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低矮的民房,黑乎乎的房門上那字跡歪歪扭扭的對聯,方旭立刻想到了幾個月前與天刑試圖綁架李璐璐的事情,而一路上聽過李璐璐詳細的述說後,方旭也不由的對這個名爲李光亞的老太太不由的起了很深的好奇之心,如此料事如神,自然不是常人。
推開房門,三人走進庭院,庭院設置簡陋,簡單的幾盆花、幾塊尋常山石、一些瓶瓶罐罐,零落的擺放着,可入眼之處,出奇的卻毫無雜亂之感,置身此地,更是給人一種極爲舒服的感覺,置身此地,竟讓人無比的放鬆與愜意,方旭不由的歎服,先不說此間主人相術如何,但是這風水之道,怕是就已經是大宗師的級別,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要的花卉山石,經妙手略一佈置,竟能給簡陋而古樸的庭院增添如斯魅力。
房屋正間的門大開着,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太手裡捧着一杯熱茶坐在門口,此刻正笑呵呵的看着三人。老太太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只是眉宇間卻有一分鬼氣森森的味道。
“奶奶。”
李璐璐甜甜的叫了一聲,跑過去偎在起身站起的老太太懷中,老太太親暱的撫摸着李璐璐的秀髮,淺笑着道:“璐璐,是你的朋友嗎?”老太太說着話,一雙眼睛細細的打量着方旭與馮野,而大部分的視線俱都聚焦在方旭的身上。
“是啊。”李璐璐低聲應着,給老太太介紹二人,老太太再次認真打量了方旭一眼。這才笑着道,“進來坐進來坐,外面怪冷的哪。”
老太太將三人讓進客廳,李璐璐言明來意,老太太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當即將馮野請進裡屋,開始給她算命。
方旭與李璐璐閒來無事,便坐在客廳裡聊着,李璐璐有這麼個機會與方旭單獨相處,自是竊喜連連。方旭談吐爾雅,李璐璐妙語連珠。二人一時相談甚歡。
“誒?那是什麼?”交談中,方旭無意間看到了客廳左面牆壁上掛置的一幅中國地圖。地圖很明顯是手繪而成的,各個省份都只有個大體輪廓,這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是整幅地圖縱橫被打了好多條線,而每條線的盡頭還都有一個數字。方旭走上前去細細端詳,卻發現數字頗爲雜亂,而這些數字相互之間似乎沒有什麼聯繫。
“奶奶說她的一位先人是個名噪一時的風水大師。是宋代人,這位老先生自創出一套風水之術,我聽的也不明白,總之這個老先生很本事的,而這套風水之術適用於任何地勢或是任何地圖,比如說這位老先生利用陰陽之術給僱主找到一塊好墓穴。然後就可以用這個方法來找具體的穴眼,這些交叉地線類似座標一般。老先生有不少的弟子,奶奶說宋明兩代很多風水大師都採用這種方法來替人看風水。只是後來因爲戰亂等原因,這一派地風水師逐漸沒落了,眼下早已銷聲匿跡。”
聽了李璐璐模模糊糊的解釋,方旭腦海不由地靈光一閃,‘座標!’,追風逐月留下的白玉帶飾的秘密自己已經得悉,自己懷疑那兩個數字是一個‘座標’,莫非要利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自那幅明代古地圖上找到這個特殊的座標嗎?莫非這種特殊的方法,就是這位老***先人所創造地這種方法嗎?
方旭心中一陣激動,此時裡屋房門打開,馮野扶着老太太走了出來,馮野滿面都是笑意,腮映潮紅,眸子中更有無限的羞意涌動,刻意不去看目露詢問之意的方旭,卻望着李璐璐大聲嚷道:“璐璐姐,奶奶算的真準哪,我的家境,我父母的情況,算地一點不差,奶奶,你真是活神仙,我好佩服你哦。”
老奶奶笑呵呵的望着馮野,李璐璐覺得馮野的表情怪怪地,而嚷的這麼大聲多少有些做作,好似在掩飾什麼,只是卻也沒有多想,笑着嗔道:“你這個丫頭,嘴巴跟抹了蜜一般甜,看你高興的,是不是日後有什麼當頭鴻運哪?”
