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渡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他應該是全然不知的,那麼剩下的人就是原主早逝的母親,她很清楚毒人,儘管是百毒不侵,可長此以往下去,會對身體有損傷,甚者會永遠沒有子嗣,她不想自己的身體裡隱藏着一個定時炸彈, 那麼一定要找到解決的方法。
她會不會在龍音寺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呢?或者是過去的蕭千音所不知道的。
經過今日一戰,蕭千音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國都,甚至是整個天下,十六歲的劍仙高級,加上她又是墨家鉅子的愛徒,衆人對她的看法幾乎是一夜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往日的廢柴無能,性格暴戾,刁蠻任性,草包小姐,都彷彿是過眼雲煙,走在國都處處都是衆人對她的稱讚,曾經那幾個被蕭炎弄得生不如死的學生的家族是滿滿的幸災樂禍,蕭炎會有這樣的下場,是他自找的!
他們反倒是感激蕭千音,她替他們報仇雪恨,聽傳出的消息是,蕭炎已經是個廢人,不復往昔的輝煌,蕭家可是飽受重創!他們當初仗着自家的權勢,背後有儒家撐腰逼迫他們不許有所怨言,現在報應不爽!
“三公子,炎兒的傷勢如何?”大長老看着牀上奄奄一息,連動彈都成了問題的蕭炎,擔憂的問道。
“他的傷勢非常嚴重,即使我盡力,也只能讓他身體恢復,不過他的身體會比常人虛弱不少,加上手筋腳筋又被挑斷過,即使續接之後,雙手會相當無力,假如要重新握劍,是不可能的,他必須作爲一個普通人活下去,而且他的腳筋斷掉過,走起路來會相當不利索,可能會有後患,走路一瘸一拐的。”
白羽塵覺得蕭千音下手夠狠的,可是想想自己先前醫治的張銘,又覺得蕭炎是自找的,誰讓他下手這麼狠辣?怪不得其他人!蕭家的這幫子人,蕭炎的命是命,那麼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他見識了張家人淚流滿面的場面,尤其是張銘的母親都哭暈了好幾回,對蕭炎的同樣便煙消雲散。
他從醫館的大夫那裡得知,蕭炎曾經在麓山學院的選拔比試上同樣重傷了另外四個學生,造成一死一重傷,另外兩人一輩子對劍產生了陰影,再也不敢握劍,不得不從麓山學院退學,不過作爲大夫,他必須要懸壺濟世,哪怕對方再怎麼狠毒,因此他會醫治他,至於能不能用劍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什麼?你是說,他再也不能修習劍術了?還會變成跛子?”這無疑對大長老是個很大的打擊,他素來寵愛蕭炎,他的天賦,他的才能,在蕭家是堪稱翹楚的,自己花費了十幾年的心血培養他,看着他擁有如今的成就,一句無法握劍足以讓他不能接受,幸好蕭炎是昏迷着的,若是他聽到了,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不錯,我可以很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蕭炎不能修習劍術,而且,被他重創的那個少年也是。”
因此,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吧!而蕭千音說她有辦法讓張銘重新拿劍,在他看來是無稽之談,畢竟他的醫術在醫家算是非常高超的,除了師傅,父親還有幾個醫家的長老,自己可以說沒有對手的。
蕭千音的話,他不認爲值得相信,被弄成那樣,可以傷口恢復已經很好了,怎麼還有可能修習劍術?不可能的!
“我沒問那個少年!”二長老對張銘的事毫不在意,他關心的是蕭炎,真如白羽塵所說的,蕭家少主的位子肯定要換人,但是在蕭炎之外,沒有人的天賦能夠比的上他,蕭鄭玄還有其他的兒子,卻是平庸之極,怎麼能做蕭家的少主?他們沒有資格!
白羽塵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嘲諷笑意,蕭家這羣人果然和蕭千音說的一樣,相當無恥啊,他們就沒有想過被蕭炎重傷的少年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好像……就算張銘死了,與他們也無關,他們關心的是蕭炎的問題。
“那我也說了,他要再握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點還請幾位明白!我會爲蕭公子施針,然後開出藥方,只要精心的調養,過些日子自會好轉的。”
“怎麼會?怎麼會?”大長老面露頹廢之色,他軟着身體倒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重複着,二長老衝到白羽塵面前,緊緊抓着他的衣袖:“三公子,你有辦法的,對不對?醫家的醫術向來很厲害,名震天下,難道解決不了這樣的事情?”
白羽塵冷笑着,真把他們醫家中人當成神仙了?他們的醫術是高明,可不代表他們可以化腐朽爲神奇,畢竟醫術只能治療一部分,不可能把人弄得煥然一新,或者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他的傷勢太重了。
“那我也早就說過了,我能治好他的傷口,卻不能讓他再次修習劍術。”
他不欲與蕭家人糾纏,和他們再說下去也沒任何道理,朝他們作了個揖,直接示意身邊的藥童跟隨自己離開,何必強求呢?何況蕭炎本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其他人!蕭千音雖然下手狠毒,不過看她與蕭家的仇恨是極深的,只能算蕭炎倒黴了。
“大長老,怎麼辦?哥哥他……”蕭芊芊看着躺在牀上的蕭炎,欲言又止。
大長老站起身,惡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紅木桌子瞬間四分五裂,語氣中帶上了絲絲陰狠:“蕭千音,蕭家與你,此仇不共戴天!”
定國侯府。
“藺衍,張銘的傷勢怎麼樣了?”蕭千音喝着茶,漫不經心的問道,這幾日他一直在張府沒有離開,堪稱二十四孝老公了,張家對他的態度可是越來越好了,張將軍已經決定在藺衍入選御林軍之前就舉行兩人的婚禮,他已經慢慢接受藺衍了,張家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