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還留下了幾樣關於兇手的痕跡,譬如一塊刻有‘霄’字的玉佩,一個裝着綠寶石的精緻錦盒,以及一把紋理特別的匕首。
衆人驚得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地跑到了汐綾的房內稟告。
“公主,大事不好了,寧檬她……洽”
汐綾微微一怔,心隱隱不安了起來,“她怎麼?”
“也不知道是誰下了重手,她受傷快死了……”李嬤嬤氣喘吁吁道,當她看到現場那灘腥紅的鮮血時,差點沒嚇得渾身癱軟,太恐怖了,不知是何人下手如此狠毒,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竟明目張膽地在殿下寢宮裡,對公主身邊的紅人下手…鈐…
神不知鬼不覺的,連宮裡的奴才都沒發現這場悲劇的發生……
據目擊者稱,夜凌霄和暗影是最後接觸到寧檬的人,至於他們之間有過什麼談話,那就不知道了!而凌霄和暗影用完晚膳後便出門去了,至今仍未歸來,確實有傷了寧檬的嫌疑……
“在哪裡?快帶我去……”汐綾心中一緊,心急火燎地衝出了房屋,直奔寧檬受傷的所在地,寧檬,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千萬不能有事……
夜翎嵐尾隨其後,迅速地跟上了汐綾的腳步,他的面容淡淡,讓人看不出任何喜怒。
在汐綾目睹到現場的一幕後,不由自主地紅了雙眼,她跪在了寧檬的身旁,將她從血泊裡扶了起來,“寧檬,你醒醒啊,你聽到沒有?你不能死……”
“還不快點去叫太醫,快去呀……”夜翎嵐急忙吩咐旁邊的奴才,隨後蹲在了汐綾的身旁,伸指探了探寧檬的呼吸,“汐綾,你不要傷心,寧檬還沒斷氣,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寧檬……”汐綾緊緊地抱住了寧檬,任何鮮血染上了她的衣裳都不在乎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這時,花舞哈了哈一口氣,懶洋洋地從長廊邊走了過去,看上去睏倦十足的模樣,而她的身旁則跟着夏青……
“啊……小主,你看……寧檬她她她……好恐怖啊……”
經夏青一提,花舞適才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誇張地尖叫了一聲,“天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這寢宮裡是不是有刺客?不然她怎麼會死得那麼慘,真是可憐啊……”
“閉嘴,她還沒死呢!”汐綾怒斥了一聲,眯眼瞪向了大呼小叫的花舞。
“原來那件事是真的……殿下老早就看寧檬不順眼了,會不會是殿下做的呀?”夏青壓低聲道,聲線還是讓前方的汐綾給聽了個正着。
花舞似有意,若無意地拔高了音調,“殿下懲罰寧檬也是理所當然的,誰叫寧檬近來笨手笨腳的,還差點傷了自己的主子……”
“你們怎麼知道是殿下害的?!”汐綾凝肅地眯起了雙眼,都還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她們主僕倆是如何聯想到凌霄的?
“這這這……很明顯啊!最近殿下經常找寧檬麻煩……寢宮內每個人都知道啊……而且剛纔我和嬤嬤都看見了,殿下和寧檬好像發生爭執了!”夏青支支吾吾道,她不過是就事論事吧!
“是不是爭執還不知道!因爲我們根本聽不見……有可能是談事吧!”蘇嬤嬤如實道出,縱有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隨意污衊自己的主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殿下和暗影應該是最後接觸寧檬的人!
匆匆避開了汐綾投來的眼神,花舞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寧檬的身上,“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們吧?我們剛纔可都在做事……再說了,寧檬好歹有些拳腳功夫,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是她的對手?依我看,傷害寧檬的人應該是有功夫的人……說不定跟上次凝霜的命案有關係……”
汐綾依舊沉默不語,從她們的話中可以聽出:似乎凌霄的嫌疑最大,如她們所言,凌霄近日一直找寧檬麻煩,任誰都會懷疑的!
在她看來,凌霄並非那種偷.偷.摸.摸之人,如果他對寧檬有所不滿,他自會光明長大的施以懲罰,當着她的面怒斥寧檬的不是!
