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哥,讓北晨曦的臉上閃過了一道同情的柔光,他也毫不掩飾的表現在江瀟瀟的面前,抿了抿脣輕聲道,“這裡剛剛拖過地,可能還沒有太乾,走路的時候應該小心一點。”
“嗯。”北晨曦給了她一個臺階,她自然是要下的,低下頭來,努力控制着奪眶而出的眼淚。
“江瀟瀟。”屆時,一個聲音從江瀟瀟側面傳來。
那森冷而又質疑的口吻,無意識的就把江瀟瀟整顆心撕裂了。
“大哥,請你幫我一個忙。”江瀟瀟死死的拽着北晨曦的衣袖,“不要讓北顏澤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拜託你。”
江瀟瀟微擡目光,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以致於她都快要看不清北晨曦的臉了。
只覺得那朦朦朧朧之中,有一張臉,彰顯着無比的心疼和無奈。
下一秒,北晨曦毫不猶豫的一把就將她涌入了懷中。
那個與北顏澤不一樣的懷抱,散發着淡淡的古龍水香味,還有溫暖的氣息慢慢縈繞。
江瀟瀟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從餘縫中看向對方。
只見北顏澤紳士的站立在不遠處,整個人都處於了靜止狀態。
他的臉色很陰沉。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待爆發。
北顏澤一定很氣吧?
發自內心的仇恨着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公然抱着一直心疼愛護着的女人。
這是多麼傷人的背叛!
“放開她。”森冷的音調傳來,刺激着江瀟瀟的大腦。
江瀟瀟朝着北晨曦點點頭,擦乾了眼淚迅速恢復平靜,離開他的擁抱,一臉淡然,“北顏澤,我們談一談,到旁邊休息室。”
說罷,江瀟瀟就直奔一邊的房間。
此時都在參加壽宴,休息室內空無一人。
北顏澤一進來,就直接把門反鎖。
“北顏澤,我想過了,我們不太適合......”江瀟瀟剛一轉身開口,就被北顏澤猛地拉了過來。
一記熱吻,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他的脣柔軟甘甜,品嚐着那冷冷的味道,會讓人無法掌控的越陷越深。
江瀟瀟被他按在牆壁上,吻得快要窒息,幾次逃離去而又被拉了回來。
無奈之下,江瀟瀟只好狠心張口咬了下去,頓時,血腥味瀰漫了腹腔,她終於獲得了喘氣的機會。
“我不管你和北晨曦剛剛是什麼意思,以後不許你在說這樣的話!”北顏澤怒目而視,看得出來那平穩的肩頭有着無比的力量,正在努力的控制着一股情緒,“如果說是因爲剛纔臺上的緣故,你明白我,那不是本意,我是在等你。”
“不是這樣。”江瀟瀟故意撩了一縷髮絲,平靜的搖搖頭,“我說的話很清楚,我們不合適,不是因爲任何人任何事,就是我單純的認爲,我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樣看開一點,早一點解脫,早一點恢復正常的生活。”
江瀟瀟。
你在說的這些話,是真心話嗎?
每一句,每一個字,明明都要命的痛苦,爲什麼連眼睛裡面也沒有一絲波瀾?
“單純的認爲?”北顏澤用修長指尖輕拭去嘴角的血跡,盯着那抹殷紅,忽然冷笑,“曾經所有的記憶,就一句單純認爲,就要讓我把你清除掉?江瀟瀟,你的腦袋裡面究竟在想什麼?是因爲吃汪思妍的醋?你也知道,那是家裡的安排,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併成爲現實,你不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江瀟瀟挺直背脊,冷傲相對,“但是事實如此,這與汪思妍沒有關係。”
江瀟瀟忍着痛,強裝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諷刺道,“北顏澤,你該不會以爲我對你撒嬌就是愛上你了吧?我可是恨你入骨啊!不論怎麼樣,我父母的死都與你有關係,我怎麼可能愛上自己的仇人?”
雖然江瀟瀟心裡早就原諒了他,可此時父母的死卻成爲了她拒絕北顏澤的最有力的理由。
“你在報復我?”北顏澤微微擡起下顎,雙目泛着淺淺的血絲。
“報復?”江瀟瀟微微一愣,心已經麻木了,是有多愛,纔會說出這樣決然的話?“對,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我就是這樣的人,從小便是!就像當初在酒店一樣,大家都是成年人,要能夠玩得起,玩過了,玩膩了,就算了,何必讓自己變得那麼認真呢?”
“你,再說一次。”北顏澤微微捏緊拳頭,衝着江瀟瀟怒吼道。
“再說十次都是一樣。北顏澤,別傻了,好好回去過你的少爺日子,我和你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江瀟瀟格外的冷靜。
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那雙腿,早已經失去了力量一樣,軟弱無力,這已經是她最後的極限。
慢慢的,北顏澤靠近她,擡起手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忽然的力道讓江瀟瀟瞬間窒息,頭腦缺氧,等她再次回過氣來,身體已經被摁倒在了沙發上。
高大挺拔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怒視她的眼睛。“看着我,再說一次!”
他在咆哮,他在發狠,他在選擇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江瀟瀟何嘗體會不到她的痛苦,她閉上了眼,“你殺了我吧。”
輕描淡寫的口吻,卻是最最傷人的態度。
心臟的跳動出奇的沉重,江瀟瀟慢慢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量明顯的放鬆了,她可以順暢的呼吸,但是卻沒有一點兒愉快的心情。
她癱在沙發上,睜開眼靜靜的凝視着天花板上,映射出來的那個男人的身影。
沉冷如山峰一般,欲要低嘯着毀滅整個城市。
“我不信,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北顏澤轉過身,背影孤傲而決然。
江瀟瀟一直都認爲,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男人會像爸爸一樣的瞭解她,可是北顏澤卻似乎比爸爸更瞭解她。
她的一個動作,她的一個眼神,她的所有情緒,他都能一一覺察到。
但是,北顏澤啊,越是這樣的瞭解,江瀟瀟的心越是痛得如致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