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請她出來,用什麼請”紀墨撓了撓頭,道:“難道用銀子”
“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就是用銀子”楚陽點點頭。
紀墨頓時瞠目結舌,他還以爲是來一個什麼才子佳人吟詩作賦之類的東西,說是用銀子,乃是他自己認爲的最不可能的一種,哪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這裡固然是琴絕修煉琴音的地方,卻也是一個聚斂財富的地方”楚陽低聲道:“傳說,琴絕剛在這裡出現的時候,出場彈一曲的費用是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羅克敵瞪大眼睛:“我真是靠這琴音聽了之後能直接升上武皇嗎”
“一萬兩還貴”楚陽看了他一眼:“從那之後,低於一萬兩琴絕絕不出手而鐵雲城的權貴們卻就偏偏在這上面樂此不疲,甚至較勁琴絕的收入也就越來越高了,更何況,這絕色樓又何止一個琴絕而已”
“琴絕彈完琴之後,出價最高的人可以單獨聆聽她一曲這一曲叫做獨;這可是一個身份的象徵。至於剩下的人,則是還有太多的姑娘可以選擇;雖然賣藝不賣身,不過,若是讓她們看對了眼了,這個也就可以商量的。”楚陽嘿嘿一笑。
“。”羅克敵瞪大眼睛:“這個看對了眼,也需要銀子吧”
“廢話”楚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真是高明”四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是的,賣藝不賣身,但,你若是誠意到了,美人也會傾心的,可以奉送的”但這個奉送需要你用多少銀子砸出和”那可就真的難說了。
“這個琴辦,也是可以奉送的”紀墨問道。
“這個不行”楚陽搖搖頭:“這個絕對不可能,你連想都不要想。”
“老大,看來您纔是風月老手啊。”芮不通崇拜的道。
楚陽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風月老手,自己既然打這絕色樓的主意,豈能不對這一切規則打聽清楚
就在五個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已經有人舉起了牌子。
“一萬兩嗯,錢老闆出價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王大官人已經出價一萬五”
“”,
“真有錢”紀墨吐吐舌頭,他雖然是超級世家的後人,底蘊比這些人都要渾厚,但若是他拿出一萬兩銀子只買聽一首曲子;估計回家之後絕對會被扒了皮。
“連公子已經出到三萬兩了還有出價更高的嗎”臺上在叫。
楚陽眨眨眼睛,道:“看哥哥的豪闊”突然舉起牌子,喝道:“十萬兩”
坐在臺前的一今年輕公子正在搖頭輕笑,跟身邊人說着什麼。這三萬兩正是他出的,三萬兩價錢已經算是很高了,他也已經很有把握。哪想到居然突然蹦出來一個十萬兩,不由得眉頭一皺,轉過身來看着楚陽。
“這位公子出價十萬兩十萬兩還有更高的麼”臺上的風姿綽約的婦人也是大吃一驚,但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從三萬兩直接跳到十萬兩這真是破天英頭一次
“十五萬兩”連公子兩眼盯着楚陽,怒火熊熊。
“三十萬兩”楚陽冷笑一聲。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三十萬兩隻爲了買聽一首曲子,這種行爲已經不能用敗家來形容了。
連公子臉色一黑,狠狠地瞪了楚陽兩眼,顏色森寒,轉頭坐了下去,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哪兒鑽出來的誰認識這小子”
旁邊好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搖了搖頭,其中一人道:“看樣子就是一個有了幾兩銀子燒的不知道姓啥的暴發戶,連少你捏他正是一絕”
連公子冷笑一聲,道:“沒人認識麼”
一起搖頭。
連公子陰冷的笑了起來。
他追求這位琴絕已經半年了,半年來,不知道扔進去了多少銀子,今年大雪封城,他知道琴絕酷喜下雪,心情定然很好,本想前幾天就來的,但皇帝陛下逝世,新皇登基,正是風聲緊,他那裡敢在這時候出風頭所以事情一旦稍微放鬆,他就立即興沖沖急不可待的跑了來。
卻沒想到來到這裡,居然突然間鑽出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鄉巴佬暴發戶,直接搶了自己的風頭
“在這鐵雲城裡,居然有人敢跟我爭風吃醋嘿嘿,本公子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連公子冷笑一聲,轉頭道:“盯着這小子。完事後打斷腿,拎到我那裡去”
