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懷仁的事情辦完,蕭易在附近一處破土地廟裡落腳,閉目靜心修煉三個時辰後,晚上五更天就又悄悄埋伏在黃懷仁宅子外面,觀察動靜。
現在不是高調的時候,蕭易不想鬧的太大,所以製造失火現場,剷除了黃懷仁一人,之前李十三那些雜碎是不得不殺,這次,則不必如此。
果然,天色剛亮,黃懷仁宅院裡便傳出來驚呼聲和喊叫聲,然後,有兩個潑皮騎着快馬從門口出來,向着玉泉城的方向而去。
蕭易悄悄跟上,在半道的僻靜處將兩人截住打昏,然後挖坑埋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騎馬回來後,蕭易爲了以防萬一,只能將兩匹馬放在了附近一處僻靜山谷裡,回去時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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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天色大亮,蕭易換了一身灰色衣服,顯得很是普通,半個時辰後,就到了林田鎮的街道上。
蕭易準備先吃點飯,然後再見機行事,街道南面西邊上,有一家孔三酒館,酒旗隨風飄揚。
看着這家酒館的陳設,似乎有好些年頭了,掌櫃的也快有五十的年紀了,臉上是一副苦瓜像,不見一絲笑容。
蕭易找了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裡,點了幾個家常菜,要了五個饅頭,慢慢吃了起來。
正值上午,酒館的食客也逐漸多了起來,看來這家店的生意還不錯。
蕭易邊吃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同時,他用耳朵細細聽着周圍每一個人的說話。
自從內力修爲達到了實境級初等層次,蕭易便發覺若是自己凝聚精神,仔細聽或者看,自己的聽覺視覺竟然可以高出常人的十倍之多,三十步內的距離,只要他凝神細聽,甚至可以聽到一隻螞蟻的爬行聲。
店裡食客們的喧雜聲一陣一陣,說的都是些瑣事,什麼張家借自家的錢還沒還,什麼肉價又漲了,什麼糧稅明年又要增繳,都是一些沒什麼用的信息。
而此時,那在櫃檯後的掌櫃卻將腦袋不住的往門外看,一臉的納悶,嘴裡唸叨着:“聽黃老二說,李老三昨天有事情,今天這會了,黃老二還沒有來吃飯,看看日頭,都快過飯點了!”
“真希望這些惡棍永遠都不要再來纔好!”掌櫃輕聲咒罵着,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個能聽到,可他明白這不可能,這林田鎮上的三個惡霸是吃定他了。
他孔三傑快奔五十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雖然每天吃飯的人不少,可是,卻還是經營慘淡。
只因他每日要好吃好喝小心供奉三個惡霸,還有經常和他們一起來的一衆潑皮,光記賬不給錢,白吃白喝,把以前的家底都吃空了,這個店眼看着就要難以爲繼了。
蕭易耳朵一動,聽到了這老掌櫃的嘀咕聲,眼中頓時有了光亮,心道:“這老掌櫃肯定知道些什麼,看來也是被這幾個惡霸欺負的慘了!”
蕭易吃飽喝足,付了20個銅龍幣,給店小二5個銅龍幣賞錢,店小二瞬間笑得見牙不見眼,眼睛都成了一條線。
蕭易打聽了一些鎮上的情況後,就找歇腳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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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林田鎮當然沒有什麼客棧之類的,鎮上只有一條街道,街道最中心有幾家門面陳設較新的窯子。
蕭易有些無語,這店小二竟然給自己指了這麼一個歇腳地方,當即準備轉身就走的。
“公子,公子,別走啊,進來歇歇腳吧!”一個面施粉黛脂粉氣有些濃的窯姐向着蕭易跑來。
“不必了,姑娘,這裡太嘈雜了。”蕭易拒絕道,還是人生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但蕭易心裡還是抗拒的,嫌髒。
“公子,別走呀,有僻靜的地方的,不過,得加錢。”那窯姐模樣一般,只是眼睛好看一些。
“那算了。”蕭易轉身就走。
不料,卻被那窯姐一把拉住,撒嬌哀告道:“公子,可憐可憐奴家吧,奴家今天還沒有一個客人,就1銀龍也行啊!”
在外面風餐露宿的,折騰快兩天了,也沒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休息,蕭易思索片刻道:“那,就看看地方吧。”
這時,街道中間經過一輛馬車,風一吹,車簾被掀起來,一張漂亮的瓜子臉出現在馬車裡。
蕭易正好看到,只覺得這姑娘真是標緻,妥妥的御姐範,對了,好面熟啊,怎麼像那個98版《水滸》中的扈三娘呢!
