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雙目一縮,右手捏訣再點,紫蛟劍一個盤旋之後當即凌空斬下。
瘦掌櫃見狀頓時面色大變,想也不想便擡手在前胸一拍,一股驚人的威壓驀然沖天而起,剎那間一尊黃色巨鍾虛影便浮現而出,將他死死罩在其中。
便在此時,紫蛟劍已經轟然斬下,轉眼間便擊中了那尊巨鍾虛影。
轟
一聲震人耳膜的異響驀然傳出,彷彿深山古寺中的老鐘被人敲響一般,直令人大感心悸。
羅雲只覺心神一陣動盪,連忙催動青冥訣壓下這種怪異的感覺,定睛一看,紫蛟劍一擊未果再次被彈上了半空。
“哼”羅雲冷哼一聲,內心怒意漸起,狂催御劍訣,右手隔空向着黃色巨鍾籠罩下的瘦掌櫃再次重重點去。
半空之中,紫蛟劍光芒大放,一股驚人的威勢隨之爆發而起,周遭的虛空都爲之扭曲不定。
轉眼之後一道驚人的紫色匹練一落而下,黃色巨鍾再次爆發出一聲驚天巨響,雖然仍未被斬開,表面的靈光卻迅速黯淡下來。
羅雲見狀心頭一喜,右手捏訣再次,又一道紫色匹練猛擊而下,黃色巨鍾在一聲巨響過後終於變得靈光飄忽,搖搖欲墜。
“哼看你還能不能承受住這一劍”羅雲右手一翻,指尖處忽地亮起一道晶瑩的紫光,緊接着便向瘦掌櫃一點而去。
懸浮在半空的紫蛟劍忽然光芒盡斂,所有紫光盡數聚集在劍尖處,形成一個指尖大小卻奇亮無比的紫色鋒芒。
隨着羅雲右手一指點出,紫蛟劍當即自天而降,劍尖一抖,向着瘦掌櫃一衝而去。
嘭
一聲巨響過後,黃色巨鍾驀然崩潰開來,瘦掌櫃面現驚恐之色卻是無處可逃,慘叫一聲便被紫蛟劍一劍洞穿了前胸,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羅雲右手一招,紫蛟劍當即飛掠而回。
片刻後數十丈外人影一閃,羅雲便出現在瘦掌櫃的身旁,卻見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羅雲驀然轉頭,冷冷望向黑袍修士,定睛之時卻雙目一凝,面色變得古怪之極。
只見黑袍修士已然遠在百丈之外,此刻正化作一道粗大黑光向前逃遁不休。
“想逃”羅雲冷哼一聲,周身雷光一閃頓時出現在百丈之外,轉眼之後雷光再閃,便已在兩百丈之外現身而出並將黑袍修士迎頭攔了下來。
“道友爲何走得這麼着急”羅雲雙目微縮,冷然開口。
黑袍修士迫於無奈只得收斂遁光現出身形,尷尬一笑,向着羅雲抱拳說道:“這位兄弟,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必如此劍拔弩張”
羅雲聞言一陣無語,冷冷說道:“你不是跟瘦掌櫃一起來殺我的嗎,爲何見勢不妙就要開溜你這般巧舌如簧,倒真是出手在下的意料。”
黑袍修士甩了甩長袖,苦笑說道:“在下也是不明真相,只因跟他略有些交情,這才被他拉來助陣,好在及時醒悟方能脫身,不然的話還真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噢”羅雲聞言搖頭不止,冷哼一聲再要出言呵斥,卻不想身前的虛空卻忽生異變。
一道黑虎虛影不知何時已在身前凝聚成形,並虎口大張攜着一股凜凜殺氣向他猛撲而來。
與此同時,黑袍修士面現一絲陰森詭異的笑容,右手一抖,一柄通體黝黑的短劍驀然出現在手中。
黑虎虛影轉瞬即至,羅雲下意識地閃身退到了十丈之外,卻不想黑袍修士早已候了個正着,右手舉起那柄短劍向他隔人一劍斬來。
呼
一股陰風忽地狂涌而起,半空中驀然幻化出一柄數丈長的黑色巨劍,帶着一股詭異的氣息向羅雲疾斬而來。
羅雲只覺頭皮發麻,內心狂跳不止,下意識地喚出靈元寶鏡擋在身前,同時周身青光一閃瞬間橫掠至數十丈之外。
再次定睛之時,卻見那柄黑色巨劍的下落之勢戛然而止,不可思議地停在了靈元寶鏡上方,轉眼過後只見黑光一閃,又毫無徵兆地橫跨數十丈虛空向自己橫掃而來。
羅雲見狀頓時駭然大驚,右手一翻紫血玄靈珠驀然閃現而出,化作一層紫光護罩針他牢牢護住。
黑袍修士本欲再次持劍斬來,但在看到這層紫光護罩之後不禁面色大變,雙目之中隱約閃爍着一縷奇異的光芒,面色變得陰晴不定。
一陣皺眉沉思之後,黑袍修士咬了咬牙,冷哼一聲一臉不捨地遠遠遁去,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羅雲一眼。
看着遠遠遁走的黑袍修士,羅雲不禁長舒一口悶氣,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此人的手段太過詭異,非但不像是尋常的道法,甚至比玄血宗的左道邪術還要古怪,直讓羅雲大感無從招架。
若不是有紫血玄靈珠在手,恐怕還真要着了對方的道兒。
羅雲召回靈元寶鏡,放出神念掃視周遭,片刻後面色微微一鬆,定睛打量起了手中的紫血玄靈珠。
“這紫珠究竟有着怎樣的古怪”羅雲眉頭緊皺,喃喃自語,片刻後擡頭看了看黑袍修士消失的方向,內心的疑惑仍然沒有消散。
不過,這種荒山野地畢竟不是久留之地,片刻之後羅雲便回過神兒來,收起紫血玄靈珠便要遁走。
“咦”忽然之間,一道藍光映入他的眼簾,羅雲目光一閃,右手一招將那道忽明忽暗的藍光攝在了手中。
這個物件正是瘦掌櫃之前驅使的那件彎月形法器,此刻已經變回了原狀,形如彎月,通體呈現藍汪汪的色澤。
羅雲低嘆一聲,將藍色彎月收在儲物鐲中,當即不再遲疑,祭起紫蛟劍沖天而起,向着青陽宗的方向飛遁而去。
未過多久,紫色遁光便緩緩消失在天際,片刻之後一道黑影卻呼嘯而來,微微一閃之後便降落在這片荒原之上。
此人正是先前那名黑袍修士,不知爲何卻去而復返,看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知究竟在惦記着什麼。
黑袍修士在野草間搜尋片刻,便向着瘦掌櫃的屍身徑直走了過來,並毫不猶豫俯身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