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大門處,一排排黑衣人像銅牆鐵壁一般的攔住了季御長的去路。
雖然有和安柒染事先聯繫,不過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羣,季御長還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一切如安柒染所料,他今天是不可能輕輕鬆鬆帶着她走了!季御長身後的保鏢看到那些黑衣人這麼不識趣,他們哆嗦着想上前,卻被季御長出手阻止,只能怔怔的矗立原地。“請幫我通傳一聲,就說女婿上門拜訪,還望岳父他老人家開門迎客。”
禮貌有加,季御長淺笑着對着安父這邊的人說道,豈料話音未落,庭院裡就響起亮如洪鐘的聲音。“不用通傳了,我來了,請問御少今天到我家來,是有何貴幹?”
故意做出禮貌而疏遠的樣子,安父精神矍鑠的走了出來,定定的望向季御長,氣勢滂沱。“岳父您客氣了,雖說今日才上門登門拜訪有些失禮,不過事出有因還請岳父大人多多海涵。
想必柒染已經想你告知我和她的關係了,我今天是來接她回家的。”
打起了太極,季御長客客氣氣的態度,讓周圍的人皆大跌眼鏡。
要知道,真要論起來,季御長的身份可比安柒染的父親高出許多,一個是地方上的老大,一個跨國的王者,要是真較量起來,肯定是季御長穩操勝券。“呵呵,御少您才客氣了,這裡就是柒染的家,她還要回那裡去?當然,如果你要一意孤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沿着這些軌跡走進去找到她,我就讓你帶她走!”
側了側身,讓季御長窺見屋內的一切,安父得瑟着等着季御長的惶恐,豈料季御長看到內裡的情況之後,卻是淡然一笑。“好的,岳父大人,沒問題!爲了柒染,就算您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甘之如飴!”
邊說邊解開自己的領帶和西裝的扣子,季御長邁開修長的腿往裡面走去。
只見偌大的庭院裡熱鬧非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尖銳的針刺之路,一片片尖銳的宛如釘子細小的針倒放在地上,露出尖銳的刺,意味只有踏着這些刺才能走過去。
走過針刺之路之後,是冒着熱氣的由食用油組成的小道,雖然只有幾米的距離,可是看到那沸騰的冒着煙的油,不難想象裡面的溫度有多高,估計新鮮人肉一下去就會被煮熟。
視線繼續往下,和油鍋相連的是燒着炭火,紅彤彤的的鋼筋之路,踩上去就像是在烤燒烤,一瞬就能聞到肉的噴香滋味。
越往裡面越離譜,總之處處都是能置人於死地的機關,感情安父費了那麼大的勁,就是要他在門前止步。
不過,對於安柒染,他季御長是志在必得,就算今日擋在他面前的是兩座大山,他也要夷平,就算是千軍萬馬,他也要殺個片甲不留!“岳父大人,您擺這麼大的陣仗歡迎我,小婿真是感激不盡。
不過,我家老婆大人,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所以,我會如你所願的經過面前的路!不過,倒是我下半身要是殘
廢了,您這就是毀了您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您確定要我這麼做?”
想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季御長按照安柒染的吩咐,以她的幸福爲賭注來交談。
雖說之前已經知道安父會爲難自己,可是,現在的這情況也太嚇人了吧,他季御長還真沒看過這麼對待女婿的,他是有多麼的不受待見啊!不對不對,不是他不受待見,換做天下任何一個男人到此,想搶走他的女兒,估計他們家岳父大人都會擺出這種陣仗!“沒關係,想娶我女兒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不行了,我就養她一輩子,這點不勞你費心!”
說的好像毫不在意季御長的生死,安父態度凜然,似乎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餘地。“啊,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還沒爲岳父大人獻上我的見面禮。
魍,拿過來,給岳父大人過目!”
知道多說無益,今天安父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讓自己進門,季御長拿出一份大禮,希望可以緩和氣氛。“見面禮?不需要!如果你真的爲我好,就趕緊帶着你的人給我離開,我不會讓我家寶貝女兒跟你離開的,說不行就不行!”
做出一副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給不了安柒染幸福的樣子,只有將她留在身邊纔是最優的辦法,安父冷着臉拒絕。“岳父大人,你別忙着拒絕,我想這份大禮你一定會喜歡的!”
像是篤定安父會接受這份大禮,季御長將一紙契約書遞到了安父的面前,“這是清河幫的入會契約,他們已經無條件的歸順於您了,這樣,您心頭的大石頭就算是放下了吧!”
