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還有事?我且去找大夫與你瞧瞧。”婉寧長公主說着就要離開房中喚人,德寧郡主見狀,先一步攔下婉寧長公主:“母親,等等。”
“怎麼?”
“昨日我的身子昏昏沉沉得厲害,現在已經沒事了,也許是睡了一覺,身子突然輕鬆了許多,母親就不要再去尋大夫過來。”德寧道。
婉寧長公主見狀,只能點點頭。她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向雲拂曉:“曉曉,你在門外等着,我與你母親二人有話要說。”
雲拂曉聽聞此話,點點頭:“拂曉明白了。”
雲拂曉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房。婉寧公主見她離去,走到牀頭跟前坐下,輕聲道:“身子真的好多了?你昨日突然暈倒可是嚇壞了不少人,慶元在你的牀頭整整守了你一夜。”
“他還有這樣的閒心,真是有勞他了。”德寧苦笑一聲,拿起茶盞又抿了一口。
“你與他本就是夫妻,說這些做什麼。”婉寧長公主輕聲道。
德寧郡主聽聞此話,卻是笑笑沒有說話。婉寧公主喚人給德寧準備了小米粥,熱乎乎的米粥下肚,德寧頓時感覺身子暖和了不少。
“德寧,昨兒個我將你與慶元的事情告訴了天爵。”婉寧長公主道。
“這孩子一定會說我很傻。”德寧郡主並未詫異,反而自嘲道。
“你真是瞭解你的孩子。”婉寧長公主道。
“不,我並不算是瞭解他,”德寧郡主道,“他的心思誰都猜不透。”
“天爵說,他已經不再怨你,你也該放下了,都彆扭這麼多年了,你還有力氣爭鬥什麼。”婉寧長公主回頭看向德寧。
德寧郡主的目光有幾分哀涼,她知曉自己該放下,可放下二字說起來如此容易,可要真正做起來,卻是如此困難。
德寧郡主自然清楚自己該放下,可是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算得上是放下,對於這個,德寧郡主卻是一無所知。
“慶元心中是有你的,他雖然給不了你衷一的愛,但你也折磨了他大半輩子,也該是個頭了。
本宮身子本宮自己最是清楚,能守着你們的時間也沒多久了,難道你要看着慶國公府一直這樣一盤散沙麼。”
婉寧長公主輕聲勸慰道,這些年她勸說過德寧不知多少次,但話語剛剛開口,德寧就聽不下去,今日她能聽着自己說這麼多,婉寧長公主已經深感欣慰。
“其實我這輩子想要的不過只是他的信任罷了,”德寧郡主道,“他如今信任我了,我心中還能有什麼怨呢,尤氏與他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他心中對尤氏自然是有情的,母親,你說,我是不是該認命了?”
德寧郡主擡頭,認真問道。
婉寧長公主笑笑,輕聲道:“你這半輩子到底圖什麼,爲誰爭鬥。尤氏一族對你二人也算是有恩,咱們對待恩人自然不能無情,但尤氏這麼多年在慶國公府幹的這些事情,我心中不是不知,這恩情也該是到了頭了。”
德寧郡主心頭一怔,不由的擡頭看向婉寧長公主:“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