馮野聞言目中羞意更重,甜甜而羞澀的笑着,媚聲道:“不告訴你。”
“不說拉倒,你就自個偷着樂吧。”李璐璐嬌嗔了一句,看馮野如此高興,李璐璐也料定她近期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事了,一向對老太太的占卜極爲信服的李璐璐自然滿心的替馮野高興,望着站立一旁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與馮野交談的方旭,不由的問道:“方旭,請奶奶給你算上一課如何?”
方旭尚未回答,老太太已經搖頭道:“璐璐啊,我可不敢給這個小夥子算哪。”
此言一出,方旭三人齊齊一愣,吃不透老太太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笑着解釋道:“小夥子,你的命格太硬,我很難看透,即便我強行給你算,那也是枉然,說不定我還會因此遭了天譴哪。”
聽老太太說的如此鄭重其事,李璐璐也不再堅持讓方旭算命,只是望着方旭的眼神怪怪的,而方旭自己也不由的有些疑問,‘命格太硬,什麼意思?看不透,是好事還是壞事?這老太太是有真材實料,還是裝神弄鬼?’“奶奶,命格太硬是什麼意思?就是命硬嗎?”卻是馮野問道。
“當然不是,命格不是生命,怎麼說哪…”老太太微一措辭,道,“命格太硬,就說他的命相太過特殊,與常人太過不同。”
老太太的解釋對李璐璐與馮野來說約等於沒說,因爲在她們心目中方旭本就不是常人,方旭對是否算命倒是抱着無所謂的態度,此時他關心的只是追風逐月留下地古地圖,是以將此事說出。當然他只是說自己無意間得到一幅古地圖與一個玉訣,而老太太痛快的答應幫他找到這個座標點。方旭大喜之下立刻打電話給正在忙活搬家的莫問,讓她找個人將地圖送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輕柔的剝啄街門之聲響起,方旭去開門,卻見碧眼藍髮一身白衣的埃娜站在門外,手中拿着一幅紙卷。
“謝謝你,大老遠的麻煩你跑過來送東西。”方旭接過埃娜遞過來的紙卷,打開略一掃視,笑着道。
“應…應該的。”埃娜的玉面微紅。與大大咧咧的克莉亞不同,埃娜似乎天生就容易害羞。“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聲音柔柔而動聽,方旭微一搖頭。埃娜柔聲又道:“那我先告辭了。”
“路上當心。”
送走埃娜後方旭返回屋內將地圖交給老太太,將玉訣上那‘2349’兩個數字告訴她,老太太一番忙活,一刻鐘後,便在地圖之上確定了座標。
“這…”接過地圖地方旭略一辨識,恍然道。“這不是聽琴湖的位置嗎?”
“不錯。聽琴湖存在好久了。”老太太接過話來道,“早在漢代就有這個湖地記載,而故老相傳這個小湖有水神佑護,所以永遠不會枯竭,而事實的確如此,千年來南方經歷數次大旱。聽琴湖卻從未乾過,說來這個小湖也算是救了不少人哪。”
……
第二天,同盟與天字門邀方旭開會。研究寶藏地問題,而莫問作爲血盟的代表也參與這次會議,在會議上,衆人將自己掌握的情報和盤托出,而政府也給高明望與雲娜的爺爺雲空施加壓力,兩人迫於巨大壓力,不得不將手中保存多年的藏龍琥珀與血玉鳳凰交了出來,而海因斯也與同盟議定,願意將碧玉瓜獻出共同開啓寶藏。
會議上方旭也將自己從手中這明代古地圖猜測出寶藏有一定的可能是在聽琴湖後,衆人不由的大喜過望,至於聽琴湖是否就是寶藏地入口,這仍然是個值得商榷的話題,只是眼下所有人都找不到寶藏的入口,也寧肯信其有了。
“別太高興了,教廷手中的碧玉瓜是假的。”莫問淡淡的道,語氣中透露着莫大地自信。
“什麼?”除了方旭外,衆人皆都一愣,不知道莫問的信心自何處得來,方旭便將莫問說過的白玉劍能與其他寶物互相感應地事情細細道來,楚自然沉思良久,沉聲道:“老夫倒是不懷疑莫問姑娘的話,那就是說有人僞造了一個碧玉瓜引得各大門派互相廝殺,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總得有個人或者是一個組織漁翁得利吧,可眼下看來,大家都是輸家,沒人從中得了好處,謝門主,莫非這世上還有什麼隱藏的大門派不成?”
