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瞳收起笑容,自長袖中拿出一個水晶瓶:“我是奉爹之命來送這個的。”
那玲瓏剔透的水晶瓶中不知裝着何物,水藍色的光芒透過水晶瓶散發出來,瞬間讓整個屋子都被水藍色的光芒所籠罩。
冷夜月與上官煜澈相視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同時問道:“這是何物?”
“龍心草。”
龍墨瞳將那所謂的龍心草自水晶瓶中倒出置於手心中,原本散發着的水藍色光芒瞬間消失,再看龍墨瞳的手心中,就像是一根再尋常不過的雜草。
“龍心草是何物?”冷夜月不解的問道。
這一次龍墨瞳還沒有開口,就聽上官煜澈道:“龍心草乃是龍氏一族至寶,只長於龍氏一族聚居的龍族谷中,集天地日月之精華,聽聞一甲子才能得此一根,有起死回生的神效。”
龍墨瞳漆黑的雙眼中露出讚歎之色:“你竟知我龍氏一族的龍心草,難怪谷中不僅老頭子、爹爹對你青睞有加,就連長老都對你另眼相看。”
聽到起死回生的神效,冷夜月發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異常厲害。
讓龍墨瞳將如此至寶送來,難不成是爲了上官煜澈嗎?
不敢確寶的她實在不敢給自己太多期待,問道:“你帶如此珍貴之物來這裡,所爲何事?”
龍墨瞳素淨的手指指向上官煜澈,道:“還不是因爲他,我的這位新加入龍氏一族的姐夫嗎?”
走了一路,實在有些腿軟的龍墨瞳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的道:“長老前段時間曾爲姐姐佔了一卦,再加上預言之井中的預示,說是姐夫此次傷勢復發恐怕是捱不過去了,恰巧又算得又是龍心草長成之時,所以大哥便自告奮勇,冒着生命危險下龍族千年寒潭之中採了龍心草來,然後就過來醫治姐夫嘍!”
這丫頭姐夫倒是叫得自然的很,但此時的冷夜月卻無心在此小事上糾纏,擔憂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澈的舊傷復發會性命不保?”
不諳世事的龍墨瞳點點頭,肯定的道:“當然!長老的卦象和預言之井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看冷夜月擔憂的雙拳緊握,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龍墨瞳起身將她冰冷的手握住,安慰道:“姐姐別怕,老頭子和長老都說了,只要服了龍心草就無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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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處在緊張情緒中的冷夜月顫聲問道:“服了龍心草,澈的傷是不是就可以痊癒了?”
龍墨瞳搖搖頭,如實道:“龍心草只能讓姐夫避過此劫數,至於完全治癒傷勢,長老說還要等待時機。”
雖然這個答案讓冷夜月很失望,但在面對了此次他內傷復發的膽戰心驚之後,冷夜月覺得只要能暫時減緩他的痛苦,只要能讓他繼續活着,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至少現在還有希望,還能繼續尋找治癒內傷的辦法。
上官煜澈伸手將她輕擁入懷,柔聲安慰道:“能保住性命陪在月兒身邊,我已是心滿意足了!”
隨即望向龍墨瞳,感激的道:“墨瞳,謝謝!”
龍氏一族爲了救他,竟能將如此至寶慷慨相贈,這的確是讓他備爲感激。
龍墨瞳擺擺手,笑着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謝?”
冷夜月扶着上官煜澈重新回到牀榻上,讓他躺好之後,笑着道:“你好好休息,我與墨瞳去煎藥,待你喝了龍心草,身體就會恢復了。”
二人來到廚房,龍墨瞳將龍心草遞到冷夜月的手心中,這才正色道:“姐姐,這龍心草需得以擁有龍氏血統的處/子之血煎服纔會有效。”
所以說,擁有龍氏血統的處/子,豈不就是她和龍墨瞳嗎?
龍氏一族已經將一族至寶慷慨相贈,她怎麼也不可能再以龍墨瞳的鮮血煎服,再何況她堅信,以自己與上官煜澈如今對彼此的心意,自己的血才能將龍心草的效果發揮到極致。
於是點點頭,道了聲“我知道了”之後,便自大腿上的工具包中拿出匕首,狠狠的劃過自己的手心。
“姐姐!”龍墨瞳被如此果決的冷夜月給嚇壞了,完全來不及阻止。
冷夜月的這一割是用盡了全力,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就見鮮血自她手心中流出,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接了滿滿一碗。
這樣的冷夜月,龍墨瞳真的不知該說她是有情還是無情。
只是一會兒功夫,疼痛自手掌心蔓延至身體的每一根神經,冷夜月的額頭因爲強忍的疼痛而沁出了汗水,清麗的臉也因爲失血過多逐漸變得蒼白。
“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澈了。”冷夜月虛弱的囑咐道。
龍墨瞳眼中噙着淚水,帶着哭腔的聲音道:“姐姐是個傻瓜!”
冷夜月只是淡然一笑,平和的道:“日後待墨瞳找到了心愛之人,也定然會成爲與我一般的傻瓜。”
龍墨瞳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不要!我纔不要把自己的血給別人,纔不要變成如姐姐一般的傻瓜!”
龍心草果然是龍氏至寶,上官煜澈服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似乎就能感覺到身體內完全察覺不到痕跡的血跡開始重新流動,讓他的整個身體都恢復了生機。
可是他也沒有忽略掉冷夜月的異常,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月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段時間他臥牀靜養,冷夜月因爲不放心,所以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是親歷親爲,從不假手於下人,因此上官煜澈便理所當然的以爲她是因過度勞累而被累病了。
冷夜月拿開他的手,笑着道:“看你身體恢復了,我緊張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倒是有些不適了。”
可她刻意的躲閃和龍墨瞳欲言又止的神情,無一不在告訴他,這只是她遮掩的藉口罷了。
認真打量着她,發現她的左手一直隱藏在袖中,上官煜澈趁她不備,扣住她的左手腕,將袖子緩緩推開,這纔看到她的右手纏着厚厚的繃帶。
“這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冷夜月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剛纔煎藥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豈料上官煜澈根本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繼續追問道:“是如何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