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爲不論是憤怒,還是仇恨這樣的情緒,只能將它封存,就像前文明釀酒那樣,封存的恰到好處,才能釀出最好的酒。”夜空下,嗔癡樓的屋頂,唐凌叼着煙,單臂枕在腦後,對韓星這樣說到。
“什麼意思?你在暗示我黃老闆的酒是好酒嗎?”韓星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壺,這是偷黃老闆的酒,趁着在廚房給蒙蒂拿食物的時候。
“不對,你是不是要告訴黃老闆,我偷了他的酒。”韓星激動了,拉住了唐凌的衣領。
“放開。”唐凌沒有怎麼費勁,就扯開了韓星的手,然後抓抓頭,無奈的看着韓星:“你還是不懂啊,不過也對,沒有經歷過,是不好理解的。”
“我經歷的可多了。”韓星嘀嘀咕咕的坐下了,將手中的酒遞給了唐凌。
唐凌接過喝了一口,望着星空沉默不語。
“誒,我說...到底爲什麼要把憤怒和仇恨什麼的,像酒一樣封存起來呢?”韓星還是很在意的,他的確不能理解。
“唔,封存的好,它就會變爲一種動力。如果不封存,任由它牽扯着內心,而一個不能思考,只會被情緒牽動的人...”唐凌支撐起了身體,看着韓星:“你覺得會發生什麼呢?”
“我好像有些懂了!”韓星砸了砸嘴,然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唐凌:“你小子說話就不能直接點兒吧?大概就是做人不要太沖動吧?”
“唔...”唐凌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是,但也不是。”
“喂,什麼意思啊?”韓星也跟着站了起來。
而此時,唐凌已經從屋頂上翻了下去....
藍色的光,就如同閃電一般的從韓星的眼前掠過,變作了一條巨大的鞭子,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朝着韓星鞭笞而去。
伴隨着警鈴的聲音,韓星感覺到從脊背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已經嚴重的違規,這懲罰的鞭刑可不是被禁錮時的那種程度,而是加大了十倍的力度。
就算韓星是三階紫月戰士,也扛不住這樣的打擊。
在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背上就出現了一道皮肉翻卷的傷痕,皮膚瞬間被撕裂,緊接着肌肉也綻開....
眼中印着李斯特冷漠的笑,在這一刻,韓星腦中只有這一幅回憶的畫面。
仇恨和憤怒應該是被封存起來的酒!
這不是簡單的,衝動或者不衝動的問題,唐凌那個時候想要告訴他在於——當需要長久的揹負着憤怒或者仇恨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吧?
這的確,不是簡單的....是否衝動啊!而是在長期的,這樣的狀態下,怎麼將一切化作爲動力,怎麼去理智又堅強的面對。
‘刷’,又是一鞭狠狠的抽下。
警鈴的聲音越大越大,屋中各個角落冒出了無數道藍色的光芒,化作了一道道束縛的繩索,開始要捆綁韓星。
這一鞭從韓星的額頭落下,從他的臉上到他的胸腹,再次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滴從韓星的額頭落下,遮擋住了雙眼,讓眼前的李斯特也變作了血色的...
奇異的是,在此時,原本就像烈焰燒灼着韓星內心的怒火,反而變得冰涼了下來...
兩年半,回憶不可謂不漫長。
唐凌掉入裂縫時,李斯特那淡漠的背影...
戰神之路大賽結束時,李斯特站在高臺上,意氣風發的身影...
進入鋼鐵血城,教官高聲宣佈‘第一小隊隊長——李斯特’,李斯特那傲然的眼神...
一直一直到現在,李斯特嘲諷的,冷漠的,還帶着一絲絲得逞的得意看向自己的樣子。
心情是什麼?是一開始想爲唐凌討回一個公道,到每一次都不如願,反而被李斯特狠狠踩踏的憋屈...
這憋屈開始蔓延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影響着自己每一次的行爲。
終究化作爲了強烈的憤怒!
這已經不單純是唐凌和李斯特之間的恩怨,還有自己的!
長時間被憤怒扯着鼻子前行,這些憋屈就像一面面鏡子,映照出了自己和唐凌之間的距離,也映照出了自己現在的幼稚,無能,甚至是愚蠢。
所以,是要駕馭自己的憤怒。
這是唐凌原本想要告訴自己的答案,駕馭憤怒,化作理智,化作每一次行動的動力...
化作自己的——劍意!