楚自然說着話,望向了凝神沉思的謝天尊,謝天尊搖搖頭,道:“我孤陋寡聞,倒是不知,小旭可知道嗎?”
方旭搖頭道:“我見識更是淺薄,也從未聽師父說過世上還有什麼隱秘的門派。”
衆人探討一陣毫無結果,方旭道:“我看咱們也別在這件事情上下功夫了,咱們先來討論一下這個寶藏吧,我大膽設想一下:追風逐月留下的古代地圖指示出寶藏地點,如何進入尚且不得而知,或許等碧玉瓜這五件寶物聚齊後便能有線索,那CZ當年的黑幫老大胡行留下的那幅藏寶圖很可能就是寶藏的內部線路圖了。”方旭細細分析着。
衆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莫問自懷中將拿出三張泛黃的紙張,遞給方旭,冷冷的道:“師父說要我們與你精誠合作,這藏寶圖,你收好了吧。”莫問頓了頓,又道:“胡哲不是胡行的兒子,我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情形之下得知胡行這個人的存在,所以讓胡哲假扮胡行的兒子,目的就是爲了得到這張藏寶圖。”
在座的很多人本來都對胡哲的身份懷疑的很,眼下聽了莫問的話,所以也沒有感到吃驚,只是很多人都對這個胡行很是感興趣,謝天尊更是皺眉沉聲自語道:“這個神秘的傢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方旭順手將三張藏寶圖拼了起來,藏寶圖由無數雜亂無比地線條構成。粗細不一,顏色各異,乍一看紛紜複雜,只是細細辨視,卻可見藏寶圖上被釘穿了一條長長的針孔,細細的針孔構成一條虛線,可見這應該就是正確道路,虛線之上一條綵線連着另一條綵線,曲折的很,只是到了中途便戛然而止。
“藏寶圖本來分成四份。楚天龍的那份沒交出來。”莫問道。
“這簡單,我派人去索要。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武力,或者找政府幫忙。”楚自然不以爲意的道。
“還是我來要吧。”方旭和聲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跟他關係不錯。他應該會給我的。”方旭之所以加上這句,自然是防備有不開眼的超能者跑到楚天龍那裡去搗亂。
第二天方旭課也沒上,專程去找楚天龍,待方旭說明來意後,楚天龍便陷入深思,半晌後嘆口氣道:“原來這個寶藏鬧得這麼大。政府也開始干預了。”
方旭點點頭,道:“不錯,世界各地災情不斷,在科技手段無法探詢原因之下,一些大國紛紛將矛頭指向這個神秘的寶藏。”
“天災與寶藏有關嗎?”楚天龍喃喃自語道,末了嘆了口氣。起身到了自己地臥室,片刻功夫,楚天龍自臥室出來。手上多了一個木匣子,放在手上摩挲半晌,方纔依依不捨的遞給了方旭,苦笑着道,“若是旁人來索要,我寧肯捨去性命不要,也斷然不會交出,只是你要,唉,也無所謂了。”
方旭接過木匣,順手打開,裡面是一張泛黃地紙張,方旭展開一看,正是那藏寶圖缺失的那部分,方旭收入懷中,望着愁眉苦臉地楚天龍疑聲道:“對這個寶藏,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爲什麼你會如此看重這副藏寶圖?”
