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梓流着淚不說話的模樣,顏寒先是輕輕地替她擦去眼淚,接着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生日快樂,葉梓!”顏寒將下巴抵在葉梓肩膀上,動情地說,“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儘管現在的我,還是有很多的缺點和不足,但是我會努力去改正,去做到更好。”
葉梓終於忍不住,輕聲哭了起來,擡手摟住了顏寒,盡情去享受這一時刻的溫暖和感動。
“葉梓,你別哭啊……”見葉梓哭了,顏寒突然就慌了神,不停撫摸着她的頭,在她耳邊輕聲安慰着,“好了好了,乖,不哭了不哭了,待會他們還笑話你了……聽話,今天你生日,我們開開心心的。”
葉梓吸了吸鼻子,從顏寒的懷裡抽身出來,抹了一把眼淚,嘟着嘴哽咽着說:“我……我哪有哭……我是……我是太開心了,才……纔會這樣的……”
安然見氣氛差不多了,拍了拍手走上前:“好啦好啦~煽情的話,我們待會再說,好不好?讓老闆上菜,我們先吃飯,你們難道不餓嗎?”
不提倒也罷了,聽安然這麼一說,所有人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嗯,你們把東西稍微收拾一下,我下去讓老闆上菜。”顧鋮說着,起身往樓下去了。剩下的幾個人,手腳麻利地將桌子收拾了出來,擺好了餐具。
葉梓漸漸平復了心情,這才仔細打量起屋子,牆上掛滿了氣球和各式各樣的小裝飾品,地上放着不知從哪淘來的音響和cd機,正前方的大電視裡,還在不停滾動着自己的照片。
“花了不少錢吧……”葉梓微微皺了皺眉頭,轉臉望着顏寒。
“不會啊……”顏寒憨憨地笑着,“這個農莊是我姨夫開的,我好說歹說,他才願意收我一頓飯錢,場地費全免,算下來也沒花什麼錢,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呢。”
“怎麼會!”葉梓急急地開口,隨即紅了紅臉低下了頭,指了指牆上的裝飾品、地上的一堆玫瑰花瓣,和設備,“這些東西呢,應該費了不少心思吧。”
“放心吧!我們替他省着錢呢。”這時顧鋮從樓下走上來,順口接了一句,“音響設備是從我家裡搬過來的,cd機是這個包廂裡配備好的。至於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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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安然接過顧鋮的話,指了指身旁的王蘭和夏小小,擡眼望着葉梓,“是我們三個從各個花店,死皮賴臉要回來的,全是沒有賣出去要處理掉的那些花,都被我們給蒐羅回來了。”
“我說呢……”葉梓噘起了嘴,“前些天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一下課你們就跑的沒影了。竟然揹着我,做了這麼多事~”
“我們這些還不算什麼,”夏小小一隻手託着腮幫子,一隻手輕輕地指向顏寒,“倒是顏寒,這一次實在讓我們大吃一驚。”
“是啊是啊!”王蘭也點頭應和着,眼神瞥向電視屏幕,“葉梓,你的這些照片,我們也是今天才看到呢!前些天顏寒可是死活不願跟我們多說一句……”
“這話不假,連我們都被矇在鼓裡。”安然也順着王蘭的目光望過去,這麼多葉梓的照片,想來應該是策劃了很久。神奇的是,每一張照片上的葉梓,都是那麼好看,捕捉得那麼恰到好處。
葉梓聽了這話,先是泯着嘴,微笑地望了一眼顏寒,接着回過頭去,仔仔細細地看着那些照片。
看着看着,葉梓竟現,最早的一張,還是剛入學軍訓時候的照片:她穿着迷彩服,戴着帽子,休息的時間,正坐在地上和旁邊的女生說着什麼。
而最近的一張照片上,恰恰是昨天放學時,自己和安然在路上追逐打鬧的模樣。
葉梓心中不由地一動,難得顏寒對她如此用心。她暗暗對自己承諾,今後的日子裡,無論有多大的困難,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份感情。
菜很快地上桌了,大抵是餓得不輕,不多會,盤子就見了底。席間,葉梓和顏寒幾次三番地起身,以茶代酒(畢竟是顏寒姨夫家的農莊,酒是萬萬碰不得)敬了所有人。
飯後,一行人圍在地上的一堆禮物跟前,一樣一樣地拿給了葉梓。顏寒送了葉梓幾張王菲的正版cd和一對純銀戒指。王蘭則買來了葉梓心心念唸的泰迪熊毛絨公仔,坐起來足足有七八歲小孩那麼大個——虧得安然辛苦給它抱了過來。
夏小小的禮物好看又實用,替葉梓選了一個雙肩包,不得不說,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她,心思卻是極其細膩的——葉梓的揹包樣式有些老舊了,拉鍊也常常卡住。
和他們的禮物相比,安然的水杯顯得很是寒酸,好在葉梓並不在意,相反的,看到杯子上印着他們幾個人的合影,她表現得很是歡喜。
閆磊和顧鋮更是直接得多,索性包了個大紅包,美其名曰:喜歡什麼自己去買~
當所有的禮物都一一看過,安然從角落裡拎出一沓書來,遞給葉梓:“這個是我們老闆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接着對夏小小擠了擠眼睛。
“哦!對了。”夏小小明白過來,從書包裡掏出幾個蘋果,一人分了一個,“明天是聖誕節,今晚是平安夜,所以我跟安然路上順道買了幾個蘋果,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哦~”
所有人都吃飽喝足了以後,正當葉梓準備打開蛋糕盒,打算起點蛋糕慶祝的時候,安然卻上前攔住了她。
“朋友們~”安然從口袋裡掏出老闆昨天交給她的VIp卡,在其他人眼前晃了晃,“正好今晚不用上晚自習,明早也不用上早自習,所以~”
稍稍頓了頓,擡高了聲音:“晚上我們去kTV好好放鬆一下!我們老闆的至尊卡~”
“這樣不好吧?”葉梓稍微皺了皺眉頭,望了望手裡拎着的一沓書,又望了望安然手裡的VIp卡,“收了你們老闆這麼多東西,讓我怎麼好意思。”
“沒事啦~”安然安慰着,“我們老闆說,本來他是打算把這張卡作廢的,現在正好做個順水人情。”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安然卻在心裡暗暗做了打算——等到工資的那天,會偷偷將這些全部還上,包括口袋裡的兩百塊錢……
“那好吧。”聽安然這麼一說,葉梓也不再推辭,“蛋糕就等,我們到了kTV再打開吧。”
高中生涯的第一次平安夜,又恰逢葉梓的生日。於是幾人做了決定,先將一堆禮物送回出租屋,再一道打車去“流金歲月”,今晚徹底“瘋狂”一次。
顏寒和葉梓手牽着手走在最前頭,安然和顧鋮緊隨其後,王蘭和夏小小則手挽着手跟在安然身後說着悄悄話,最可憐莫過於閆磊,走在人羣的最後,手裡拎的東西卻最多。
安然扭頭望了望身邊的顧鋮,又看了看其他人,雖然已經是寒冬時節,晚上的街道異常清冷,嗖嗖的寒風颳在臉上,她此刻的心裡卻是暖暖的——最愛的人在身邊,最好的朋友就要眼前,如果時光可以走得更慢一些,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