韓星冰冷的看着李斯特,心中的憤怒在這個時候結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寒冰,就像他此時的眼神。
一道早已孕育在心中,想要打磨出來的憤怒劍意,也被這些心情的寒冰一縷縷的包裹,似乎化作了一道鋒利的堅韌。
“劍意的本質,沒有那麼玄。”
“相信精神的力量嗎?所謂劍意就是精神力的一個分支,思想和情緒的凝結。”
“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嗎?小則影響到自己的行爲模式,大則化作能夠感染他人的莫名氣場。如果能將這股力量反覆的打磨,凝結,便會成爲你手中的劍,你的劍即是你的表達。”
“情緒和思想,稱之爲‘思’,宇宙萬事萬物皆有法則,正確的思,會觸摸到核心,成爲你手中的法則之劍。”
“當然,存在即是合理!即便不是正確的,也許也會凝結成一柄‘邪劍’,但邪不勝正,這樣的劍意終究無法戰勝正之劍。”
“韓星,如果你心中的劍未打磨成,就不要將它凝聚爲劍意。凝劍難,散劍更難。但一旦,是那一柄正確的劍,就握住它,毫不猶豫的刺出去,因爲你的劍意之基,無意中被唐凌影響,已經變成了一把無懼之劍。”
‘刷’‘刷’‘刷’,時間是過去了幾秒?韓星的眼神在這一瞬間空洞了起來,一連三鞭落下,在警鈴聲中,血珠飛濺,都沒有讓他回過神來。
他耳邊響徹的只是,在某一天黃老闆就劍意的本質,給他說的一系列講解之語。
也在這一瞬間,他心中那一直在打磨的憤怒之劍,終於找到了最正確的‘思’,它在快速的成型,韓星進入了虛擬的思維世界。
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韓星看見了自己這一道劍意,它化作了一把真正的利劍,在霧氣中漂浮着。
這是一把憤怒之劍,它卻沒有顫動,反而在劍柄劍身上都有着一股‘巖韻’。
所謂巖韻如石,不動如山!真正的憤怒不是讓人變得衝動而瘋狂,而應該是變得更加沉穩堅毅,才能扛得起這一股爆裂的情緒。
只有用岩石般的意志包裹它,才能封印住這股劇烈的力量,一點一點的釋放它,讓它被打磨成不敗的‘韌’。
憤怒劍意的本質...
韓星一步步上前,握住了這把憤怒之劍,自言自語:“該是綿延堅韌!”
“唔?”李斯特看着眼前的韓星,放在褲兜中的手卻漸漸握緊。
應該做一些什麼嗎?不,不能!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爲,畢竟這裡是鋼鐵血城,而且是最重要的星火營地!
在這裡有無數的高手,還有神秘莫測的蘊含着時光法則的高科技儀器。
如果只是平常小事沒人追究,但如果鬧出了大事,就比如說韓星廢了,或者是死了...那麼高手會出手調查,動用那些儀器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瞞不住的!
想到這裡,李斯特的心中一下子就被懊惱和憤怒所充斥,胸口悶的他說不出話來。
他如今也是堂堂三階紫月戰士,要是順利的話,不出一年,就會突破四階。
他早已不是那個曾經不識貨的少年,從韓星眼神開始變得空洞那一瞬間開始,李斯特就知道——韓星進入了思維的世界,而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刻意爲之,那麼就有極大的概率,韓星是悟出了什麼?
他只是來痛打落水狗的,他只是來刺激韓星,奚落韓星,摧毀他內心的意志,讓他變成一個真正認命,從而失了鬥志的廢物的,卻沒有想到...
“唐凌,和唐凌一切有關的人和事,都是那麼討厭的嗎?”李斯特是聰明的,他用了極大的忍耐,不去打斷韓星,因爲強行打斷,後果非常嚴重,就如他之前所想,韓星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大腦受損的瘋子,甚至是植物人。
可眼睜睜的看着敵人變強,大概率還是因爲自己刺激的,這種感覺也非常的噁心,李斯特忍不住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該死的唐凌,就算死去了兩年多,還在影響着自己!就像一片揮之不去的烏雲...
李斯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而在這個時候,韓星已經在思維世界的灰霧之中,握住了那一柄憤怒之劍。
到了這個階段劍意要被掌控,首先要有一個征服的過程,也就是和自己融合的過程,否則不可能成爲自己真正的武器。
但或許是因爲這道憤怒,被打磨已久,又或許這一次是真正的接近了真諦...韓星握住它的瞬間,它沒有半分的掙扎,顫動,反而瞬間就和韓星有了一絲水乳交融的感覺。
灰霧散去,思維的世界破碎,一道新的劍意,以韓星的憤怒爲核心,凝結成了一個‘劍意’的種子,按照黃老闆的話來說,就是一枚特殊的精神力種子分支!