一調查便得知安父的組會最近和清河幫鬧得不可開交,小打小鬧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爭奪地盤,爭奪女人,只要有一點的矛盾,都可以成爲兵刃相見的理由。
季御長不邀功不獻媚,只是淡笑着將至關重要的契約奉上,豈料安父拿起了看了一眼,塞進衣兜裡,卻還是對他冷臉相對。“看來你也知道登門造訪的禮貌,你的這份大禮我就收下了,不過,我女兒我還是不會放她跟你回去的!”
像是怎麼也不肯妥協,安父執拗的緊,一直暗暗躲在一旁窺視一切的安柒染,再也忍不住從暗處跳了出來!“喂,臭爹地,你禮也收了,好處也得了,怎麼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跟你講,你今天要是不放我走,我,我就,我就拆了你的房子,我看你怎麼留住我!”
聽季御長的話乖乖的躲在暗處,等着他把事情解決,安柒染很想相信季御長的這個能力,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麼的難纏和執拗。
先不說臭爹地擺出這駭人無比的陣仗,有誰家岳父會這樣盛情的款待自己的女婿啊,等等,不要誤會,盛情款待是貶義詞,這也做的太過火了吧!以前上學的時候,臭爹地叫手下恐嚇那些接近自己的男生,她也就忍了,怎麼到現在她結婚了,她們家臭爹地還這樣啊,啊啊啊!“別,小柒染,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看到安柒染憤怒的幾
乎怒髮衝冠,安父一下焦急起來,慌不擇路,一下猜到了自己做的頂板上。“啊……”
趕緊將腳收回來,安父悽然的大叫一聲,一旁的兄弟趕緊上前去扶住直跳腳的他,季御長想搭把手,卻被安父悠遠的推開。
哼,都是這個混蛋,拆散了他美滿幸福的家庭!現在還想拐跑他的寶貝女兒,他纔不要接受仇人的援助和施捨!“老大,你沒事吧?”
身旁的兄弟急急忙忙的攙扶着安父,有的人趕緊將他的鞋子脫掉,檢查他的傷勢嚴重與否。“喂,臭爹地,你不要以爲你用苦肉計我就會屈服哦,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讓我跟季御長走,我真的會拆了這裡,這樣你就沒理由把我留下來了吧!”
以爲是安父使得苦肉計,安母也在一旁冷眼旁觀,待到下屬將鞋子脫掉,將腳底的傷口露出來,庭院裡面的兩個女人這纔有些慌亂。“什麼啊,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自己中自己的陷進!你們趕緊把我爹地擡回來啊,你你你,趕緊去給我把家庭醫生找來!”
看到安父的腳底有無數個洞,洞口裡冒着汩汩的鮮血,安柒染一下慌了神,她可沒真的想傷害自己的父親啊。“柒染,彆着急,你爹地只是小傷而已。
現在正是時候,你和季御長趁亂離開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爹地的!”
一旁一直當旁觀者的安母對焦急的安柒染說道,像是慫恿又像是測試,總之不懷好意。“哎呀,媽咪,都這個時候你還在說什麼!你趕緊去看看你老公,我馬上就帶季御長跟着過來!”
雖然表現的和自己的父親勢不兩立,可是一看到自己的父親受傷,安柒染就按捺不住了,她推了推自己的母親,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向季御長。
微笑着挑了挑眉,安母優雅的轉身,嘛,雖然一切沒有跟着計劃走,可是照這樣發展下去,也許比計劃的預期還要好上幾倍!透過安全通道走到季御長面前,季御長喜出望外,以爲安柒染要趁亂和他私奔,可是安柒染卻拉起他的手往屋裡走去。“快來快來,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笨蛋爹地,一大把年紀了還玩這些,真是的!”
雖然滿口責難,卻滿溢擔心,安柒染拉着季御長急匆匆的往屋裡趕。
預期落空,可是季御長卻沒有失落,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哈哈,這纔是他了解的安柒染,對於她來說,家人是第一位的存在。
此刻,季御長很慶幸,自己也是安柒染的家人,他很幸福。“老婆大人,別擔心,會沒事的!”
柔聲安撫道,季御長握緊安柒染溫暖的小手,像是想將自身的溫暖傳遞給她,讓她心安。“嗯,我知道。
等爹地沒事,我們就回家,回我們的家!”
像是保證,安柒染側過頭來對季御長甜甜一笑,彼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陷入安母的陷阱裡。
虎父無犬子,換作母親大人,也是相同的道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