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
陸羽飛速向着居所行進,啪的一腳踢碎遠處山石,他真是太憋屈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師父雲闌那麼的不靠譜,不但不傳他功法,還各種高標準、嚴要求,非要他在同輩中無敵,否則就將廢去他一身辛苦修來的功力,將他逐出山門。
“上一屆師兄、師姐,早來了五年,怎麼可能無敵?”
“那麼多弟子,肯定有不少妖孽,估計早就突破道丹修士境了,這不是難爲人嘛?”
陸羽是越想越悲催,在新來的這一批弟子無敵,他倒可以做到,但要將所有同輩囊括,他是感覺一座山壓在背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陸道兄……”
遠處傳來呼喊聲。
陸羽駐足遠望,見幾個年輕弟子飛速奔來。
卻是之前與他一道拜雲闌爲師未果,轉而拜突然出現的那位老者的年輕弟子,如今他們隨着雪晴師姐,拜過師,迴轉居所,恰好看見了垂頭喪氣的陸羽。
“陸道兄好福氣啊!”
“得雲闌前輩單獨培養,可是相當於獲得了重點培養的機會呢!”
“是啊,聽說蒼龍府那些天才,也是數位弟子跟隨一位師尊拜師學藝,道兄雖闖天梯失敗,但卻獲得了比那些天才還要好的待遇,簡直羨煞我等!”
這幾個傢伙,擠眉弄眼,言語間一副羨慕的樣子,但臉上卻掛着得意的笑,一看就知道他們在使壞,他們與陸羽關係還算可以,起了調侃之心。
陸羽一腦門的黑線,白了他們一眼,道:
“既然你們這麼羨慕,那咱們調換一下如何?”
“不……不……”想起之前在小茅屋外的遭遇,其中幾人就連連擺手,“這是陸兄弟氣運加身的結果,我們哪能與陸兄爭搶,陸羽還是安心接受吧!”
“就是,我輩資質太差,當不起雲闌前輩的教誨啊!”另外幾個也是連忙拒絕,就好像雲闌前輩是恐怖的兇獸,避之唯恐不及,談之色變。
“氣運也是可以轉移的,你們放心,我可以完美地轉移!”陸羽黑漆漆的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愁雲隨之盡掃,面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少來,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他們幾個不爲所動,哈哈大笑,與陸羽打過招呼,一個個破空而去,直奔居所,頃刻間就將陸羽拋在了身後,只留他一人在山道間行走。
陸羽吹着崖間的風,嗅着鼎劍閣一草一木清新的氣息,感受着即將生活很長一段的鼎劍閣,心與神便烙進此片天地中,那鬱悶的情緒隨風飄散,慢慢無形而遁,待到他平復之後,整個人就又神采超凡,輕握雙手道:
“哼,不傳我功法又如何?”
“以我天縱之姿,即使沒有功法,一樣能夠強勢崛起,無敵於整個鼎劍閣
!”
他話語很輕,也很淡,除非有人在近處,否則很難聽見,他嘀咕了什麼。
然而,令陸羽詫異萬分的是,他話音剛落,朗朗晴空,青色雷霆突然高懸鼎劍閣上空,如盤臥的青龍,搖首擺尾,輕輕一顫,高天被撕裂,響聲震天地。
“怎麼回事兒?”
“白天竟然出現雷霆!”
“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青色雷霆!”
同一時間,無論是正在修煉的,還是閒着的鼎劍閣弟子,都被雷霆所吸引。
他們非常詫異,不知爲何朗朗晴日之下,突然隱現雷霆,震動天地,要知道那雷霆只炸響,並沒有毀滅的力量,顯然不是有高手在交戰,這令他們非常不解。
“卓長老,依你看?”
鼎劍閣幾位主事的長老,還在忙碌,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卓不凡袖袍鼓舞,衣袖翻飛,白髮飄散,雖俗物纏身,但依然超凡脫俗,尤其是一雙眼睛,空靈幽深,正望向高空上的青色雷霆,雷霆盤臥,若青龍,還沒有消散。
他感應之下,發現這道雷霆,並沒有什麼威力,似乎徒有其形,不自禁地開口:“天降異象,要麼是不世出的神人應世,要麼是大凶大惡之徒隱現。”
“如此一來,豈不是應在我們鼎劍閣?”幾位長老驚問,如果神人應世,鼎劍閣實力將會再次提升,但若是大凶大惡之徒,情形可就不妙了。
“我也說不準!”