只是,馬車中的御姐狠狠地瞪了蕭易一眼,車簾隨即落了下來。
馬車內,那御姐神色有些不慍,心裡恨恨道:“好看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剛纔那小子看上去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就逛窯子,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呸!”
蕭易渾沒在意,心道,這漂亮女人忒小氣,一眼都瞅不得麼,我就瞅你了咋滴!
只等那車簾落下,美人不見了,纔跟着那濃妝豔抹的窯姐進了院子,一直向着裡面走去,走過了三道門,進了最裡面,這裡果然幽靜。
蕭易看過房間後,要了最大的一間,價錢是2銀龍一天。蕭易直接給了1金龍,讓那姑娘自去。
然後蕭易進門關上房間,上好鎖,洗了把臉後,就披着被子靜坐在牀上開始閉目修煉起來,幾個時辰後,忽地自然倒在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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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怎麼沒有去接待貴客?”一個又胖又壯的漢子問着一濃妝女子。
“三爺,那公子不讓伺候,他說很困,只想自個歇息呢,定了最裡面的最大一間房子。”叫翠花的濃妝女子道。
“那一間住一天可不便宜,就只是睡個覺?”胖壯漢子有些不信。
“奴家也不知道,這是1金龍,那小子出手倒是很闊綽!”翠花手裡拿着金燦燦的金幣,不無表功的意味。
“這是給你的2銀龍分成,去吧。”胖壯漢子拿過金龍幣,摸出銀龍幣給了翠花,就打發了她出去。
“管你住一天也好,五天也罷,這錢進了我屠三刀的口袋,就別再想着要回去!嘿嘿!”胖壯漢子捏着手裡的金龍幣把玩,很是猥瑣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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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深夜了,孔三酒館已經打烊了,掌櫃孔三傑今天很高興,那黃懷仁聽說燒死了,李十三也沒見出現,郭彪聽說去了玉泉城,今兒終於盈利了!
店小二走後,孔三傑剛剛關閉好店門,準備回後院家裡去歇息。
“孔老闆,你想不想那三個惡霸死!”一個黑衣蒙面人已經坐在了酒館裡的一把椅子上,盯着孔三傑那昏花的雙眼。
“你…”孔三傑驚得說不出話來,見多識廣的他明白,遇到強人了。
“有些事情,要向掌櫃你打聽一下!”蒙面人正是蕭易,今晚來就是再打聽郭彪的情況,還有,這掌櫃恨三霸入股,說不定有什麼好建議呢。
“您說,只要我知道,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孔三傑雖是普通人,但也久經風浪,當即就鎮定了下來。
“我要殺郭彪,怎麼才能人不知,鬼不覺?”蕭易問道。
“你爲什麼要殺他?”
“因爲,他該死!”
“好,他的確該死!”老掌櫃恨恨說道。
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孔三傑繼續道:“我無意間聽黃懷仁說,郭彪去了玉泉城,找城主管家辦什麼稅票去了,這一兩天就快回來了。”
“去玉泉城有兩條路,一條大路,一條小道,小路能省三個時辰,郭彪一定會走小路,因爲的他從來不走大路!”
“小路難走,因爲有一處獨木橋,牲畜都過不去,而郭彪的馬是西域寶馬卻可以,所以,你最好在小路上解決他。”
“多謝了,告辭!”蕭易起身,準備從窗戶飛身躍出。
“壯士,請且留步!我有一家傳短刀,吹毛斷髮,贈與壯士殺賊!”孔三傑當即拿來一個鐵鉤子,將地上的一塊石磚弄開,下面是一個木漆盒子,他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遞向蕭易。
“還是算了,萬一不成功,不就便宜郭彪了麼?”蕭易擺了擺手,他是真的不想節外生枝。
“壯士,拿着吧,成與不成,自有天意!”
“這惡霸要是不除,我一家老小遲早要被害死!我一個普通人,要這寶刀有何用,最後,還不是便宜了那些畜生!”孔三傑面色悲慼,語氣誠摯。
“好吧。走了。”蕭易不好再推卻,拿過寶刀,當即一閃身就出了酒館,身影隨即隱沒在了夜色中。
孔三傑覺得今天簡直就是他最快意的一天,也不回家了,從後廚抱出一罈“梅花春”美酒,平時都捨不得喝,今夜,他孔三傑要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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