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朗西斯並不是一個太具有智慧的人。
否則,古利特之前輕描淡寫的出手,就已經足以讓他意識到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可是,這個濃眉大眼的少年開口,之前還在瘋狂叫囂的費朗西斯秒慫,不發一言,灰溜溜的就走出了夢客酒樓。
此時,在夢客酒樓外有很多圍觀的人們。
消息已經傳開,天才少年們的聚會成爲事實,這是繼昨天唐凌唐龍相遇,定下生死臺後的又一大新聞。
在有心人的熱炒之下,現在進入夢客酒樓已經成爲了一種榮譽。
門內的,那便是公認的天才。
門外的,不論你有什麼名聲,抱歉你還不是天才。
費朗西斯顯然被踢出了這個隊伍,灰溜溜的出門後,幾乎恨不得遮住自己的臉,然後離開。
他只能吞下這口氣,因爲開口讓他滾的是黑暗之港站在頂峰的少年集合——黑暗九羽的老大翎羽。
“翎羽,袒護你黑暗之港的人,需要做的那麼明顯?”古利特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和黑暗九羽並不相熟,耿直的他甚至認爲翎羽是在給自己撐場。
但現場的少年中有人卻是看透了一切,漫不經心的提醒了古利特一句。
古利特又不傻,立刻就回味過來,看向了翎羽:“原來你是在保護那個傢伙?倒也是,如果他不及時滾開的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翎羽倒也不介意被揭穿和古利特的語氣,微微鞠躬後說道:“沒有辦法,黑暗之港也需要貯備人才。即便費朗西斯還不是天才,也沒必要因爲一個小錯就‘被損失’了。”
“呵呵,你倒是很維護黑暗之港。”古利特也懶得計較,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懶洋洋的伸直了腿。
倒是青姑在這個時候端着酒,風情萬種的走了出去,淡淡的說道:“繼續剛纔被打斷的話題吧。”
所有在場的少年都望向了青姑,很是安靜。
只要稍微能弄到一點信息的人,都知道青姑不簡單,怎麼又會不給她面子。
搖晃着杯中的紅酒,青姑的語氣依舊淡淡:“其實,我懶得管這是一場什麼樣性質的聚會。但既然包場的人將來賓的身份既定爲了天才少年。”
“那麼夢客酒樓接下了這一單子,就得做好分內之事。免得被人詬病,壞了名聲。所以...”
說到這裡,青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輕輕拍了拍手,就有一個紫月戰士端上來了一個盤子。
盤子中有七十個銀色的小牌子,青姑只是簡單的說道:“認爲自己有資格的就拿上一個牌子,沒有的就不要拿了。如果非要拿,我也不會管,場中自然人不平。”
“剩下的,我會放在門口,規則還是一樣。”
“總之呢,七十個牌子拿完就算。”
“但之後,沒有牌子的人我是會請出夢客酒樓的。可愛的小傢伙們,你們慢慢玩,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說完這幾句簡單的話,青姑便擺動着美麗的腰肢,邁着充滿韻味的步伐走上了樓,走入了夢客酒樓只屬於她的私人空間,而那個端着盤子的紫月戰士,也將盤子放在了一樓大廳的中央,靜靜的退出了大廳。
盤中的銀色牌子,在酒樓有些曖昧的暖色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這些天才少年誰都不是傻子,否則又怎麼能成爲天才?他們望着青姑走遠的背影,都幾乎涌出了一個一致的想法——好厲害的一個女人。
雲淡風輕,四兩撥千斤,看似什麼規則都沒說,其實已經定下了最嚴格的規則,也隱隱表明了態度。
態度很簡單,那便是她認爲如今的黑暗之港,雖然涌來瞭如此多的出色少年,但只有七十個配得上天才這個名頭。
至於規則,她定下了一個最簡單的框架,就是我只允許七十個人在場,自然就有自動會維護它的人。
實力強的,不會讓實力弱的佔據名額。
天才是不可能和普通人在某些層面爲伍的,天才有天才的驕傲。
憑着這兩點,這規則自然就會生效。
青姑在這個時候,不必主持什麼,理會什麼,遠遠退開,時間到了,結果自然就會出來了。
所以,青姑當然稱得上好厲害的一個女人。
四十分鐘以後。
夢客酒樓的大門關閉了。
據統計的所有有實力的少年,都在這四十分鐘內,來夢客酒樓走了一圈。
不用奇怪,也不用害怕有‘漏網之魚’,畢竟是少年,低調這個詞語很難真正的紮根在他們心底。
也因爲所有的實力少年都來了,所以七十個銀色的牌子也各自找到了它們的主人。
那開着門還有什麼必要呢?