這種子呈菱形,固定在了韓星的‘腦海’,也就是大腦中的精神力之海。
韓星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清醒了,他淡漠的看着李斯特,藍光閃過,又一鞭落在了韓星的身上。
“你是故意刺激我,想讓我承受這違規的懲罰吧?”韓星的聲音已經變得分外平靜。
於此同時,那枚被韓星稱之爲‘怒’的劍意種子開始快速的旋轉,隨着它的旋轉,韓星聚集在丹田中的力量開始快速的凝結,在他的經脈中游走,形成了一道劍型的力量。
這道力量又被打入了‘怒’種的光芒,開始變得閃亮了起來。
李斯特懂劍,他的最常使用的武器就是一把家族在他獲得少年戰勝榮耀後,傳給他的英雄之劍。
但這劍和韓星所修的劍意,並不是一個方向,他能感覺到韓星在聚集着什麼力量,但他並不知道這力量的危險。
再來,韓星又能做什麼呢?他的戰鬥力絕不能和自己相比,李斯特一向警惕,但也逃不過心中的慣性。
他只是後退了幾步,又朝着左邊走了幾步,和韓星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禁閉室也有保護機制,韓星又被束縛着,加上警鈴聲已經響了二十秒了吧?很快就有人要來了,這個距離就已經非常安全了。
他不會出手!他巴不得韓星出手!
在安全的情況下,有一點小小的傷勢就再好不過了。這樣的話,韓星就會被踢出星火大隊吧?唔,應該是受盡了懲罰纔會被踢出去,這很好!
李斯特慣性的這樣思考,他把這種思考稱之爲王者該有的心機,但他永遠不知道,王者該有的是智慧,而不是心機。
在心機和智慧之間,差了格局!就像他和唐凌的差距,就算唐凌真正的格局也還沒有成型。
“是又如何?你不是愚蠢的又上當了嗎?”李斯特冷言冷語,韓星受不了刺激這種事情,是非常明顯的,他一直都被自己牽着鼻子走。
“是的,我上當了。或許,你還想要刺激我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韓星的聲音非常冷靜。
李斯特一愣,揚眉。
“我會做的,但並不是因爲你的刺激,而是因爲——我的劍又被磨礪出了一層新的光芒,我的劍之基是‘無懼’,所以這一劍不得不出...”韓星的怒劍之力,早已凝聚而成,在他的身體內顫動不已,韓星藉着這一點的時間一再的壓抑,凝聚它。
劍意初悟,距大成尚遠,第一劍非常關鍵,在這個時候若再有所悟,會事半功倍。
眼前的李斯特,哪裡還能踩踏他!李斯特——不過是一塊試劍石!
藍光再一次落下,再次給了韓星狠狠的一鞭,在相關人員來探查之前,韓星必須一直承受這鞭刑。
而束縛他的藍光,已經密密麻麻的纏繞住了他的雙腿,沿着韓星的腹部而上,快要蔓延到他的雙臂。
看樣子,不把韓星密密麻麻的纏繞起來,誓不罷休!
“啊呀,你的劍在哪裡呢?”李斯特依舊聰明,他口中毫不在乎,事實上已經開始警惕。
如果韓星發瘋,如果韓星不管不顧,如果韓星真的能給自己造成巨大的傷害...唔,假設在禁閉監區的保護機制下,還可以的話。
那就——殺了他!
這是韓星自投羅網。
李斯特的話剛落音,韓星揚起了還未被束縛的右手,在這個時候,一道閃耀的紅光出現,那是一柄劍...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你...”李斯特眯起了眼睛。
而這把劍一出現,就帶着一股堅定之意,直指李斯特而來,李斯特想要擺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因爲保護機制感覺到了危險的能量,已經開始啓動。
一道又一道的能量牆落下,擋在了李斯特和韓星之間。
一個又一個槍口冒出,開始凝聚着一種被稱之爲‘本源能’的爆裂能量,要摧毀韓星的劍。
但只是一秒,韓星這把‘綿延堅韌’的怒劍,就突破了三道能量牆!
好強的劍!
李斯特並非不識貨的人,所以在這一瞬間,他笑不出來了,監區立刻變得光芒燦爛。
槍口開始射擊,十幾道本源能衝向了韓星的這把劍,瞬間淹沒了它,但不到半秒,這一把被本源能轟擊的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的殘軀的劍意...竟然再一次瞬間凝聚成劍,刺向了李斯特。
堅韌,亦蔓延!真正的怒,屬於勇者的怒,不畏壓力,不懼強權,是屬於自己的意志之火,怎可能被輕易的熄滅?
“找死!”李斯特的雙眼冷了下來。
一爲自己的愚蠢,太自信了,竟然浪費了兩秒的時間,任由韓星的劍意刺向自己。
二爲韓星忽然爆發出瞭如此力量而懊惱。
不管如何,這兩點成爲了韓星必死的理由!
李斯特感覺到了危險,但並不認爲韓星這一劍就能把他怎麼樣?!
