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屆弟子,有人不但毀了天梯禁制,致使鼎劍閣招徒陷入混亂,以至於如今人手短缺,而且還盜走了噬血妖蓮,務必查出此子!”
這便是玉簡上的內容。【首發】
鼎劍閣並沒有罷休,同一時間,其他收徒的前輩那裡,也得到了這樣一塊玉簡。
陸羽嗡的一聲,只覺得頭大了,暗暗嘀咕:“毀掉禁制,我那是給你們招來了更多的天才,至於那噬血妖蓮……我現在已經是鼎劍閣弟子,我採走了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於這麼緊追不放嗎?忒小氣了!”
若是讓卓不凡等幾位長老知道,非得氣吐血不可。
如果不是禁制毀掉,他們怎麼可能如此焦頭爛額,又如何會麻煩雲闌收徒?
更何況那株噬血妖蓮,其珍貴程度,雖然不能稱之爲鼎劍閣鎮派之寶,但也是鼎劍閣窮無數年心血才培護到如此地步的,如今就這麼被人採走,他們的心能不滴血嗎?
“毀禁制,偷噬血妖蓮,有意思!”雲闌兩眼發光,卻是嘿嘿笑了數聲。
陸羽目瞪口呆,沒料到他的師尊竟然是這個態度!
“可惜不是我的徒弟,執教這樣的徒弟纔有意思嘛!”雲闌語不驚人死不休,醉眼醺醺地望向陸羽,嘆息道:“人家是新來的弟子,你也是新來的弟子,你小子怎麼就不知道毀禁制,偷靈藥呢,那麼老實幹嘛?”
“呃……”
陸羽石化,這師父真的是鼎劍閣弟子嗎?
他怎麼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估計所有弟子都暴|動,他還會站出來拍手稱慶呢。
“不就是一些顏面嘛,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如果真的出現一名空前絕後的強者,歡迎還來不及,你們就是迂,顏面有那麼重要?”雲闌盯着玉簡,不滿地輕語,隨後,此地一股驚人波動涌出,一把金色小劍,由他眼眸中飛出,“啪”的一聲,將玉簡擊碎,化爲紛紛揚揚的粉塵。
“雙眼化實質的劍!”
陸羽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雲闌看起來醉醺醺得,而且也非常邋遢,但隨意一個動作都足以驚世。
“師父……”陸羽屁顛屁顛湊了過來,也不管這老頭子脾氣古怪不古怪了,他決心從雲闌這裡學一些本領,剛纔那麼一手就非常不錯的樣子,想一想,他目光所及,別人衣服化爲烏有,沒來由地就有些興奮。
“沒事的話,別來煩我!”雲闌不耐煩地擺手。
兜頭一盆冷水,陸羽怔住,但隨後,他清秀的臉上擠出堪比花嬌的笑容,道:“請師父傳我功法……”
他滿心期待,等待着雲闌隨手丟給他一些絕世功法
。
比如什麼真龍的法與術,鳳凰的身法,或者玄武、朱雀聖獸等至強生靈的對戰招式,隨便什麼都好,如果都傳,他也不會拒絕。
可是,整個小茅屋靜了下來。
非常安靜,甚至連雲闌搖酒葫蘆的聲音也消失。
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麼聲音的話,好吧,也只有輕拂的風聲呼嘯,夾雜着遠處瑞獸悠悠低鳴之聲,除此之外,再無聲音,重點是陸羽期待的雲闌的聲音沒有響起。
陸羽擡頭,一個暴慄冷不丁地敲在他的頭上,雲闌氣急敗壞的聲音同時響起:“修者與天地爭,每一個修者所走之路都不同,不要試圖從我這裡得到任何的功法,老頭子我沒有!”
“你不教我功法,那你收我爲徒幹嘛!”陸羽委屈地揉着腦袋。
雖說他肉身非常強悍,但云闌修爲高深,很快,腦袋上就急速地隆起了一個小包,火辣辣地疼,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別人有了師父,就相當於有了靠山,可以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靈藥像草一樣吃,功法像不值錢的小玩藝兒隨意挑選,可這個雲闌,非但不教他功法,還上來就非常粗暴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告誡他沒有功法可傳。
按理說,做爲師父的唯一弟子,在整個鼎劍閣都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畢竟連天才弟子都不是唯一弟子,特別是此屆天才數量大增的情況下,然而現在陸羽卻不願意享受這種別人羨慕的待遇。
“你以爲老頭子我想收你?”雲闌白了陸羽一眼,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初衷,道:“我這麼做,只是讓那老不死的知道,我雲闌就是調教一個沒有道紋的廢物,也一樣比他的弟子強!,雖然你小子不是廢物……”
雲闌又補充,但很快,他就像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微醺的醉眼放出湛湛神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陸羽,直盯得陸羽發毛,纔不解地開口道:“奇怪,你小子竟然真的沒有道紋,那你小子怎麼能夠修煉的?”
