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心蕾之間沒什麼,小諾,我想你。”他迷醉的氣息貼着身後傳來,似火種般的熱度燒得她渾身發燙。
“你說沒什麼就沒什麼?陸雲寒我們之間還隔着人命呢。”蘇以諾玩命的掙扎,可是身後的他巋然不動。
“人命……孩子的事……總之,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他似篤定了什麼一般將她抱到了身後的大牀上,直接壓了上去。
蘇以諾被他弄得慌亂,驚恐之間對着他那雙深魅無垠的黑眸罵道:“你滾!陸雲寒……別以爲你不說我就猜不到!孩子是畸形,所以你不要對不對,因爲你無法接受一個有問題的孩子,也無法忍受別人的鄙夷眼光,因爲你陸雲寒的形象必須是完美高大的。
可我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所以,你就要殺死他!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糾纏我,你不怕報應嗎?你不怕我肚子裡只能懷有問題的孩子嗎!”
怕啊,他當然怕,可是哪一個父親不怕?又有哪一個母親是這樣詛咒自己的?
他強忍着心口的難受,說:“蘇以諾,不會的,我們會有一個健康的孩子的。”
“那是你!陸雲寒,我告訴你,我不會在要孩子了……屬於我的孩子就只有一個,死了,就沒了,因爲我沒有能力保護他,因爲你沒有珍惜他……我們之間就不該再有孩子了!
因爲我們是罪人,是生命的罪人,我們不配再當父母。
你想和方心蕾在一起那最好了,你們趕緊去結婚生孩子吧!再見!”
提起孩子,她就跟瘋了一樣,一雙眼睛因憤怒而瞪視着他。
他痛苦,眼圈驟然紅了,但在黑暗裡卻顯得不真切。
“我們不提孩子了好麼?你只知道,失去孩子很痛苦,我也失去了自己孩子啊……我心裡的疼,怎麼說……”
他抓起她小巧的手,將它放在自己跳動的心口上,痛苦,難以言說。
他也難受,否則不會無休無止的失眠,不會想見她又不敢,不會抽菸抽到麻木。
他也不想失去孩子啊,可是……他當時真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個隨時可能死掉的孩子,一個出生之後活不久的孩子。那是一個形態怪異的孩子……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蘇以諾呵呵一笑,將手便成了拳頭,悶聲捶着他,帶着哭腔:“你心疼?你心疼的只是自己!你當他活下來是個累贅,就像我活着也是方成冬的累贅一樣……我們都該死,死了最好……”
“不一樣的!你是個健康的人,而……”
“健康又怎麼樣?我心理根本不陽光……雲寒,如果那個孩子還在,你出多少次軌,把我當成三或者小四我都不會像現在這麼恨你。
可是他死了,死於你的強硬,死於你的高高在上……
因爲你不懂,他是我在這世上的依靠,你不懂,既然他不健康,但我卻可以陪着他……讓他過得滿足。
可惜,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而我,也永遠失去了他……”
淚水,從她紅紅的眼圈流出來,滴滴打在了被單上,她怎麼不恨?恨自己愛的人,如此不懂自己。
“所以……你恨透了我……”他好痛苦,她的觀念和他不一樣,她極其渴求一個家,而他卻毀了她的這個希望。
他以理智想問題,可她的思維全在感性和自己的世界裡。
孩子……於她而言,是二十年來唯一值得的欣喜,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生命奇蹟。
可這一切,他都毀了,以對她好的藉口,斷送了她的希望,讓她本就脆弱的那個心終於碎裂坍塌。
“陸雲寒,你要是真的還有點道義,那就該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然後你過着你大總裁的優質生活,我自己也能逍遙自在……咱們……”
他的吻強勢落下,她的鼻腔裡灌注的都是他的氣息以及醇厚的酒香。
他不會放過她,絕不!
他的手搭上了她身上的禮服,然後呲啦一聲扯去……
沒了禮服的阻隔她的身上迎來的是他極高的體溫,接着她渾身的血液極度燃燒。
不對啊,她不應該很討厭他的麼?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他帶動了呢?而且他越是觸碰,她越是興奮……難道,夏筱筱那杯雪梨汁有問題?
他的脣逐漸沒入,她漸漸喪失了理智。
“陸雲寒,你,你攛掇了凌家人?”
