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楚陽和顧獨行同時聽到了喘息聲;似乎是很緊張的那種。扭頭一看,不由都是啼笑皆非。
若不是定力超強,兩人幾乎要捂着肚子爆笑起來。
只見那兩位自吹自擂是閱遍名花、萬花叢中過、脂粉一生的兩位公子,紀墨和羅克敵兩個人在被身邊的少女挽住的時候,都是昂首挺胸腰桿挺得筆直,身體居然有些僵硬;臉色雖然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隱隱可以看出來緊張
尤其是紀墨,鼻尖上居然冒出來細細的汗水。
這個表現,哪裡是“久歷花叢、浪蕩成性”的樣子
“紀墨。”顧獨行叫道。
紀墨全沒聽見,自從他的胳膊被他白衣少女挽住,他就徹底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紀墨”顧獨行提高音量。
“啊哦,在。”紀墨纔回過神來。
“這裡比起你見過的”如何”顧獨行忍住笑道。
“嗯還可以,雖然還是有些不如,也算是馬馬虎虎了。”紀墨極力地擺出一副行家裡手,的樣子,漲紅着臉,道:“想當年,我在家裡的時候,嘿嘿,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小場面,簡直不值一提。”
“嗯,紀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哪裡像我們啊,連走路都不會走了。”楚陽平靜地道。
“撲哧”挽着紀墨的胳膊的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知道不對急忙捂住了嘴,眼珠滴溜溜的一轉。
其他的幾個少女也是臉上露出笑意;她們天天在這裡,豈能不知道像紀墨和羅克敵這樣子,不要說是什麼,久歷花叢”根本就是一次也沒有來過的初哥
唯有第一次逛青樓的少年,纔會有這種表現。哪怕是第二次也不會如此緊張
虧這傢伙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我在家裡的時候,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話,簡直是,令人發噱
顧獨行強忍住笑,道:“原來如此紀墨公子對這樣的地方如此熟悉,倒不如給我們介紹介紹。”
“哪裡還用什麼介紹”紀墨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待會把你們帶進房間裡,你就直接脫褲子就行了”
“哈哈哈””顧獨行一伸大拇指:“你真行”轉過頭,狂笑着去了。
別人不知道,顧獨行還不知道色之一字,乃是中三天各大家族最忌諱的一個字尤其是這些在武學上很有天賦的二公子們,哪一個家族不是寄予厚望
而無論是哪一種武學,過早的宣泄元陽,都是不可彌補的損失也會影響終生成就這些人若是成就不高那麼,基本也就可以代表着家族的前途不是怎麼美妙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墨等人想要逛青樓那簡直是做夢一般若是讓家族知道了,不被活活的扒了皮纔怪
所謂紈絝子弟,一般都是家族之中不成器的角色;但真正的大家族之中那些直系的重要培養對集,絕對,不會是紈絝子弟
因爲家族對他們要求的嚴格、獎懲的嚴厲;和本人自幼就養成的可怕的自律習慣決不允許他們紈絝
有一種說叫做大家族多出紈絝,對於這樣的說;顧獨行和楚陽都是嗤之以鼻出紈絝的那不過是一些中級家族,沒有什麼底蘊的末流家族。那些真正的大家族若真的連繼承人都變成了紈絝公子,那麼這些家族憑什麼屹立千年萬年那不早就被滅了麼
浪子回頭的故事適合於普通人但絕對不適合於大家族的繼承人因爲他們一步踏錯,終其一生都回不了頭回頭也永遠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所冉他們對紀墨和羅克敵一開始裝青樓老客根本半點相信也沒有。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木炭火爐,裡面木炭紅紅的顏色很鮮豔,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一陣陣高談闊論的聲音傳來。
大廳的盡頭,是一個平臺,高出地面三尺,上面朦朦朧朧的垂簾遮住,讓你能看得見裡面,卻又看不清裡面;垂簾裡面,是一張古樸的琴臺。
裡面,竟然已經坐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在最接臺的地方,竟然簇擁着五六今年輕的公子哥兒,高談闊論的聲音,正是從他們那裡傳來。