“我也不知道!”
陸羽撓了撓頭,露出迷惘的表情。
他沒有說將修煉天書所載天荒心法的事情說出,只是打着馬虎眼。
“罷了,罷了,管你沒有道紋,身爲我雲闌的徒弟,你只能成爲鼎劍最強的那一個弟子!”雲闌醉意全消,滿頭狂發飛舞:“三個月後,聖殿將開,無論如何你也得成功闖過,否則的話,老頭子會親自廢掉你的修爲,將你逐出師門!”
“蝦米?”陸羽驚呼。
這老傢伙倒好,什麼也不教,一上來就定一個宏遠而飄渺的目標,還必須得完成,完不成,連之前的修爲也要被廢掉,這……還有沒有天理?
“憑什麼,你什麼也沒有教我,憑什麼要廢我修爲
!”
“憑我是你師父!”
“有你這樣的師父嗎?”
“怎麼,你是不是想現在就離開師門?”
“呃…………”陸羽甘拜下風,無奈萎頓。
遇見這麼一個師父,他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之前這老傢伙千不情願萬不情願,說什麼也不想收徒,現在收了徒,又是這個樣子,這和沒有師父有什麼區別?
很快,陸羽意識到,以如今這種情況,其實還不如沒有師父,反正雲闌也不傳他功法,只讓他自己修行,沒有師父他還倒不用擔心被人廢去修爲,現在他在鼎劍閣內簡直度日如年,得時刻提防着別被廢了修爲!
“你小子別不知足,放眼整個鼎劍閣,許多人哭着求我收他們爲徒,我都沒有答應,你還如此不滿,老頭子我有吃了你嗎?”雲闌對陸羽的表現不怎麼滿意。
陸羽翻了一眼毫不知廉恥的雲闌,別人他不知道,就與他一同前來拜師的三百十六名弟子,就不願拜在他的門下,否則他們也不會見陸羽被收,而一個個大鬆一口氣。
他的心情實在不怎麼好,攤上這麼一個師父,是他這輩子倒的最大的黴,他躬了躬子,話也不說,拔腿離開小茅屋。
“你小子這是幹嘛?”雲闌喝問。
“我回我的居所,收拾鋪蓋,隨後休息,這也不成嗎?”陸羽生硬地回,很是不快。
“那你去吧!”雲闌不放在心上,擺了擺手道:“不過,萬一你小子與你們的師兄師姐對戰,若是敗了,一樣廢去修爲,逐出師門!”
“吱”
柴門輕掩。
陸羽與雲闌便被柴門隔開。
陸羽急速奔行的身子,瞬間停住。
他氣血上涌,面色潮紅,雙眼圓突,呼吸似乎在一瞬間凝滯了。
“蒼天啊,我這是招誰惹誰啊,師兄師姐可比我早來了五年,五年前我還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還有沒有天理啊!”許久後,陸羽小聲地嘀咕。
他語帶凝噎,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奇葩師父啊,有這樣的師父嗎?
從來不傳功法,只知道一味地提要求,那麼想要徒弟成爲最強,那您倒是傳一些功法,讓徒弟在短時間內快速提升啊?
…………
蒼龍府,一座精緻的小院內。
一個白髮輕揚,眉目如畫的男子,正盤腿打坐。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隨後跳起,望向小院外緩步而入的一名青年,熱情地打着招呼:“柳塵師兄,恭喜柳塵師兄出關,修爲再進一步
!”
青年身穿暗金色長袍,星眉朗目,楚楚風|流,只不過眉宇間有一股淡淡的愁色,正是月河城柳家另一位天才……柳塵,他快步來到白髮男子身邊,歉意地道:“略有長進而已,沒打擾星翰師弟修行吧?”
“你我同拜一個師父,師兄說哪裡話……”星翰擺手,隨後問道:“師兄不在師尊座下服侍,怎麼突然造訪小弟這一方陋室?”
“前些日子,我一直在閉關,今日才醒轉,卻聽說此屆招徒已經結束,心中失望,因此便與師弟合計,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整治一下新入門的衆師弟師妹,也讓他們對師兄師姐有最起碼的尊敬。”柳塵不動聲色地道。
“整治新入弟子,一直以來都是咱們鼎劍閣的一大特色,通過這種行爲,一來能夠切磋交流術法,二來能夠增進新老同門之間的情誼,當然也讓他們懂得尊師重道,明白長幼尊卑。”星翰深表同意地點頭:“想來他們應該已經拜了師,那各位開始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