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反攻是遲早的事情,這一次的任務非常的特殊,收益越大,危險越大,這句話,我想就用不着我爲你重複了吧。”多裡克冷冷的說道。
天臧點了點頭,他那冷冷的表情又重新佔領了高地,一改之前激動的模樣,現在的天臧冷靜的如同一個思考問題的偵探一般。
天臧擺出這樣的一副表情,可不是用來擺給多裡克看的,而和天臧共事多年的多裡克,怎麼不會從天臧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什麼來呢。
每當,天臧擺出一副這樣的表情的時候,無非就是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就是自顧自的在思考問題,而第二種情況就是等待着別人向他陳述問題。
“你這一次的任務是對付九隻無頭騎士,這可是一些厲害的傢伙,就連我多差一點兒就被它們們給殺掉了,不過,最麻煩的事情還不止如此,天臧你知道的,除了抵禦外敵的時候不會着急傭兵,其他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沒幾乎全是用傭兵來擺平的,抵禦外敵的時候,不用是怕大量的傭兵聚集起來以後會造反,其他的時候多會破財免災。”
“等一下,多裡克,按照你這麼說來,這一次**沒有召集傭兵派兵出手了,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天臧若有所思的說道。
“使得,你說的很對,的確,有貓膩,我們發現了一個寶藏!這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所以這一次我給你帶來了這個,天臧你知道嗎!如果是我們傭兵聯盟得到了這筆財富的話,那麼我們足足可以武裝一隻軍團,到那個時候,再號召天下的傭兵起義!你不覺得得到了那筆財富,距離我們的事業又近了一大步了嗎!”多裡克激動地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刻着奇怪符文的小黑盒子,就已被多裡克拿了出來,那個小巧而精緻的黑盒子在多裡克的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令天臧忍不住側目。
對於這種黑盒子,天臧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而精靈法師艾法也不止一次的要求要爲天臧造一個來,可是,卻被天臧不止一次的回絕了。
這種雕刻着奇怪符文的小黑盒子是有名字的,魔法師們叫它們爲納盒,聽老精靈法師艾法說,黑色的納盒是最頂級的,可以一下子裝下好幾船的東西呢!
不過,天臧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老精靈法師艾法的心思,這個老傢伙可以說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老狐狸,他只是想將天臧變成自己的苦力而已。
如果天臧收下了艾法制造出來的納盒,那麼,就意味着,天臧每一次出行多要爲艾法竟可能多的收集一些可以用於研究的東西回來,而天臧可不是苦力。
“哼,那麼多的寶藏,即使使用這個黑色的納盒,我可以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可是,人族和精靈族的戰士們又不是傻子,你不覺得他們會懷疑我嘛!”天臧冷冷的說道。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天臧,我這麼說也是在人族得到部隊裡面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人了,在四大種族裡面我多少還是有一些關係的,不至於連這麼一點兒事情多擺不平的。”
面對多裡克的自信,天臧心裡還是沒有底,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他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不見了,多裡克到底還是不是過去那個值得信奈的戰友。
而那個黑色的納盒一直被多裡克拿在手裡,這個男人用最真摯的目光看着天臧,那樣子彷彿就是一個陷入了熱戀的男人看着自己愛慕的姑娘一般。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除了多裡克軍營中的兩個美麗的女人,在低聲哼唱着動人的歌謠以外,天臧和多裡克多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雙方就這樣無聲的僵持着。
也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知道軍營外面的喧鬧聲已經結束了,所有參與聚會的士兵多喝的伶仃大醉,包括康特在內所有的士兵多睡着了,除了在營地外巡邏的弓斧手們。
而這個時候,在多裡克的營帳之中,除了兩個美麗侍女的低聲吟唱聲,就是一片寂靜,剛纔還陷入到了激動之中的兩個男人,現在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終於,多裡克還是熬不過冷靜的天臧,天臧雖然會狂熱,不過到底還是一個理性佔據了多數的傭兵,像這樣沉默的對視,天臧可以耗上一宿。
不過,多裡克顯然沒有天臧這樣耐得住寂寞,擁有多年傭兵生涯和官場生涯的多裡克懂的最徹底的就是四個字——當機立斷,所以,他很少會浪費時間。
而面對天臧的沉默,多裡克多少已經有一些發狂了,他一把扯下來自己的盔甲,露出了結實的胸膛,當然了,多裡克這樣做可不是爲了和天臧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多裡克那結實的胸膛上面除了有棱有角的塊狀肌肉以外,還有數條有如蜈蚣一般的駭人傷口,這些傷口大大小小的散佈在多裡克的結實胸膛之上。
每一條傷口對於多裡克來說多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所以,在看到這些傷口的時候,即便是以冷靜著稱的傭兵天臧也忍不住,皺了皺自己的眉頭。
“看看!天臧,你看看我胸口上面的傷口,你知道它們是怎麼來的嗎?”
此時的多裡克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而那兩個低聲吟唱的侍女也感覺到了多裡克的憤怒,她們止住了歌聲,嚇得呆在原地瑟瑟發抖起來。
不過,天臧除了皺了皺眉頭以外,並沒有其他太多的舉動,面對多裡克的問題,天臧深吸一口氣以後,便突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是嗎?好的,我來告訴你,是四大種族強加給我的,在過去我還是一個小國家的戰士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國家和四大種族一起擊退了死靈軍團,可是,在死靈軍團退軍以後,我的國家得到的待遇是什麼,是毀滅,然後被人族和法師族瓜分乾淨,而我也和戰友們一起,拼死奮戰,只是奈何寡不敵衆!”多裡克激動的大喊到。
如果是在一塊空地上,多裡克這樣的大喊,天臧一定會衝上去堵住他的嘴巴,因爲,這樣的話無異於造反,也完全是作死的節奏。
可是, 這裡是軍營,雖然多裡克的軍營和其他士兵的們的軍營一樣,除了豪華一點的話,也是用布料紮好的帳篷,可是,材料雖然是一樣,但是做工卻又很大的不同。
除了做工上的精細以外,這些上好的布匹還被施加了魔法,出了一直讓布匹一直保持着器柔韌性和舒適性外,還會使得布匹有着如同鋼鐵一般的堅硬,同時還兼具隔音和毛玻璃的效果,即便是在裡面做什麼羞羞的事情,別人隔着帳篷也看不見聽不見。所以,天臧和多裡克的談話纔會這樣順利的進行着。
“所以,我的戰友多戰死了,我和少數幾個人逃了出來,得到這一身的傷痕,帶着自己的國家被別人滅亡的痛苦,變成了傭兵,處處爲家!亡命天涯!”
多裡克越說越激動,最後,這個身高接近三米的漢子,竟然哭了起來,而且,是一下子收不住聲的那種,這種情況也搞得天臧非常尷尬。
雖然,天臧也搞不清楚,多裡克是不是還是過去那個值得信奈的戰友,可是,多裡克說出來的話,卻多是實情,有哪一個傭兵,不是經歷過這樣的痛苦的。
看着多裡克的痛苦的樣子,天臧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出苦肉計,可是,多裡克既然已經將自己逼到了這麼一個份兒上了,那麼,說明他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臧拍了拍多裡克的肩膀,然後,默默地接過了多裡克拿在手中的那個黑色的納盒,在天臧拿走黑色納盒的瞬間,這個男人慢慢止住了哭泣,甚至還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而在這個時候,天臧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頭朝下看着多裡克的一臉窘相,嘴皮子止不住的動了動,而多裡克也激動的止不住動起了自己的嘴皮來。
這一切可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一邊蜷縮着的一對侍女可是將他們的一言一行多看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