她還不至於太傻,她之所以會來到這間房間,完全是靠着夏筱筱的指點……而沒見過幾次面的凌盛天之所以紆尊降貴的收她當女兒,或許這些都該和陸雲寒有關吧……
“是,又如何?”他擡起頭,在她難以自控的臉上輕輕一撩。
“你噁心!滾走……”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
他染着迷離的醉眸僅僅盯着她,語氣魅惑而感性:“蘇以諾,你聽着,你是我的……女人。”
疼!好疼……明明沒那麼生澀了,可爲什麼還是那麼疼?似乎他帶給她的總是這樣,霸道的疼。
蘇以諾的雙手緊緊的攥着他的胳膊,忍了好久,“陸雲寒……你進入的這個地方,曾經流過我孩子的血呢!”
他心下狠狠抽搐了一下,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會立刻沒了興致,可是他卻賭氣般較勁:“跟我提孩子?好,那我們就立刻要一個……”
“你滾,把你的髒東西弄出去!”
她恨死他了,如果她可以反抗的話一準踢斷那個地方。
他的脣貼上她小巧的耳朵:“弄不出去了……就算阿昊和你有過什麼,我也……不介意……”
阿昊和她……他真的以爲她和凌也昊!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無恥嗎?”她瞪着他,恨得牙根疼。
她雖然不自詡清白,可是也不願意害得他們心生嫌隙啊。
WWW⊙ т tκa n⊙ ¢○
可他卻十分快樂的笑了,笑得跟個臭流盲一樣!
“我就知道,我的小諾,不是那種人。”
合着他是在套她的話?
“知道,還用問?陸雲寒,雖然我沒跟過阿昊,但是我跟過其他好些……”
他兇猛的動作打斷了她的胡說……她皺起眉感覺身下一陣刺痛,疼!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不許再胡說,爲什麼跟阿昊說,卻不跟我說?蘇以諾你怎麼可以……騙了我那麼久?”
最讓他難受的是她的謊言,一個睡在他身邊的女人卻一直在這件事情上瞞着他,可自己的兄弟卻知道,那他不跟傻子一樣麼?
蘇以諾不答,眼睛緊緊的閉着,跟死了一樣。
許久,他結束了,酒勁也過了大半。
她擡起纖長的眉睫,冷漠的語氣裡帶了點戲虐:“陸先生,對這次服務滿意麼?”
她把自己說的像商品,把他說的像使用用戶。
看到這樣的她,他很難受,可是他就是把持不住,看到她,他就釋放了一直繃着的所有情緒。
他不可能再把她留在外面了,就是瑣也要把她鎖在身邊,她都不知道,當他看到她和凌也昊在一起的時候,他有多難受。
“小諾,跟我回家好麼?”
“回家?我不是有乾爸乾媽了麼?感謝你啊,給我找了個家。”要她回去,談何容易。
他起身,赤着寬厚的身子坐在她身邊,手託着額頭似有點頭暈。
“我和阿昊,是頂好的兄弟……好到我可以爲他擋槍子,可是那天,當我看到他牽着你時候,我只想拿槍給他一下……蘇以諾,我知道,我並不是個好男人,也在有些地方不如阿昊……
可怎麼呢,我看不得你和別人走在一起。”
他好難受,明明愛她,可給她的卻都是傷害。
“那你有病,快去看專家吧,對,你那山莊不是養了好幾個麼?”她嘲笑他,彷彿她就沒有那種醋到極致的感覺似的。
“是,所以,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小諾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會放你走的,你今天,必須跟我走!”
她看着他孤傲的背,在那肩胛骨中間還真的有個小疤……向陽說,那是個很深的洞,可當時他連痛都沒喊一句。
而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因爲她,說了這麼一番深情的話,還幾度哽咽。
“陸雲寒,我也不勉強你,你可以去爲難顧非,或是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你記住,我會恨你,你也知道,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死也不可惜……
他低着頭,臉上的情緒她看不到,但料想該是一副傷心的眼睛。
“我沒說要爲難別人,蘇以諾不敢去爲難別人,因爲我怕,怕你會做傻事,怕因此,和我越走越遠。
我只想鎖着你,然後我們兩個人似一個人一樣形影不離!”
“你想鎖着我,憑什麼?”
蘇以諾覺得好笑,所以自顧笑得誇張。
“是,鎖着你,我能做到的。”他起身,在那副品相極好的身材套上了簡單襯衫和褲子,轉頭看她,她卻一點未動。
她的禮服都破了,還穿個鬼啊!
他將自己的西服外衣裹在她身上,然後淡定的播了一個電話,但也只響了幾聲就按掉了。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進行嘍?
蘇以諾從那張宣軟的大牀上忽然起身,快速向窗臺的方向跑,就是跳她也要跳出去……
可是,還沒等她跨上去,身體就再次被身後的男人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