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宮中。
寧貴妃沉着面色踏着急切的步伐去往二皇子的寢宮中,二皇子自從搬回了皇宮,整個人的氣色都晦暗了幾分,臉頰消瘦,整日買醉。
陪在他身邊的自然是雪兒,雪兒瞧着二皇子如此憔悴的模樣,心頭也不好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若當初不是她信了雲拂曉的鬼話,便不會去調換那封信件。
二皇子也不會遭受責罰。
雪兒想到此處,懊惱不已。她坐在二皇子身邊,抿着嘴,與二皇子倒了一碗桂花酒。
二皇子的眼神迷離,他瞧着雪兒,伸手撫摸雪兒如雪一般的面頰,他輕聲道:“雪兒,你好久沒爲本皇子撫琴,今日就撫一曲,如何?”二皇子問道。
雪兒頷首,她站起身子喚人抱來了她的長琴。
她手指輕撫琴面,悠揚的琴聲從她修長如蔥一般的指尖傳了出來。
此時,寧貴妃正走入院中,她一聽這琴聲,眉目間添了幾分火氣,她推開了主院大門,見二皇子躺在金漆長椅之上,喝着酒。
身旁有幾位宮人相陪,宮人們衣不遮體,呈嬌羞狀依偎在二皇子懷中。而雪兒正在堂內撫着琴,一派奢靡景象。
寧貴妃大步上前,掀翻了雪兒的長琴,呵斥道:“混賬東西!你豈敢在宮中享樂,你就不怕被你父皇瞧見!”
“父皇瞧見了又能如何?”二皇子輕聲一笑,他不在意的將壺中的酒倒入碗中,舉起碗雲淡風輕的道,“反正現在我已經失去了父皇的寵愛,父皇不會來兒臣宮中看我一眼,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可怕的。如今我失去了親王的身份,如同草芥一般,在衆人跟前再也擡不起頭。”
“你……”寧貴妃咬咬牙,恨鐵不成鋼的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二皇子的臉上,下人們被寧貴妃嚇得退到了一旁,寧貴妃瞧着她們,震怒的一揮長袖,“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
宮人們被寧貴妃的怒氣震懾,低着頭灰溜溜的離開。
“母妃,你這是幹什麼?”二皇子走到寧貴妃跟前,“母妃,就算你讓她們走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父皇他對我已經失望,我在衆皇子中已經成了廢人一個,無法再跟別人抗爭。”
“你這不成氣候的東西!”寧貴妃被二皇子氣得牙齒髮抖,她一把走到雪兒跟前,將雪兒拽到二皇子跟前,寧貴妃很是用力,似乎要將雪兒纖細的胳膊捏碎一般。雪兒驚呼一聲,直接跪倒在地,“是不是這個女人,讓你成日享樂的?本宮現在就要了她的人頭!”
“母妃……別……”二皇子一聽,連忙擋在雪兒跟前,“兒臣知曉錯了,請母妃饒過雪兒……”
“皇兒,”寧貴妃嘆息一聲,口氣變得委婉起來,她剛纔的話無非是想震懾一下二皇子罷了。
她攙扶起二皇子,目光溫和道,“你現在還沒有輸,前日太子說了江南之事,皇上盛怒,將太子責罰了一晚。你父皇心頭還是在意你的,若不在意,他爲何不直接喚人徹查江南的事情呢?
說明他還是護着你,況且你別忘了,你的外祖父是向着你的,就算你他日真的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與寵愛,還有你外祖父幫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