“最後看到寧檬的是什麼時辰?”
“大約晚膳過後的一刻鐘吧……”蘇嬤嬤恭謹地回道。
一刻鐘?汐綾環視了周圍的人一圈,思忖着誰纔是真兇?晚飯之後,她便帶着夜翎嵐和劉嬤嬤回到她的寢宮,而夜翎嵐也有了不在場的證明,而這這段時間與寧檬有過接觸的人都具嫌疑,當然,不排斥有刺客偷襲,但可能性不大!
畢竟寢宮裡有侍衛巡邏,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應該只有熟悉皇宮的人才做的出來!
“汐綾,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夜翎嵐指了指寧檬身旁的幾樣關鍵證物。
汐綾掏出手帕拾起地上的玉佩,上面清晰地刻了一個‘霄’字,“這是……”這不是凌霄以前總是隨身攜帶的玉佩嗎?她見過幾次……怎麼會遺落在現場?
“我知道,這是殿下的玉佩,殿下從不離身呢……”花舞話語一落,夏青和嬤嬤們紛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太醫們接受消息後便急急趕了過來,而夜翎嵐則打橫抱起寧檬往屋內走去,命令太醫即刻治療。
汐綾低頭聞嗅了一下玉佩,隱約從上面聞到了一股似熟非熟的香味,以及纏在玉佩上那一根不起眼的頭髮,這是……
她將它好好地包好,準備等下找仵作驗一驗。很快的,她又拾起了現場的另一個錦盒,打開一才發現,裡面平躺着一塊精緻的綠寶石!
僅是第一眼,她便認出那塊寶石是誰的所有物!不就是當初自己送給夜墨漓的禮物嗎?爲何連夜墨漓都牽扯在內?
回想起寧檬對她說過:夜墨漓近來和花舞走得很近,寧檬還一直抱怨着夜墨漓的不是,會不會是被夜墨漓發現了什麼,怕寧檬私底下告狀?才遭來災禍的?不可置否,他也有是傷害寧檬的嫌疑……
也不是她想懷疑夜墨漓,而是因爲以夜墨漓的性子,他的確會做出這種事!否則他就不會和花舞鬼鬼祟祟的了!
思及此,她從血泊裡拾起了那把沾染鮮血的匕首,細細地打量着上面的紋理……
“那是老狐狸的暗衣護衛所持的暗器!我以前見過一次……”夜凌霄低沉磁性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待他的目光觸及到眼前那一灘血跡後,幽深的眸子沉了又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我出門這一段時間是誰受傷了?”
“是寧檬……”汐綾喃喃啓言,夜溟天的手下也來過現場?暗衣護衛來,必是受了攝政王的指使!
她撫了撫泛疼的額頭,這是一宗錯綜複雜又離奇的案件,除了夜清城之外,其他相關的皇子王爺通通牽扯在內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命運就是如此愛捉弄人,是嫌她生活平淡無味,所以拼命地給她製造麻煩是麼?而且這一次,還將災難降臨到了寧檬的身上……
她,一個21世紀的女人,又再次捲入了皇宮的勾心鬥角中,在阿諛我詐的宮中,人人爲了權勢而不擇手段,她見識到什麼叫做殘忍,什麼叫做兄弟相殘,爲什麼?皇宮就不能平靜一點呢?
一個個都是她的朋友,她竟一時也分不出誰忠誰奸!不管攝政王,還是夜墨漓?是誰陷害誰,又是誰傷害了寧檬,她都迷茫了……
她只知道:這是一場陰謀,極致陰謀!
“什麼?居然是她……”夜凌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轉眸看向了暗影,後者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不可能……她剛纔明明還好好的……”
汐綾理了理煩亂的心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纔將攤開包在手帕中的玉佩,“有人說你們兩個是最後見到寧檬的人!我還在現場發現了你的玉佩……”
“這是我的玉佩沒有錯,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沒有對寧檬下毒手……而且,那塊玉佩,我幾天前就丟了,不是我做的……綾綾,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夜凌霄焦急地解釋道,眸光一轉看向了旁邊的其他證物,“不是老五就是攝政王,再不然就是小白兔……”
不對,這明顯衝着他們三個來的,連攝政王和夜墨漓都牽扯在內了!人人都知道寧檬是汐綾的心腹,只要傷了寧檬就等於是和汐綾翻臉!
