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門在外的,一路兇險,我怎麼能放心?還是把鉅子令給你更好些!起碼有事墨家分支可以幫助你,你就收着吧!我一直呆在麓山學院,也用不了這樣,何況這鉅子令早晚是你的,不是麼?”
葉墨眨眨眼睛,蕭千音微微一愣,很快她明白了話中的意思:“師傅,你是說……讓我……”
“啊,我從來沒收過徒弟,你是我的第一個徒弟,也是最後一個,做徒弟的不繼承師傅的衣鉢怎麼行?墨家鉅子你是樂意得做,不樂意也得做。”
“恐怕會有不少人對我不滿。”蕭千音笑了笑,意有所指。
“那羣沒見識的混蛋!就憑他們那種豬腦子也想做墨家鉅子?開玩笑!師傅看人這麼多年,就沒看走眼過,你,一定適合墨家鉅子!”
“此去不知要多久,師傅不怕生變?”
“老子在這裡坐鎮,那羣混蛋不敢的!”葉墨眼色一厲,老神在在的漫不經心變成了凌厲,他能坐上墨家鉅子之位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不差,不僅僅是劍術,還有心計。
“那麼徒弟就收下了!師傅告辭了!”蕭千音把木牌放到懷裡,葉墨又皺眉看了看另一邊被黑色斗篷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嘴角抽了抽:“我說徒弟啊,你出門幹嘛還把機關狗以及那具骷髏帶出去?機關狗就算了,那具骷髏要是在大庭廣衆下,會嚇死人的!”
“一路上,獨自一人太不安全了,有個保障比較好!果果是很好的選擇。”
葉墨無語,他這個徒弟,實際上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望着疾馳而去的兩匹馬,塵土被揚起,他嘆了口氣,毒人不是開玩笑的,希望丫頭可以順順利利的清除身體裡的毒素。
不遠處的高坡上,一雙幽深如水的眼睛盯着離去的身影,眨也不眨,僅僅是站着,眉眼間的貴氣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隱隱透出一種尊貴優雅,眼瞳是純粹的黑色,一擡眸,星辰便落進了眼底,一低頭,湖心便泛起了漣漪,真正鍾靈毓秀、風姿過人,漫不經心的姿態,卻恍如世間的一切都不過是他掌心裡的玩物。
“太子殿下。”身後的黑衣男子跪倒在地,恭敬地喊道。
“暗一,你跟了我有多久?”秦瀟然沒有轉頭,只是淡淡的問道。
“整整十年。”男子簡單利落的回答。
“哦?在你心裡,孤是你的主人,還是父皇是你的主人?”他隨意的問着,彷彿不過是一時興起的念頭。
“自是殿下!從暗一被賜給殿下開始,殿下就是暗一的主人,別無第二人!”
“好,既然孤是你的主人,那麼就代替孤去保護她吧!記住,是要暗中保護她,不得現身,更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危險!”
“殿下!”暗一猛地擡頭,顯然是沒料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眼底是掩不住的詫異。
“你要違抗我的命令?”輕描淡寫的語氣,柔和悅耳的嗓音,但是帶着絲絲的寒意,令人有些不寒而慄,暗一知曉自家主子的性格,他絕非外表看起來的溫和優雅,私下裡的手段層出不窮,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安安穩穩的坐着太子之位到現在,甚至那些兄弟沒有一人敢對他動手。
“暗一不敢。”
“暗一有些事不該知道的就別問,你是孤的暗衛,孤的命令你必須服從,明白麼?”
秦瀟然直到看不見那道身影,纔回過頭來對他說道。
“暗一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去吧!記住,她不能有絲毫的閃失,否則你也不要回來見孤了!”
“是,暗一遵命。”男子的身體沒入黑暗,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風吹起秦瀟然的袖擺,衣袂飛揚,絕世的風華顯露無遺,他淺淺笑着,低語:“阿音,你要好好的,我們不久還會見面的。”
話語飛散在風中,輕的幾乎聽不到,他知道,這一去,她可能會清除自己身體裡的毒素,要知道毒人是無法有孩子的,他很希望有一日能和阿音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小小的模樣,眉目中是阿音的影子,就像是年幼的阿音。
蕭千音有秦瀟然特地畫給她的地圖,加上臨走前又研究了下毒谷的位置,她的身體已經修養好了,所以馬不停蹄的趕路倒也不累,長生訣會在體內自動運轉,每當疲累之時,它會掃除疲倦,相當有用,僅僅是五日,她距離毒谷大概就只有兩天的路程了,很快就能到達。
她因爲忙着趕路,錯過了可以投宿的客棧,不得不在野外露宿一晚,她看着夕陽西下的天空,是璀璨的晚霞,絢爛無比,頗有幾分誘人。
倏地,前方傳來打鬥聲,刀劍相交聲不斷,夾雜着女子尖利的嗓音,她眉頭緊蹙,這個時候怎麼還有人在這裡打鬥?
於是,她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撥開了面前的樹叢,她很快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幾個男子正在圍攻一個綠衣少女,而在他們幾步之外又站着一個雙手抱臂的粉衣少女,兩人的年齡大約差不多,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粉衣少女身後還站在三四個和圍攻那幾人差不多衣服的男子,一看就是隨從一類的樣子。
“袁想依,你還要負隅頑抗麼?還不乖乖的跪下求饒?白大哥也是你可以肖想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粉衣女子看到對方顯露頹廢之勢,面上愈發的得意了,頤氣指使的擡高了下巴。
“呸,想讓姑奶奶向你這種貨色求饒?做你的白日夢去!姑奶奶就是死在這裡,都不會求饒,不會!”
綠衣少女非常的倔強,她怎麼也料不到,自己喜歡的男子居然爲了能穩固自己的地位,當衆給她難堪,還說是她勾引他的!他不就是想娶杜子清爲妻!那她就成全他們,一對狗男女,絕配!卻沒想到他們還不放過她,要她的性命才罷休!她後悔自己怎麼就看上了那樣的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