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陰冷的看了楚陽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冷酷的笑,低聲道:“公子放心。”
楚陽怎能不知這位琴絕才是這個絕色樓的真正的主事者。這一次見面,關係到楚陽以後的大計楚陽對這次見面志在必得;他纔不在乎出多少兩銀子。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先墊付而已。這位連公子家裡這麼有錢,楚御座絕不介意晚上去他家裡轉轉的。
他自然更加不會在乎自己爲了這個得罪了誰
鐵雲城姓連的富家公子,這樣的家庭只有一個:戶部尚書連成貴的家庭。這個少年,看來就應該是連成貴的兒子了。
一個戶部尚書,兒子居然能夠砸出十五萬兩銀子只爲聽一首曲子,那麼家裡的豪闊已經是可想而知了”但,哪來的錢戶部尚書的俸祿也就是每年數百兩銀子而已。
楚御座已經好久沒有行動了,在這樣大雪封城的天氣裡,爲鐵雲城的官員百姓們找點樂子,順便提醒一下衆人:“就算改朝換代了,補天閣依然是補天閣楚閻王也依然是楚閻王”
而且,楚陽也需要用一次大的行動告訴第五輕柔:楚閻王依然在鐵雲大動干戈之中。
這位連公子這個時候撞槍口,楚陽樂意得很
“這位公子出價三十萬兩還有哪一位。”臺上的半老徐娘喊了一半,自己就住了口。三十萬兩買一曲除了這位二桿子大爺,估計再也沒有這麼傻的了。
微笑道:“公子貴姓”
楚陽微笑:“我姓楚。”說着,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在手裡拍了拍,最上面的一張,赫然寫着一萬兩,三個字
“本少爺此來,乃是對絕色樓有一番心意;就算小麓姑娘不彈琴,這些銀子,也是絕色樓的”楚陽淡淡的笑道,隨手將厚厚的一疊銀票遞給了身邊的白衣少女,道:“不用數了,這些三十萬兩隻多不少,請小麓姑娘出來吧。”
那白衣少女接銀票的手居然一顫。平生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筆的銀票,難免有些激動。接過來送了進去。
那位連公子目光陰冷的看着,嘴角勾起一絲笑,喃喃道:“真是有錢人,本公子最喜歡的,就是有錢人。”
身邊的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有些惋惜:這麼好的一頭肥羊,怎麼就惹止了連凡雷他爲何就不能惹上自己若是那樣的話”那些銀子豈不是金是自己的
隨手就拿出數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這隻肥羊該有多肥呀真是可惜了
半晌之後,突然大廳的臺子邊上噗的一聲,從六個角落同時升起一陣淡淡的白煙,頓時煙霧升騰,籠罩了臺子。
接着,一層薄薄的紗幕從上緩緩降下,將那平臺輕輕籠罩。
環佩叮咚,一個高挑窈窕婀娜多姿的身影,飄渺虛幻的出現在平臺中央,款款落座。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見到這位琴絕似乎擡眼向着楚陽這邊看了一眼。
紗幕輕攏,煙霧繚繞之下,什麼面貌根本看不清楚,只見到一雙眼神清冷清亮,如同秋水寒潭,一眼看不到底。
隨即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慢慢的瀰漫而出。
大廳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靜靜地看着那似乎虛幻的身影;琴臺前,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端正的坐着。
,“叮””的一聲,琴絃緩緩撥動,一聲悠遠的琴音悄然響起。
這一聲琴音便如是天外傳來,細微,但卻聖潔高貴;似乎只是琴音這麼輕輕一撥,必頭的煩囂,世間的滄桑,天下的事情,盡都是變成了過眼雲煙,一切都飄渺了起來。
琴音細細的響起,慢慢的瀰漫,便如輕煙,緩緩飄出,卻逐漸的瀰漫了整個大廳。
楚陽微微合起眼睛,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進了這美妙的琴音之中。在來此之前,楚陽從未想過,一首音樂,居然會有這樣大的魔力,但現在他信了。
只是一個前奏,竟然如同帶有無窮的魔力一般,讓他的心,隨之飄搖。
輕輕地,一個聲音從臺上傳出來,飄渺無定,淡淡地道:“這首曲子,名曰輪迴”
淡淡的琴音驀然消失,但冥冥中卻似乎依然在迴繞,頃刻,琴聲更加細微的響起,慢慢的再次擴散,這一次,卻是與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感覺
楚陽似乎看到了自己從無到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一個溫柔的手,將自己抱着;然後下一刻,又到了冰天雪地裡,前世的一幕幕,就這麼從心頭事無鉅細的一一閃過
無邊的思潮漫卷而來,剎那間席捲了楚陽的身心。
輪迴這首曲子,竟然似乎帶着楚陽,又輪迴了一遍。
四更“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