他很肯定,是有人故意傷害寧檬,好嫁禍給他夜凌霄,從而達到自己和汐綾鬧翻的目的,換句話說,就是破壞汐綾和他之間的感情!
“我是冤枉的……綾綾你不相信我嗎?一定是那隻臭兔子,自從他來了我們寢宮後,就怪事連連……”
“沒錯,君上知道寧檬是公主的好姐妹,就算君上在生氣,也只會罵不會打!”暗影皺眉解釋道,視線一直望着太醫忙進忙出的寢宮。
“他和蘇嬤嬤一整晚都呆在我那兒,有不在場的證明……”這個想法,汐綾也曾懷疑過,但很快又被打消了,小白兔一直處在她的視線範圍,而蘇嬤嬤則在一邊伺候着,根本沒有時間去下手!
就如剛纔花舞說的,寧檬跟在自己身邊,或多或少學了些小功夫,對付小.混.混之類的人綽綽有餘了,很明顯,對方是一個有功夫的人!
“他就不會命令刺客下手嗎?”夜凌霄何嘗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嫌疑最重,整個寢宮上下都知道他對寧檬發火的事兒,單是如此就足以讓他百口莫辯了,或許……打從他第一次斥責寧檬開始,早已中了某個人設下的陰謀中了!該死的……
“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嗎?那個刺客就能算準寧檬所出現的地方?那這些玉佩,綠寶石錦盒,匕首從哪裡來的?小白兔很少接觸你們,這些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汐綾蹙眉再問,此案疑點重重啊,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這一問,夜凌霄倒也懵了,臭兔子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那又是誰做的?攝政王?或是老五……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找君傲過來商量一下!”汐綾找來奴才看守現場,適才朝着寢宮大門外走起,在證據沒有確鑿時,誰都有嫌疑,當然,她也不會隨意冤枉好人!
恰巧的是,剛走到了門口就碰見了迎面而來的小君傲,汐綾便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給了他。自然了,寢宮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很快又傳得沸沸揚揚了!
當下,君傲提議去看看現場,又打算去問問霄霄,豈料,纔剛才走到門外,卻隱約聽見了凌霄和暗影之間的談話。
“本殿下是要你好好管教一下你家的寧檬,不是讓你去打她……”
“殿下,對方是寧檬?屬下哪裡捨得動她一下?依屬下看,應該是有人設計陷害……”
“即便如此,本殿下斥責了寧檬是事實……”
“真希望寧檬能夠早點康復……”
“……”
汐綾和君傲伸指作噓,悄悄地離開了寢宮,咻地一聲,汐綾抱着君傲穿梭在了漆黑的夜中,直到兩人落到了夜墨漓的寢宮窗外,忽聞……
“雲裳,你有沒有看到了我綠寶石?汐綾送我的那一個……”
“我沒有!要是有,我也早就扔了,你我是夫妻,爲何還要留着你前未婚妻的禮物?你是存心羞辱我是麼?”
“我警告你,你到底有沒有藏起來!說……”
“我沒有!我討厭那塊寶石……夜墨漓,我是你的妻子啊,爲什麼你三天兩頭往賤女人的寢宮裡跑?剛纔也去了,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是不是看上她的容貌,後悔娶我了是麼?你說啊……你剛纔又去找她偷偷幽會了吧?”
“本王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心虛是了吧?那寶石你隨身攜帶,肯定是掉在了賤人那裡了!你把我這個妻子當什麼了?居然揹着我偷吃!我勸你還是醒醒吧,那賤女人是不會喜歡你的……”
“你閉嘴,都說了本王沒去找她,本王不准你用‘賤女人’來稱呼汐綾!哼……”
“……”
後面的話沒聽完,汐綾又抱着君傲咻地一聲,瞬間消失在黑夜中,而後降臨在了寂靜的湖邊……
嘭的一聲,只見夜溟天發出一掌,將眼前的暗衣護衛震到了幾米之外。
“你太不小心了!被人發現了還不知道!”
