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光大亮。
經過一夜的調息,羅雲和孫楚義均是精神飽滿,真元也恢復到了理想的狀態。顏石則因爲失血較多,面色仍然有些蒼白,除此之外並無大礙。
烏小川服食丹藥之後傷勢好了七八層,只有牛大寶恢復最爲緩慢,此時仍是一臉倦色,看樣子昨夜確實傷得不輕。
孫楚義簡單查看了幾人的狀況之後,皺着眉頭吩咐烏小川和羅雲護送牛大寶先行返回。
羅雲和烏小川略一商量之後,決定輪流揹負着牛大寶返回青木谷,片刻之後,三人便投入濃霧之中,沿着來路向靈煙谷外行去。
望着在霧氣中漸漸去遠的三道人影,顏石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朝着羅雲消失的方向發出一記冷哼,恨恨的說道:“孫師兄,昨夜爲何不讓我狠狠教訓羅雲那個小子?”
孫楚義冷笑一聲,面色變得十分古怪。
冷然嘲諷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死要面子不肯服輸嗎?”
顏石面色一僵,心中大感尷尬,眉眼一鬆,無可奈何的嘿然一笑。
片刻之後,一臉不甘之色的說道:“以我青木訣六層的實力,我就不相信會真的輸給一個剛剛進階青木訣四層的毛頭小子!”
孫楚義點了點頭,凝神說道:“單以實力境界而論,你自然要穩勝於他。若是隻比拼真元渾厚程度,他的確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只不過,昨夜你對抗金翎雀時吃了些虧,真元有所損耗,使不出全力,導致實力打了些折扣,這才遲遲無法佔據上風。”
聽孫楚義這麼一說,顏石連連點頭,頓時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片刻後瞳孔一縮,目中殺機一閃而逝。
“下次再讓我逮到機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哼!”孫楚義忽地冷笑一聲,搖頭說道:“我話還沒有說完。”
“噢?師兄請講!”顏石面色一肅,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你雖然在境界上勝過羅雲,只可惜,真要生死相搏的話,他怎麼可能傻到拿真元和你對拼?你以爲他手上的那柄烏木弓只是尋常貨色嗎?”
顏石聞言面色一沉,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後雙目猛然一睜,擡頭說道:“我早就發覺他那柄烏木弓有些古怪,上次我就說過,他那張烏木弓似乎比師兄的這張威力還要強大不少,也難怪他能在我手下佔到便宜!”
孫楚義皺了皺眉頭,淡淡說道:“嗯,當日我還不太相信,如今才知果然不假。不過,你也不要太小看了他,昨夜他可是在體內凝聚出了乾坤靈泉,這等資質放眼整個青木谷也找不出幾個。這樣下去,只怕早晚有那麼一天,他的修爲將會勝過你我。”
顏石眉頭一皺:“恕我直言,既然這小子潛力如此之大,那昨夜之時,師兄爲何不出手將其收拾一番?甚至直接將其擊殺,也省得以後看着礙眼。”
孫楚義雙眼一眯:“你以爲事情像你說得這般簡單嗎?”
“噢?師兄有何擔心?”
“羅雲跟着我們出來,萬一發生什麼不測,你我如何向師門交代?”
“確是如此!”顏石心頭一凜,點頭說道。
孫楚義又道:“此人初入青木谷便有那等烏木弓傍身,資質又是這般不凡,只怕身後有些背景,只是不知他背後的靠山究竟是誰?在未查明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此事只能等回谷之後,我在暗中打探一番了。”顏石微皺着眉頭沉思片刻,也是不明所以,大搖其頭。
孫楚義拍了拍顏石肩膀,壓低話聲道:“其實,若想整治羅雲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不等顏石開口,他又面帶怪笑點頭說道:“下次幽潭秘境之行便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顏石雙目一亮:“師兄果然高明!在幽潭秘境之中,只要我們做得利落些,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
“嘿嘿……”孫楚義嘿嘿一笑,表情頓時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片刻之後他掃視左右,見周遭霧氣變得略微淡薄了些,便縱身掠下石臺,顏石也緊跟其後,飛身而下。
孫楚義頭也不回的說道:“趁着天色尚早,我們再將附近仔細搜查一番,如果仍是找不到紫靈蘿,那就只能怪我運氣不好了。”
顏石面色恭謹連連點頭,緊接着便和孫楚義並肩舉步,投身到了重重白霧之中。
……
離開靈煙谷數十里之外,羅雲正身背牛大寶和烏小川在山林之中疾步穿行着。
雖然同樣是青木訣四層修爲,羅雲也纔剛剛進階不到一整日的功夫,其遁行的速度卻是絲毫不遜空身而行的烏小川。
烏小川雖然暗暗驚訝於羅雲的遁速和耐力,卻十分擔心他真元損耗過度。
“羅師弟,揹着牛師兄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吧,不如換我背一會兒吧?按照眼下的速度,天黑之前返回丹塢應該是不成問題。”
羅雲微微一笑,道:“過一會兒再說吧,我還撐得住,師兄你傷勢還未痊癒,不可太過勉強。”
烏小川面上掠過一絲尷尬之色,歉聲說道:“羅師弟真是資質不凡,纔剛剛進階到青木訣四層境界,就能夠力敵顏師兄而不落下風,實在令我深感慚愧呀!”
羅雲輕輕搖頭,面上並無多少自滿之色,沉吟片刻謹慎說道:“師兄謬讚了!昨夜顏師兄因爲對付金翎雀而損耗了大半真元,加上有傷在身,與我交手之時無法發揮出其真正的實力,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佔了不小的便宜。”
“這倒也是。”烏小川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羅師弟,我和牛大寶對孫楚義和顏石如此忌憚,唯命是從,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羅雲眉頭微皺,應聲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情他的確有些納悶,雖說長幼有序,但孫楚義和顏石的所作所爲似乎也太過囂張了些。
“是呀!你和牛師兄爲何如此懼怕他們二人?他們這般飛揚跋扈,對你們頤指氣使,難道師父他老人家就視而不見,從不加以約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