楚天龍默然良久,嘆口氣道:“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了吧。先生也知道,我楚天龍是混黑道出身的,當年我在大學因爲打羣架被勸退後,自覺沒臉回家見父母,於是破罐子破摔加入了黑幫,當時的CZ有兩個最有勢力的黑幫,名字起的俗,一個叫青狼,一個叫白狐,我加入的幫會是白狐,大當家就是胡行。兩年拼殺下來,我從一個小混混成了堂主,胡行對我也頗爲賞識,胡行這個人很怪,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對什麼都不關心,大多地空暇時間,胡行都是拿出那幅藏寶圖,呆呆的看上很久,要不就是找來CZ地圖,在上面畫來畫去的,胡行常常跟我們說:他祖上留下一張藏寶圖,裡面很可能有着無數的財寶,他一定要找到。而與胡行越來越熟的我漸漸發現了胡行更加怪異之處:胡行這個人沒有什麼愛好,準確的說是沒有什麼惡習,按理說我們混跡黑幫地人,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又是提着腦袋過日子有今天沒明天的,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享樂至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壞毛病,比如說沈鷹好酒好賭,賀賓好色如命,杜心一介女子,卻好勇鬥狠,嗜血好殺,手段殘酷得連男人看了她都心驚膽戰,我嘛,也是五毒俱全,委實不是個好東西。”
楚天龍自嘲了一句,又道:“胡行卻不一樣,吃喝嫖賭絲毫不沾,當年白狐聚衆設賭走私販毒,什麼都幹,那年頭毒品還是個希罕玩意兒,幫內好多兄弟有沒興趣都好奇的吸上兩口,久而久之,就有不少上癮地,胡行卻是從來不沾,作爲老大,胡行也經常帶領我們與對頭青狼廝殺,廝殺中,我經常護在胡行左右,絕大多數的人看到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都興奮,或者是害怕,可我發現胡行很冷靜,冷靜的可怕,甚至便是被對手的刀砍中,眉毛都不眨一下,幫中很多兄弟都很崇拜他,說他夠酷,是條鐵錚錚的硬漢子,我卻覺得有些不對頭,綜合起來,胡行給我感覺,就像他不是個人,只是個機器人一般。”
楚天龍頓了頓,又道:“有一段時間,胡行出奇的變得極爲焦躁,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幾天後胡行要去散散心,結果遭到青狼的人伏擊。他中了七槍,臨死前將藏寶圖撕成四份交給我們保管,並囑咐我們一定要將他土葬,葬的地方他老早就選好了。當天我們點齊兵馬去給胡行報仇,夜間得勝歸來,青狼全軍覆滅,CZ從此是白狐地天下了。沈鷹與賀賓都想登上幫主的寶座,兩人勢力相當,爲增加自己的優勢,就爭着給胡行辦後事。後來兩人召集幫會的頭頭腦腦開會研究這件事情,會場沈鷹與賀賓差點打起來。我勸了幾句,二人卻以爲我要爭這個幫主寶座。竟然惡語相向,杜心站在我這邊,大家吵得不可開交,爲免得引起幫會內部火拼,我提議分家,這就是CZ四大黑幫的由來。第二天大家聯手給胡行辦了一個極爲隆重的葬禮,只是人走茶涼。葬禮之後便拍拍屁股紛紛離去,胡行當年曾救過我的命,對我也一向不錯,所以我就根據家鄉的禮儀爲他守靈七日儘儘心意。到了第四日,我早早睡下,半夜尿急起來方便之時。卻聽到墓穴處傳來一陣極爲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起初我以爲是蛇蟲鬧出來地動靜,可這個聲音始終響個不停,我很吃驚。我走上前去辨聽個究竟,卻發覺聲音竟然是來自墓穴內部,我自問膽子不小,可在這麼個鬼氣森森的地方,還颳着大風,我嚇地不輕,後來這聲音一直響個不停,而且朝外延伸,半個多小時候後墓穴外圍二十多米處的地面開始慢慢向上隆起,我害怕極了,可也更感到極度地好奇,好奇心作樂之下我也顧不得害怕,飛快的爬上了附近的一顆大樹,藉着枝葉的掩護朝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莫非是胡行死而復生?”方旭笑着打趣道,目中卻也露出了幾分疑惑與凝重的神色。