“王息怒,屬下知罪……”
“寧檬的那件事你作何解釋?還把暗器留在了現場……”
“屬下也很詫異,那暗器是從哪裡來的……屬下自知百口莫辯!可屬下一直謹記着王的吩咐,監視殿下的寢宮,向來都小心翼翼的,可誰知……”
“照你這麼說,是有人背後搞鬼?!”
“屬下覺得此事不簡單!無論是殿下,還是五皇子都涉嫌其中……”
“……”
過了一會兒之後,汐綾抱着君傲踏着輕功折回了寢宮中,此刻的腦子裡面,只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了!
三人都有不同的說法,凌霄要暗影管教寧檬,夜墨漓也來過她的寢宮,攝政王更派人監視寢宮的一舉一動。
想來想去,他們幾個都具備了傷害寧檬的動機……
“老大,現在證據不齊全,我知道你心裡很亂很難受,但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一起想辦法,我已經通知仵作過來驗證物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如果寧檬能醒,那一切真相就大白了……”君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話語一歇,就見幾個太醫走進來稟告。
“回公主的話,寧檬的命是保住了,可至今仍昏迷不醒……微臣想,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吧!”
聽了太醫的話,汐綾方纔懸浮的心,適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我記得寧檬的傷在胸口,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匕首嗎?”
“不是匕首,她的傷口沒那麼大,相反很小很小,幸好沒擊中要害,要不然回天乏術了……”
“不是匕首?難道是用針刺的?”君傲怔然反問。
“也不是針刺的,比針還要粗很多……”
“好了,你先去配藥吧!”汐綾攤了攤手,示意太醫退下,“比針還要粗的利器……”
在接下的時間裡,仵作奉命來到了汐綾的屋內,替汐綾驗下現場留下的幾樣證物。
匕首除了寧檬的鮮血之外,沒有其他發現……
裝有綠寶石的錦盒,上面只找到了一點點皮屑,以及一些抓痕,估計是寧檬留下的……
玉佩上除了一根頭髮外,還略帶了一些香氣……
“公主,這根頭髮烏黑有光澤,上面殘留了一點點的膏狀物,一點皮屑,這根頭髮的主人應該有使用髮香油的習慣,這塊玉佩也有淡淡髮香油的味道,這種香味是獨特的,是上成品,很少人有,或是主子纔有……”仵作恭謹回道。
汐綾和君傲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找到有使用這種髮香油的人,就有可能碰過這塊玉佩……”
“可以這樣說……不過偌大個皇宮這麼多人使用髮香油,找起來有些麻煩……也不能一個個找!若是後宮妃嬪呢?公主總不能一個個去拔人家的頭髮?或是搜宮吧?”
“本公主自有主張,你只要記住,今天的事情絕不能對第二個人說!懂了麼?”汐綾刻意壓重了語調,強調了此事的重要性。
“知道了……”仵作收拾好工具後,才恭謹了地退出了屋內,獨留下汐綾和君傲兩人。
良久,汐綾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向了同樣一臉深思的小君傲,“你認爲呢?”
君傲摸了摸下頜,思考道:“好棘手的案件……”
汐綾掄起拳頭,輕輕地敲了娃兒的腦袋瓜子,“你這不是廢話嗎?!”
“那隻小白兔呢?”君傲可愛地嘟起嘴兒,“這麼說來他也有嫌疑!”
汐綾頗爲無奈地縱了縱肩,“他從晚飯後就跟我在一起,沒見他和劉嬤嬤出去過……”
君傲左思右想,最後雙手掐在了腰上,“原來是這樣啊,以目前的證據來看,對霄霄非常不利嘛,他有最直接的動機,老五和攝政王也脫不了干係,沒準呀,三個都有動手……”
突然這時,嘭的一聲,就見一個頎長挺拔的錦衣男子雙手撐在了門板上。
“不……夜凌霄絕對不是傷害寧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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