂棚,和華麗柔軟的大車,此時就行進在黑暗之港的某條主街道。
車子上雖然只坐着一位穿着白色短褂的少年,但整個車還是動用了一頭三級兇獸來拉動。
車子的速度可笑的慢,慢到車子周圍的僕人步行都能跟上。
但那少年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蹲在他旁邊那一隻小小的孔雀身上。
此時,他正在努力的說服着他的寶貝孔雀多吃幾顆海葵子。
那雖然是黑暗之港的特產,可也是無比珍貴的東西,竟然用來喂孔雀。
可這纔是孔雀小王阿布舍克該有的做派。
熟悉地獄崖挑戰,並且對地獄崖挑戰的天才少年們有過深入研究的人,反正是絕對不會輕視這位一直都表現的很低調的少年的。
他是誰?孔雀帝王麾下八位親王,其中藍孔雀親王的幼子。
是孔雀家族那個龐大而強悍的家族中都排得上號的少年天才,他從小的夥伴,那一隻三彩孔雀也是了不得的。
他其實還根本沒有真正的發揮什麼。
可是,他是一直留在黑暗之港的,具體做了一些什麼?人們不夠了解,只是發現幾個月的黑暗之港生涯,讓他原本就黝黑的皮膚更加的黑了,原本顯得光滑如緞子的皮膚也不是那麼光滑了,甚至還留下了兩道明顯的傷疤。
當然,阿布舍克若想要不留疤痕,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但他留下了,一定有特別的深意。
今天的出行,這個孔雀小王非常的高調,稚嫩的臉上圓圓的琥珀色的眼睛原本一看是調皮的,可現在也有了犀利的光芒。
他該這樣出行了。
因爲,今天是4月28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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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區,貴族所居住的片區。
有一棟屋舍的位置是永遠受不到陽光直射的,它在角落裡,背陰...就算一天之中最明亮的時刻,它的室內也是幽暗的。
人們都說,這樣不採光的屋子根本不配坐落在貴族區。
可是,沒人知道這一棟屋子是德拉古拉家族的資產,身爲神秘的吸血家族,是不會喜歡陽光的,這個地理位置纔是最好的,最被他們喜愛的。
“昆汀殿下,該出發了。”此時這棟屋子偌大的飯廳,即便是陽光明媚的早晨也需要點上燭火的飯廳中。
一個英俊的銀髮少年正在優雅的吃着早飯。
早飯其實並不豐富,看起來很剋制,也很清淡,只是搭配的非常合理。
僕人提醒出發時,昆汀正將一塊煎蛋放入了口中。
聞言,他放下了刀叉,用手旁潔白的餐巾輕輕擦了擦嘴。
揚起手,僕人將一杯盛在水晶杯中猩紅的液體遞給了他,他晃動了幾下杯子,似乎在欣賞這美麗的色彩,然後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嘴角染上了一絲殷紅,昆汀再次擦去了它。
接着,他站起身來,脫掉了身上的睡袍,在他身旁的僕人趕緊拿來乾淨的衣服,伺候他穿衣。
這可是尊貴的狄倫二世大人的親侄兒啊,爲何受了那麼多苦?
僕人在爲昆汀穿衣的時候,忍不住心酸。
他們是世界上最忠誠的血奴,主人就是他們的一切,主人的喜怒哀樂,哪怕只有一絲絲也會牽動他們所有的情緒。
做爲血奴,如何能夠忍受主人身上佈滿了傷口?
是的,昆汀身上佈滿了傷口,因爲德拉古拉家族基因的關係,這些傷口並不是太容易得到恢復。
但那又如何?他選擇了來黑暗之港,他就將自己所有的榮耀壓在了這裡,一些傷口根本不算什麼,他要在天才輩出的德拉古拉家族矗立頂峰,這就是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此時,一聲精美的刺繡禮服已經穿戴完畢。
可這終究只是裝點門面的,沒用的東西。
昆汀的又兩個看起來力大無窮的僕人,共同扛起了一隻黑色皮箱,皮箱裡沉重的東西纔是主人真正的戰甲。
曾經昆汀以爲是沒有機會動用戰甲的,後來他才知道是自己小瞧了天下的少年天才們。
唐凌,唐龍,東南西北四子,韓星....自己的對手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呢?
沒有關係,今天是4月28日。
當榮耀的戰甲穿上時,一切的努力將會給出最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