黑暗之港的天才少年們,終於在這一天齊聚。
青姑再次出現,只扔下了兩句話:“發起這個聚會的神秘人感冒了,他說不來了。你們既然已經聚在了一起,就不要浪費這個機會。”
“就比如可以討論一下,到底要不要加入昨天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開啓的遊戲,如果加入又用什麼方式呢?我很好奇。”
真的好奇嗎?不見得。
青姑說完這兩句話就消失了,根本沒有表達一點好奇的意思。
剩下的七十個少年精英其實都明白,青姑只是暗裡告訴了他們這一次聚會的主題——生死臺的遊戲。
參不參加?如果要參加,怎麼參加?既然都是天才,肯定不甘屈居人下,那麼一個什麼樣的規則纔是合理的?
其實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抱着費朗西斯那樣的想法,認爲唐凌唐龍在命令他們什麼的。
且不說,這些真正的天才都承認唐凌和唐龍的本事,並不認爲他們驕狂。
而且,他們也沒有傻到將唐凌和唐龍看成遊戲的主人。
是的,事實就是如此,這些天才認爲唐凌和唐龍只是遊戲的開啓者,最後分生死只是他們的私人恩怨。
但圍繞着最後的生死局的其餘遊戲,就比如誰能一呼百應,誰能成爲船長,擁有自己的追隨者等等,在場的天才誰都有機會。
所以,這些天才纔沒有什麼不平的心思,那是沒有到這個圈子的人才會有的狹隘看法。
剩下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既然把他們都圈入了其中,他們自然也要參與制定規則和玩法,然後告知唐凌和唐龍。
如果唐凌和唐龍拒絕他們商量出來的結果,那麼這個遊戲就讓他們兩人玩去吧。
“好吧,青姑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大家的時間也寶貴,不如現在開始說一說這個遊戲怎麼纔能有趣?”首先發言的是翎羽。
但沒人覺得不合適,畢竟他是黑暗之港的本地天才,盡一下地主之誼,主持一下‘會議’也未嘗不可。
而青姑在房中,半趴在窗前,任由海風溫柔的撫慰着她那一頭帶着自然捲的波浪長髮,依舊是搖晃着一杯紅酒,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些年的小傢伙好像比我們那個年代聰明瞭一些呢。”
“真是一場令人期待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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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回到嗔癡樓以後,安靜的有些過分。
打鐵,閱讀,該泡澡治療暗傷時就泡澡。
然後一個小時的固定修煉時間,這會在晚上睡覺以前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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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唐凌在修煉上是要花費四個小時的。
如今感謝黃老闆的飲食,在每一日提供了充分的能量,在用《千鍛法》錘鍊了細胞以後,還有大部分能夠儲備在丹田,只等力量融匯貫通之後,再次被身體吸收。
所以,如今的唐凌修煉不用再打坐四個小時了,因爲在平日的修煉中,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都是在吸取能量,以提供每日將細胞極限錘鍊的能量。
這不能怪唐凌沒有效率,他並不是大勢力的幸運兒,就算擁有兇獸肉等一些資源,也要按照計劃來進行。
自身身體的需要,小種的需要,剩下的才能拿來錘鍊細胞。
他不可以奢侈到連錘鍊細胞都拿資源來補充能量,他支撐不了這樣的生活。
所以,只能用時間來換取一些東西。
當然,也沒人想到唐凌會那麼變態,每日對細胞都是進行的極限錘鍊。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這樣,首先是資源的限制,第二是本身意志的限制。
就算很多天才的做法都是先滿足自身對能量的吸收,在此基礎上再用修煉功法錘鍊,然後每隔幾天再來一次極限錘鍊。
否則就算資源能支撐,那種心理上的疲勞是無法消除的,身體細胞也是隨時處於一種被極限錘鍊後的隱痛狀態,誰能受得了?
人們只看見了唐凌的天才,卻沒有看見唐凌在背後的付出,他所揹負的一切,根本讓他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他一直在負重前行。
此時,唐凌在書房安靜的看着書,那本《紫月記事》已經被他看完,至少現在他已經不是搞不懂星辰議會和待星城關係的‘土包子’了。
今天不用泡澡,畢竟暗傷的治療也不是每天都要進行。
看着唐凌在如飢似渴的閱讀一本關於《體陣》的書籍,黃老闆坐着有些磨皮擦癢般難耐。
發生了這麼多大事,就包括今夜也在發生大事,這小子就不說一些什麼嗎?
想到這裡,黃老闆自己忍不住開口了:“唐凌,你要買信息嗎?關於唐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