“差不多了,我看見胡行自地下爬了出來。當時嚇的我差點自樹上掉下來。”楚天龍嘴角一陣抽搐,顯然過去這麼多年了,回想起這一幕仍是心驚膽戰,“他死之前中了七槍,其中有四槍將身體射了個對穿,當時都死透了,我跟沈鷹他們都是刀頭舔血的主,一輩子打打殺殺,自然不會被僞造地傷給騙了,可眼下胡行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又驚又怕頭腦一片空白,而胡行將那破碎的地面添埋好細細掩飾後,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等我再次來臨之際,就是你們的毀滅之期,也要讓你們嚐嚐赤血千里白骨遍野的滋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懷着極大地恨意與快意,即便與他相鄰二十多米的我也被他嚇的不輕,而最讓我感到毛骨悚然地是,胡行說話時的嗓音變了,變得…。”楚天龍停口不語,目中露出了極爲古怪的神色。
“變得怎樣?”方旭忙不迭的追問道。
“胡行的聲音本來嘶啞難聽,可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是一個純粹的女孩子口音,清脆卻又冰冷入骨,一個粗豪男子突然間操着一個少女口音說話,我當時真是被這個怪異的場面嚇死了。”楚天龍心有餘悸的嘆口氣,苦笑不已。
方旭心中驚疑一片,楚天龍說的太過離奇,可他又沒有絲毫的理由來騙自己,楚天龍此時又道:“我對胡行死而復生的事情始終不能忘懷,後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一個風水大師,他一日偶然見過胡行的墓穴後連連稱奇,說此處乃九陽之龍護衛之所,死人是全陰之體,缺少陽氣,傳說中人死後若是葬在此地,賴九陽之龍的陽氣便可起死回生。不過他也說,這只是傳說,不足爲信。可我聯繫到胡行,卻不由的不信,因爲這墓穴是胡行生前自己選定的。”
方旭皺眉深思,突然問道:“即便世上真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可胡行那怪異的嗓音又作何種解釋?”
楚天龍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胡行的聲音中透漏着滔天的恨意,那句‘赤血千里白骨遍野’更讓我覺得此事很有些蹊蹺,當時中日關係惡劣,我甚至在懷疑,胡行是日本的忍者,而這個所謂的寶藏很可能是某個秘密的核基地,裡面藏有核彈頭,所以一旦開啓,便會像胡行所說的那般白骨遍野,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否則現在政府也不會應允開啓這個神秘的寶藏。”
……
第二天,金皇地豪華會議室中,方旭再次與楚自然等人會面。
“前天,顧天明去世了,異能研究所全體成員集體遞了辭呈,國安部爲此亂了陣腳。”楚自然道,而說到顧天明去世的消息,楚自然不由的嘆了口氣,再怎麼說他跟顧天明私交不錯,顧天明去世。他多少還是有些傷心的。
