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並沒有生氣,他搖了搖頭:“你這小輩當真是和女人那般,頭髮長見識短,這治病救人,採藥煉丹之事能說全部都懂麼?老夫雖然略有涉及可也只是懂得少許,不可能懂得所有的東西,一切還得等看過那女娃師傅的傷勢之後再行評價。”
李炎臉色露出了尷尬之色:“是我魯莽了,待會兒還請有勞閣下看看。”
老者笑道:“經歷吧,我還怕你把我丟到茅坑你去呢,不過有句話還得和你說說,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修士死去,天災也罷,人禍也罷,修士總難免一死的,如實那女娃的師傅實在是不行了我勸你還是別多這個心吧,畢竟那是別人家的事,與你無關,若是你事事都想管那就別去修行了,乾脆回老家種田吧。”
李炎回道:“你說的道理我自然懂得,只是這即墨月之前幫助過我,此番就當是還她恩情,若是自己力所能及,幫幫又有何妨。”
“嘿嘿,報恩啊?這還扯到大義上去了,以老夫看你是多半看上着女娃了,所以纔會不留餘力的幫助她,剛纔老夫可是聽的清楚,爲了煉製那什麼金肌玉骨丹竟然將那匹辛苦培養的黃蛟馬送出去,此番做法無疑是自斷自己一臂啊,你也知道騎上那匹戰馬廝殺對自身的實力會有多麼大的幫助。”
老者說道。
李炎倒是顯得很平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乃是人之常情,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找幾個女人又有什麼不可以,尋常的女子我看不上,主動貼過來的女子又太假,不可信,只有歷經過生死,且實力又能與我匹配的女子才符合要求,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方面,我盡力幫她,便結下了情義,日後我若有難她自會助我,何樂而不爲。”
老者笑道:“有道理,有道理,你這個人看似平平淡淡,少言少語的心倒是不糊塗,多個生死相交的朋友對日後的修行也有幫助,你這次算是一箭三雕了,既還了恩情,又有機會拿下此女,還能結一個生死相交的朋友。”
李炎回道:“我可沒你想的那麼深遠,只是別人有恩與我,我十倍報之而已,其他的想法不過是不經意間冒出而已,只是這個忙幫不幫的上還是個願意,若是幫不上即墨姑娘的師傅又死了,這臉了就丟大了。”
“嘿嘿,也對,想要幫忙,有什麼也幫不了的確讓人惱火的,但是爲了你小輩的終身幸福,老夫定然鼎力相助。”老者怪笑道。
即墨月飛的極快,或許是因爲她關心她師傅的原因。
很快,一座直插雲霄的山峰便出現在李炎面前,他跟着即墨月向着山頂飛去,等來到這座山峰的山頂上卻發現周圍已是白雪皚皚一片,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那冷冽的寒風吹來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寒氣當中夾帶着神力,應該是因爲常年有人在這裡修煉的緣故,若是煉神境修士還好,如果是練氣境修士跑了上來不用片刻就會被凍死。”李炎暗道。
山峰頂上怪石嶙峋,白雪吹刮不止,在一角有一座竹屋,讓人驚奇的是那風雪靠近竹屋周圍就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似乎被一層罡氣給保護着。
李炎暗道;“這即墨月的師傅修爲想必不弱。”
“師傅,徒兒回來了。”即墨月帶着李炎進了竹屋。
裡面十分簡介,幾個竹椅,一張竹牀,上面也沒有被褥什麼的,真讓人懷疑這麼冷的山頂不用禦寒之物這麼能幹熬過去。
竹牀上坐着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俏臉如寒霜帶着一絲動人的媚色,胸脯高聳,散發着成熟的氣息,看來這年紀到了縱然是修煉了改變性情的風雪化心術也擋不住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女人味。
李炎看着即墨月師傅的臉上,那原本完整無暇,潔白如玉的臉蛋上竟然帶着一道道裂紋,這裂紋猶如脆瓷一般密佈全身上下,一個玉似的美人既然成了一個瓷人,似乎一碰就會碎裂。
“這裂紋不只是表面而已,就連身體內部估計也是如此,能將人的肉體傷成這樣卻有沒有破碎,真是匪夷所。”
李炎估計,能讓把人擊成這樣的力量絕對能把人擊的粉碎,只是爲何這本應該破碎的肉身竟然維持了下來這讓他十分不解,或許是因爲即墨月師傅的本身修爲強大,強行壓制了下來吧。
“月兒,你回來了。”盤坐在竹榻上的中年女子緩緩的睜開眼睛,目中帶着慈愛之色,當她看見了李炎不禁問道:“這位是”
即墨月說道:“我一位朋友。”
女子點了點頭:“月兒,你終於能交到朋友了,不錯,不錯,你的性格和無痕一樣,都冷淡,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裡,不去與人交談,弄得孤零零的一個人,唉,不過這也得怪爲師,當初若是沒交你風雪化心術該有多好,這神通雖然練到最後非常厲害,可是卻會在不知不覺當中改變性情。”
即墨月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李炎這時候說道:“在下李炎,即墨姑娘說你受了重傷,正在四處求藥,在下前來看看能不能幫得了姑娘你。”
“姑娘?呵呵,你倒是個有趣的人,我這麼大把年紀能稱姑娘麼?我叫元香,你還是直接換我名字吧。”元香說道。
李炎點了點頭,問道:“元香師傅,你這肉身幾近崩潰,若說治癒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不如重新奪舍一副身子吧,若是強撐着下去說不定會拖累神魂,到時候就連奪舍的力量都沒有,若是現在找來一位懷胎九月的女子,便可舍了這副肉身,豈不兩全其美?”
“李炎,你師傅要是肯舍了這副肉身早就舍了,也不必尋找醫治之法了。”
即墨月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元香嘆了口氣:“非我捨不得這幅肉身,這點修爲,而是爲師有難言之隱,其實月兒你也不必爲師傅去尋找什麼醫治之法,若是不得好轉,這般死去也沒什麼,修行之人生死乃是平常之事,前些日子你爲了奪那虎符鑰匙險些把無痕的命也給搭了進去,這叫爲師如何說你?”
即墨月突然跪下,眼中有淚花閃動:“對不起師傅,都是月兒不好,讓師傅擔心了。”
“唉,不怪你,你一片孝心,爲師很是欣慰。”元香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