劍山之頂,一座小院格外幽靜。
小院古樸,幾乎於天地相融,那位老者再次心生感應。
老者白髮如雪披散在身,青衣青袍,一雙眸子凝射出實質的光芒,探向高空青色雷霆。
“”
一聲脆響。
眸光還沒有觸到雷霆,便承受不住而潰散。
老者眉頭緊皺,他左眼青龍輕呤,右眼白虎長嘯,雙手掐決,聖潔蓮花花瓣灑落,在不斷推演異象,探查此異象究竟爲何出現在鼎劍閣。
“竟然還是那個小子!”許久,老者驚詫輕語。
推演到最後,竟與上次心生不妙的感覺聯繫在一起。
可當老者繼續推演時,卻被一股茫茫之力推拒,望不見過去,瞧不見未來,當然也就無法得知到底是哪個弟子,造就如此天地異象。
“唉,世道將亂,又逢此子出世,真不知是好還是壞!”老者嘆息。
此時的陸羽,並不知道他輕聲的宣告,竟惹來天地異象,惹得鼎劍閣上下議論紛紛,更不知道自從他進入鼎劍閣,就已經觸動了整個鼎劍閣,乃至劍山頂峰那位老者
。
陸羽情緒已經恢復,他繼續沿着山路向居所趕去。
其間,他又經過了昊月池,四望無人,他近距離接近了昊月池。
這令他心花怒放,臉上堆起得意的笑容,想要先支一些玄金玉靈液,先行熬煉肉體,從而達到紫府生靈境肉身最強程度。
但,當他探頭向昊月池望去的時候,他才發現,昊月池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麼玄金玉靈液,別說玉靈液了,就是連普通的靈液,甚至普通的水,都沒有一滴。
“該不會是有什麼禁制,將玄金玉靈液隱藏了吧?”
陸羽四處查探,又將小小白澤放了出來,仔細察探昊月池。
結果依然是非常地失望,昊月池周圍,甚至方圓數千丈,都沒有禁制。
“怪不得不用守護,壓根就沒有玄金玉靈液!”陸羽懊惱,好不容易遇見玄金玉靈液,結果昊月池乾涸了,這令他相當鬱悶,猛然踢了一腳。
“轟”
玉白色靈光炸現。
巨力奔涌,腿上傳來劇痛,直接將他推飛,摔倒在地。
“好強!”陸羽暗驚,幸虧他肉身之力強大,否則換成其他肉身之力較弱的修者,輕則傷到根基,重則數年都無法下牀。
他大爲震動,驀然望向昊月池。
昊月池靜靜矗立,但卻涌出玉白色光芒。
而且白光閃動,一串小字,懸於昊月池上空。
“一切自有緣法,緣法未到,強求不得!”陸羽怔怔讀出,小字隨之消失。
雖然稀裡糊塗,但他依然明白了大概,這意思是說只有達到某種要求,才能得見玄金玉靈液,否則見到的就是乾涸的昊月池,而不會有絲毫所得。
遇寶而不可得,陸羽那叫一個肉疼,他可惜地繞着昊月池,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嘆息道:“反正早晚都是我的,先支一點兒,不是一樣嗎?”
“”
猛然一聲。
似有重物撲倒在地。
昊月池光芒隨之黯淡,池邊地面出現一行小字。
“大爺,您是大爺,小的跟不上您的思維,先退下了!”
“額,你通靈了!”陸羽指着尺許見方的昊月池大叫。
可惜昊月池旁,再沒有小字出現,似是不再搭理陸羽。
此時,昊月池附近山崖。
柳塵與星翰,藉助陣法,隱藏在山林,靜靜地看着繞着昊月池行走的陸羽
。
“師兄,機緣未到,昊月池是不會涌出玄金玉靈液的,這小子還在那裡嘀嘀咕咕,八成是腦子有問題吧,對付這樣的傢伙,還用得着我們精心算計?”星翰有些鬱悶地望着陸羽。
“你可別小看他,一年前,他還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如今可是紫府生靈中期修者,傲視月河城年輕一輩修者,就是一些長輩,都已不是他的敵手。”柳塵面色沉重地道。
他雖在鼎劍閣內不出,但柳家失勢,甚至實力大不如前,已然無法獨霸月河城的事情,還是一清二楚的,當然對於陸羽,也是知根知底,若是一年前,他當然不會把陸羽放在眼裡,甚而可以壓陸羽,但時過境遷,他必須重視這個傢伙,以防走眼。
“更何況,看不起他的人,幾乎都被他滅掉了!”
“既然他這麼強大,爲何我們不借助通緝令一事,藉助長老之力將他除掉,怎麼苦心積慮地想要利用論道之機虐他呢?”星翰還是不解。
據他了解,柳塵師兄與這個陸羽,仇深似海,幾乎無法化解,然而論道之時,只是師兄師姐教訓新入山門的師弟師妹,並不能斬殺。
“我柳家在鼎劍閣也有數位實力強大的長老,每一個都能輕易滅他,只不過我更希望他生不如死!”