“國安部本要制止這場風波,卻不料異能研究所的成員遞交辭呈的同時便集體玩兒起了失蹤。隱匿蹤跡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國安部也無從查找。眼下怕是頭大不已。”謝天尊呵呵笑着接過話來道,頓了頓又道:“內部消息稱,前天上午,繼高幹子弟成響黃龍失蹤之後,又一名高幹子弟成量也神秘失蹤了,這件事情連中央都驚動了,眼下整個江蘇省全面戒嚴了。地方部隊都出動了,黑道的傢伙首當其衝嫌疑最大,算是倒大黴了,公安部的秘密部隊也出動了,國安部全力協助調查。”
“呵呵,少了幾個皇親國戚。當然緊張了,如果失蹤的是幾個普通老百姓,怕就只是登登報紙敷衍了事了。”天刑笑着插嘴道。
楚自然笑着道:“世道便是如此。在這個當口集體辭職地異能成員也有一定的嫌疑,只是以普通人地力量要找尋他們,那是比登天還難。而且異能研究所在辭職的同時,將異能掌握地官員貪污的證據遞交給了中央紀委,涉案人數相當多,還有,成量成響黃龍這些太子黨首腦的犯罪證據也給捅了上去,如果政府認真對待的話來個大洗盤,怕是一件大好事哪。”
“我想沒用的。”方旭搖頭嘆道,“政府一天到晚嚷着反腐倡廉,可越反越腐,腐敗的思想早已深入骨子裡了,我聽同學們談論說,現在一些經濟條件比較不錯的農村裡爲了村長書記地職務都爭的打破頭,因爲上任後能有巨大的收益,可見中國眼前的腐敗早已深入骨髓,殺十幾二十個貪官起到的震懾作用太過有限,來個全社會大吸盤或許能有效,不過如此一來,怕又會引起社會動盪不安,國家也不會這麼做,呵呵,總之,官僚機構遲早壓跨整個國家,而國家目前的腐敗實在是無法可解,除非發生戰爭,哈哈,扯遠了扯遠了,楚盟主,還有什麼重要消息?”
楚自然笑着道:“還有就是各國軍隊前幾日在美國集合,連同世界各類頂級專家組成地一支數百人的探險隊伍將在今日下午抵達CZ,國安部房部長昨天約我見面,一是希望我們協助公安部查找成量三人的下落,表面上我自然是應允了,今天也派出了十多個人出去裝裝樣子。”
楚自然望着方旭呵呵笑着,又道:“這第二嘛,他傳達了中央地命令,要我們務必集中力量,在短期內找出CZ寶藏的所在並設法打開。”
“我已經自楚天龍那裡得到最後一張藏寶圖。”方旭自懷中取出了縫合在一起的整張藏寶圖,攤開放在桌子中間,藏寶圖上沒有任何字跡,針孔扎就的虛線一端是八邊形,另一端是一個黑色的圓球。
“如果這個八邊形是起點,那這個黑球很可能就是真正的藏寶點了。”楚自然頗有些興奮的道。
謝天尊卻興致索然的嘆口氣道:“碧玉瓜真假不知,有藏寶圖又有何用?”
楚自然皺眉沉思,半晌後望着方旭,道:“少門主,我本來已經與教廷談好合作一事,眼下莫姑娘說碧玉瓜是假的,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纔好?”
方旭微一思索,道:“照我看,還是讓教廷派人將碧玉瓜送來,真品也好贗品也罷,總要試過才能讓別人信服。”
楚自然點點頭,道:“也好,我找人與教廷聯繫,讓他們快點將碧玉瓜送來。”
天刑皺着眉,沉聲道:“方旭,你先前假設寶藏的入口在聽琴湖附近,可如何找到這個入口?總不會聚齊五件寶物後,入口就會自動浮現出來吧?”
方旭笑着道:“如果這樣就太好了,呵呵,不過好像是不太可能,不如這樣,咱們也別讓政府閒着,那麼多的專家與高科技設備,閒着也是閒着,讓他們先找找這個入口吧。”
方旭一句話,各國的頂尖專家就有得忙了,下午,所有的專家剛下了飛機,屁股還沒坐熱,飯菜還沒吃上幾口,便被召集到聽琴湖實地勘查,眼下這種情勢,在中國的土地上就得聽中國的管理,那是半點含糊不得。專家實地採集土壤樣品,水文樣品,植被樣品,等等等等,反正能採集的全給採集了一番,專家忙碌的作着各種各樣的試驗,政府派遣了最優秀的潛水員在第一時間抵達聽琴湖,七國軍隊也在聽琴湖駐紮,合上由白世賢白少將率領的中國兩萬人特種精英部隊,這逾三萬人的隊伍將聽琴湖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