“這是妓院”羅克敵終於驚訝的叫了起來:“妓院會是這樣子”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些,衆人忍不住都是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款款走了出來,走上了高臺。這個女人雖然年齡稍大,但卻是風姿綽約,儀態萬方,一舉一動之間,盡顯出高貴的風範。
大廳中,說話聲音整齊的靜止。“各位,現在開始每一天的例行節目。”這女人巧笑嫣然,眼波如同春水流轉,在廳中衆人臉上繞了一圈,道:“衆所周知,小麓姑娘琴技絕世,有天上琴音之美譽,不知諸君可有興趣一聽麼”
“有”衆人一起振臂高呼。
“而且,小麓姑娘今日心情高興,言道今日誰若是能成請她出來,並且,在音律上難侄她三道難題之後,就能進入小麓姑娘的香閨,小麓姑娘將爲他單獨撫琴一曲,並共進晚餐,而且,從此便是我絕色樓貴賓”
“哇。”
一片驚呼,顯然,這個條件很是誘人
“這位小麓姑娘是誰”顧獨行神色一冷,道:“居然還這麼大的架子。”紀墨和羅克敵同時憤憤然。
“你們不知道小麓姑娘”旁邊有人嘲笑的道:“那你們是幹什麼來了”
似乎不知道小麓姑娘,乃是太也孤陋寡聞了一般。果然,大廳中衆人都是一股狂熱之色,顯然,都是爲了這位小麓姑娘而來。
“可知九重天大陸每二十年一度的三絕之戰”楚陽一聲苦笑
“三絕之戰”
“六月荷花秀,三絕會中州;誰人登天闕,誰人佔鰲頭”楚陽輕聲吟道:“笛仙渺渺水中來,簫聖靜靜坐船遊;琴音瀟瀟天上落,一筆滄桑畫春秋;二十年風雨誰不倒,二十年風霜誰能留”
“原本在九重天大陸,有九絕高人;在音律上各有各自的絕學,登峰造極。不知道那一年起,這九個人突然間要爭一個天下第一;於是開始比拼。”
“當時六月,在大趙都城荷花湖;圍觀者甚衆;一番比拼下來,其中八人不分軒輊;但笙絕落敗,退出九絕,成爲八絕”
“九絕本是傳世絕技,剩下八人都是不相上下,分不出高低;而且都已經登峰造極,難以再進一步。於是約定,二十年之後,此時此地,再決一勝負。但卻是由對方的弟子出戰。”
“二十年之後,又有再個後人技藝不精退出;成爲六絕”
“直到現在,還有三絕就是,笛簫琴;明年六月,就是再一次二十年之期;也就是到了三絕最終分出勝負的時刻決出最後的天下第一而這位小麓姑娘,就是琴絕的唯一傳人”楚陽慢慢的道。
“雖然只是笛簫琴而並不是武學,但這三絕在天下的名望和影響,卻是龐大之極預計明年六月,大趙中州就要頭痛好一陣子了。”楚陽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哦,但那一筆滄桑寫春秋是什麼意思”
“當然就是當年九絕的見證人的家族一筆寫下每一次比拼的情說”楚陽慢慢道。
“原來你今天此來,卻也不是帶我們來玩的。”顧獨行笑了笑,他第一時間猜出了楚陽的心意。
三絕會中州,乃是天下盛事若是利用得好,便能讓第五輕柔頭痛欲裂,這樣爲第五輕柔添堵的大好機會,楚陽怎麼會錯過
楚陽這次來,應該是一招極爲重要的暗棋
楚陽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位琴絕小麓姑娘呵呵呵。”他笑了笑,並沒有說下去。
這樣的天下盛會,楚陽前世豈能沒有耳聞他清楚的記得,前世是簫絕登頂,笛絕其二,但琴絕卻屈居第三。也就是說,這位小麓姑娘敗了
但她的敗,卻非是敗在技藝不精,而是就在中州三絕天闕戰之前,她的琴突然被盜了,琴絕的琴,可說是無價之寶,也是普天之下最有價值的琴
失去了自己的琴,心情怎麼會好而一時之間,又去哪裡找一把趁手的琴琴與琴之間,焉能一樣
拜以琴絕的落敗,也是順理成章。
但琴絕不甘的落敗之後,另外兩絕卻幾乎在同時被人殺死兩大家族,也是瓦解冰消此案在整個天下引起軒然大波,到後來也是不了了之。因爲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楚陽直到數年之後才明白,定然是琴絕背後的勢力下的手這一手也是狠辣之極,因爲不知道誰指使的偷琴這件事,但必定是那兩家中的其中一家,絕對有一個無辜,另一個卻是罪有應得。
沒有證據之下,竟然乾脆將兩家全殺了乾乾淨淨
這樣的手段極其的不講理,但卻是沒有辦的時候最兇殘也是最有效的辦,但直到殺了人,琴也沒有找回來,當年的九絕,於是就這麼消泯於歲月中。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楚陽嘿嘿笑了笑,對顧獨行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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