即便這樣想,李斯特也不會再有思考的怠慢,他揚起了自己的右手,劃出了一個特殊的手勢。
他也要全力作戰。
“呀呀呀,貴營的禁閉監區這麼熱鬧的嗎?”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出現在了走廊之中。
‘轟轟轟’的爆裂聲響起,一道道因爲保護機制而豎立起來的能量牆,瞬間被摧毀。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在這一瞬間,李斯特和韓星都有些分神。
就在他們分神的剎那,這一股摧毀能量強的力量竟然還有餘力,一直向前,瞬間化作了一根冰繩,絞在了韓星的劍上,收緊...
“老傢伙,不要阻止我!”韓星嘶吼了一聲。
李斯特分神是因爲被這樣的力量所震撼了,韓星分神則是他聽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黃老闆。
“我怎麼可能聽你的?”黃老闆冷冷的看了一眼韓星,他停步在了走廊,在他身旁站着的,赫然是星火營的首領李烈。
“我又怎麼可能甘心?”韓星大吼了一聲,腦中的怒種開始快速的旋轉。
在這一刻,竟然掙脫了黃老闆那根冰繩的束縛,猛地衝向了李斯特。
“蠢貨。”黃老闆耷拉着的眼皮一擡,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冰繩立刻化作了一把冰匕,追隨着韓星的劍意而去。
‘嘶’,是一股冷風吹過耳畔的聲音,‘撕拉拉’,是髮絲被整齊的削斷,發出的微小聲音。
快,非常快。
幾乎是眨眼,韓星的劍意竟然就竄到了李斯特的眼前,就要洞穿他的脖子。
但不知道爲什麼,劍意偏了,只是削掉了他幾根髮絲,就被那把冰匕釘在了牆上。
“你是故意的?”李烈斜了一眼黃老闆。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覺得我像一個高手嗎?”黃老闆嗤笑了一聲,用袖子遮住了嘴,卻冰冷的撇了一眼李斯特。
李斯特感覺從腳底涌起了一股寒意,但王者怎麼能被屈服?他強行讓自己表現的平靜,然後轉頭想要和黃老闆對視。
卻在這個時候,被李烈打斷:“李斯特,過來。”
在軍營絕對是要守規矩的。
李斯特走到了李烈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靜默不動的站在了李烈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李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就像是最簡單的詢問。
“來看韓星。”李斯特回答的很簡單,略微猶豫了一下,又快速的說道:“畢竟,我和他是對手,我會隨時觀察對手。”
“呵呵,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聰明小子啊。”黃老闆穿着一件鬆垮的漢袍,將手放入了懷中,看起來很是吊兒郎當。
他面滿笑容,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回營。”李烈沒有再多問,只拋下了這簡單的兩個字。
李斯特沒有反駁,也沒有多問,而是行了一個軍禮之後,選擇了直接執行命令。
他走的乾脆利落,是蠢貨纔會多餘的辯解,纔會訴苦韓星違規,還要攻擊自己。
李烈是一個有着強烈自我意志的傳奇將軍,他要做什麼,是不會被這些言語左右的,他有自己的判斷。
至於那個讓李斯特很不爽,感覺異常危險的男人,李斯特自然也知道是誰——曾經和唐凌有着頗深淵源的黃老闆。
這個男人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意味着這裡已經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李斯特很憤怒,剛纔李烈和黃老闆簡短的兩句對話,他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黃老闆完全可以阻止韓星,他是故意讓韓星的劍意削斷了自己的髮絲...這是警告嗎?
呵呵,李斯特冷笑。
黃老闆有力量和整個英雄家族扳手腕嗎?唐凌死了,死了啊...培養一百個韓星,也當不了一個唐凌,不是嗎?
“你來這裡做什麼?”隨着李斯特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韓星不爽的一撇嘴,看了一眼黃老闆。
黃老闆的手在懷中隨便摳了幾下,然後看着韓星說道:“聽說你被禁閉了,我來看笑話,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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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好了嗎?”今天是個晴好的日子,彼岸站在門前,揹着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布包,穿着一條碎花連衣裙,戴着一頂遮陽草帽,看樣子就像要去遠足。
“好了。”唐凌走了出來,揹着大包小包,卻又停步,略微有些惆悵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然後又看向彼岸:“其實,可以再多住兩天的,也沒有關係。”
彼岸一笑,皺起鼻子的樣子有幾分俏皮,她揹着雙手走到了唐凌的面前,揪了一下唐凌的耳朵:“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浪費一秒都是罪惡。不許再貪圖安逸了,走吧。”
唐凌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看着彼岸精神滿滿,大步走在前方的樣子,笑了。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彼岸教訓不夠勤奮?
那好吧!既然已經決定,那就充滿幹勁的開始吧,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